德宗啟程出發了。
為了保證德宗的安全,容小小把四品以上的朝臣們都帶上了。
美其名曰,不能耽誤政事的處理。
朝臣們抗議無果,耷拉著臉跟在隊伍中。
對的,在國都內,德宗選擇了騎馬,朝臣們只要還有腦子,就不可能選擇坐轎。
而之所以步行,是因為鬧市不得騎馬。
德宗不同,他隨意,只要不飛奔就行。
朝臣們請求過準許騎馬,畢竟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
但是,容小小給否了。
否了!
朝臣們收到通知的時候心都麻木了。
呵呵,他們早就有預感了。
蒼天啊,他們到底哪里得罪太女殿下了?來個人給他們提個醒行不行?
德宗興致昂揚的騎在高頭大馬上,對著左右圍觀的百姓們揮手示意。
景元百姓們第一次看見皇上真容,一個個露出驕傲的神情。
從今日起,他們也是面見過聖顏的人了。
容小小耳朵微動,捕捉到了人群里的聲音。
“這就是天子啊,看著好威武。”
“廢話,天子能不威武嗎?”
“天子長的真好,一看就有福。”
“那是,都當天子的人了,能沒有福氣嘛。”
“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老擠兌我干嘛?”
“誰擠兌你了,我是實話實說!”
容小小看了看德宗,德宗的氣色好了不少,最起碼臉上的血色補回的差不多了。
這一次出行,除了朝臣們,還有六皇子容臨沂,七皇子容舜珩。
兩人騎著一匹半人高的矮腳馬,興奮的左瞧右看,就連容臨沂都控制不住的四下亂望。
花依瀾被一頂小轎抬著,目光擔憂的往後看,眼看著皇宮越離越遠,眼中的淚水在止不住。
“都怪我分了心,要不然安兒又怎麼會……”
侍女連忙勸道“娘娘,不能哭,太女殿下就在外面,咱們得忍。”
“我知道,可我怎麼放得下心,安兒還在宮里……”
“娘娘。”侍女連忙打斷對方的話,“你想讓殿下的日子更難過嗎?”
花依瀾閉了嘴,她知道侍女的話是對的,可她就是舍不得。
安兒從小就沒離開過他,哪怕後面搬去了皇子宮殿,那也是每日定時請安,母子倆總能見上一面。
可現如今,她被命令隨御駕前往蒲州,歸期不定,留安兒在那吃人的宮里,她怎麼舍得!
“娘娘,宮里現在情況變了許多,或許大殿下留在宮里才是最好的,您還是不要擔心了。”
花依瀾咬著唇,雲妃事件過後,容小小再不提封地一事,她的安兒也被禁足在皇子宮殿,這和其他犯錯的皇子有何不同。
花依瀾抿著唇,她必須想辦法,她的安兒不能跟罪人之子一個下場!
除了花依瀾外,隨行的還有兩位妃嬪,一個是四妃之一的余妃,一個是九嬪之一的栗嬪。
余妃出自蒲州余氏,對蒲州本地文化十分熟悉。
栗嬪則是擅長音律,德宗打算路上煩悶時讓她彈個曲,解解乏。
剩下的就是護衛軍,石應南,君不離,池子揚俱在此列。
三人負責保護隊伍的安全,排查所有危險,確保德宗和皇太女能平安和順的到達蒲州。
到了國都城外十里處,那就是該上轎的上轎,該騎馬的騎馬。
德宗坐上了舒適的馬車,擦了一把虛汗,感慨道“還是得多動動,朕還是騎馬呢都累的不行,想當初,朕一個人遛福祿他們四個,沒問題!”
福祿笑著應和“可不是,老奴四人怎麼追都追上皇上,可用還氣哭了呢。”
可用在窗外黑著臉听著福祿造謠,握著韁繩的手青筋暴起。
老東西,你等休息的。
容小小喝了一口茶,看著德宗謙虛福祿吹捧的模樣,眼中浮現德宗幼年時奔跑的模樣。
嗯,那必定是很可愛了。
馬車外鑽進了一個腦袋,圓嘟嘟,肉乎乎。
“父皇,皇姐,沂兒和七弟能不能跟你們做一輛馬車?”
德宗看了看馬車寬裕的空間“能,怎麼不能!”
話音剛落,馬車車簾被猛的掀起,容舜珩咧著張嘴進來了。
“父皇,珩兒來了。”
容舜珩不客氣的坐在德宗身邊,雪白的門牙笑的德宗頭直疼。
容臨沂乖乖的在馬車一側坐好,拿起腰間的荷包打開,露出五顏六色的水晶糖果。
容臨沂將荷包先遞到容小小面前“皇姐,吃。”
容小小看了看,隨手拿起一顆紅色的糖果放進嘴里。
嗯,玫瑰味。
容舜珩躥過來,一爪子下去,荷包內的糖果少去三分之一。
容舜珩拿起一顆淡綠色的糖果遞給德宗“父皇,你吃。”
德宗哼哼道“拿小六的東西做人情,你可真會啊。”
容舜珩自己拿起一顆紫色的塞嘴里,模糊不清道“有什麼的,六哥樂意給我。”
容臨沂走到容舜珩面前,從他手里拿回一顆純白色的糖果,慢吞吞道“這個不給,你拿其他的。”
純白色的糖果一進入嘴里,容臨沂就眯上了眼楮,表情十分享受,和一旁的德宗一模一樣。
容舜珩嘴里的糖果從左面滑到右面,對著容臨沂勸道“六哥,咱們都是大人了,大人不能總吃牛奶糖。”
容臨沂就當沒听見,又慢悠悠的挪回了自己原來坐的地方。
容小小嘎 嘎 的將糖果吃完咽下肚子,隨後賞了容舜珩一個腦瓜崩。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你管小六吃什麼口味,他只要想,吃一輩子牛奶糖誰又敢說什麼!”
容舜珩捂著腦袋,含糊叫嚷道“你偏心,我就知道,六哥長的像父皇,我不像,所以你就打我,不打六哥。”
容小小拳頭硬了。
啪的一聲,德宗一巴掌拍在容舜珩腦後“胡說八道,你不像朕想像誰?再胡說朕讓小小揍你。”
容舜珩這個家是沒法待了!
容臨沂數著荷包里剩下的糖果,晚上還能再分一次糖果,他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