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都社區的清晨，總能听見王奶奶帶著阿柴晨練的動靜。如今八十歲的王奶奶，跑起來比年輕時還輕快，銀白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臉上連皺紋都透著精神——這是龍血藥劑普及後的常態。阿柴跟在她腳邊，四爪踏過草地時，蹄子邊會泛起層淡綠的光，草葉被光一照，竟往高長了半寸。
“阿柴又在用生命異能幫草澆水呢？”鄰居李嬸抱著三花貓湊過來，三花貓打了個哈欠，嘴里飄出縷銀灰的霧，落在王奶奶的晨練服上，衣服上沾著的露水瞬間凝成小冰晶，又輕輕落在地上，沒濺起半點濕痕。
王奶奶笑著拍了拍阿柴的頭︰“這小家伙，自個兒覺醒了生命異能，天天對著花草較勁。還是你家三花厲害，空間異能練得這麼溜，凝個冰都不帶沾衣裳的。”
這要是放在三年前，誰都不敢想——寵物能覺醒異能，八十歲老人能晨跑三公里。但現在，這是龍都再尋常不過的景象。
冷軒集團總部的頂樓，林冷軒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羈絆樹廣場的熱鬧︰孩子們圍著會吐泡泡的豚鼠跑，泡泡里裹著淡藍的水異能，落在地上就化成小水窪；年輕情侶牽著會發光的靈犬散步，犬毛泛著暖黃的光，照亮了兩人的影子；連賣早點的張叔，都讓自家會控火的鸚鵡幫著烤油條，鸚鵡歪著頭，用喙精準地調整火苗大小，烤出來的油條外酥里嫩。
“龍血藥劑的普及率已經到99.7了。”葉輕雪拿著份報告走進來，報告上的圖表顯示，全球人口的平均壽命曲線在三年前突然上揚，如今穩定在302歲，“北雄冰原的部落長老，一百二十歲了還能跟戰熊摔跤；南瞻部洲的藤蔓祭司，用龍血藥劑調和本源後，世界樹的掛果率翻了三倍。”
林冷軒接過報告，指尖劃過“無道本源開采量”一欄——冷軒集團壟斷開采的第三年，全球的本源礦脈已建立起標準化的開采體系，從北雄的冰焰礦到希臘的雷霆礦，所有本源都通過跨維度管道輸送到龍都的精煉中心，再制成龍血藥劑、異能穩定劑等產品，免費發放給共生體系內的所有成員。
“壟斷不是目的。”林冷軒輕聲說，“只是為了避免無序開采破壞本源平衡。等各領域的開采技術成熟了，就把礦脈管理權交還給當地文明。”
葉輕雪點頭，翻到報告的下一頁︰“寵物異能覺醒率也突破了80。資源院統計了下，目前已發現的異能類型有三百多種，最常見的是元素類火、水、冰），最稀有的是法則類時間、空間、因果）。三花貓的空間凝冰就屬于稀有異能，全球目前只發現七例。”
正說著，老王抱著只剛斷奶的流浪貓沖進辦公室。小貓渾身雪白，只有尾巴尖是黑的，此刻正用爪子扒著老王的手指，指尖滲出縷淡金的光，老王的指甲縫里立刻長出片小小的嫩芽——是剛覺醒的生命異能。
“小林你看！這小家伙厲害不？”老王笑得合不攏嘴，“昨天撿回來的，今天就覺醒了！我給它取名叫‘芽芽’，以後讓它跟阿柴學怎麼養花！”
芽芽似乎听懂了，用頭蹭了蹭老王的手心，淡金的光更亮了些。林冷軒伸手踫了踫它的爪子，光流順著指尖鑽進他體內，暖得像春日的陽光——這是純粹的生命本源，沒有絲毫混沌污染。
“這就是共生的意義。”林冷軒笑了，“龍血藥劑延長人類的壽命，不是為了讓我們獨自活更久，是為了有更多時間陪著這些小家伙；它們覺醒異能，也不是為了戰斗，是為了能更好地融入我們的生活，彼此照應。”
這時，共生手環突然震動，是資源院的緊急通訊。老周的聲音帶著興奮︰“林先生！‘無道武姬’基因優化藥劑量產成功了！剛在三十只不同品種的寵物身上完成測試，異能穩定率提升92，基因崩壞風險降為0！”
“無道武姬”是冷軒集團耗時兩年研發的藥劑——針對寵物自然覺醒異能時可能出現的“基因紊亂”問題，用純淨的無道本源和十二祖巫精血殘余的法則紋調配而成，能優化寵物的基因鏈，穩定異能，甚至能激發潛在的異能潛力。
三天後，“無道武姬”藥劑全球發售的消息傳遍諸天。發售點前排起了長隊，王奶奶抱著阿柴排在第一個，手里攥著預約單︰“阿柴的生命異能總控制不好，澆花總把根澆爛，用了藥劑肯定能好！”李嬸帶著三花貓跟在後面，貓脖子上掛著小牌子，寫著“要優化空間異能”，引得周圍人直笑。
林冷軒親自在龍都發售點坐鎮。他看著排隊的人群，看著每個寵物眼里期待的光，突然想起三年前小焰犧牲時的場景——那時的共生體系還脆弱，連守護彼此都要付出生命；而現在，他們能用技術讓寵物安全地覺醒異能，讓生命以更溫暖的方式延續。
“這藥劑真能讓芽芽的生命異能變強？”老王抱著芽芽湊過來，芽芽正用爪子撥弄林冷軒的袖口，指尖的淡金光蹭在布上，留下片淺淺的綠痕。
林冷軒蹲下身，指尖的無道本源輕輕落在芽芽身上︰“不僅能變強，還能幫它學會控制。你看——”本源流順著芽芽的爪子往里鑽，芽芽突然抬起頭，對著旁邊的盆栽輕輕一按，淡金的光落在盆栽上，原本有些蔫的葉子瞬間舒展開，卻沒有像阿柴那樣澆爛根。
“真管用！”老王激動地拍大腿，芽芽也興奮地蹭著林冷軒的手，喉嚨里發出細細的呼嚕聲。
發售持續了一整天。到傍晚時，已有超過百萬只寵物注射了藥劑。資源院傳來反饋︰【首批注射者異能穩定性顯著提升，95的寵物能自主控制異能強度】。有只之前總失控噴火的金毛，注射後能精準地用小火苗幫主人點煙；有只空間異能紊亂的倉鼠，現在能自由進出自己的籠子，還會把堅果藏進空間裂縫里存著。
林冷軒站在羈絆樹廣場上，看著廣場上嬉鬧的人與寵物。三花貓用空間異能幫孩子們搭冰滑梯，滑梯晶瑩剔透，卻不冰手；阿柴用生命異能讓廣場的草坪四季常青，草葉間還開著會發光的小花；芽芽趴在老王肩頭，用淡金的光幫路過的老人梳理頭發，老人的白發竟泛起了點灰黑——是生命本源在滋養生機。
“冷軒集團的財報出來了。”葉輕雪走過來，手里拿著份全息報表，“雖然藥劑免費發放，但本源礦的副產品法則晶、能量核）出口到其他維度，利潤足夠覆蓋成本，還能盈余投入研發。”
林冷軒沒看報表，只是望著遠處的世界樹——樹頂的宇宙種子已抽出嫩芽，銀灰的枝干上長著青灰的葉，葉尖泛著金紅的光，像小焰的火苗，又像蒼龍的鱗片。“利潤不重要。”他輕聲說，“重要的是，我們真的建成了‘共生新紀元’。”
這時，共生手環突然彈出條新消息︰【檢測到“無道武姬”藥劑引發全球異能共鳴，宇宙種子嫩芽吸收共鳴之力，生長速度提升10倍】。消息附帶的圖片里，嫩芽上開出了朵小小的花，花芯里映著無數寵物的虛影，正圍著花芯轉圈。
“這是……它們在回應。”老王的聲音有些哽咽，他認出花芯里有個銀灰的小獸影，正對著他搖尾巴。
林冷軒點頭，眼眶有些發熱。他知道，小焰和蒼龍從未離開——它們的力量化作了種子的養分，它們的羈絆融入了共生體系的根基，此刻正借著這朵花，看著這個因它們犧牲而變得溫暖的世界。
夜深時，林冷軒站在世界樹下，看著種子嫩芽上的花。花突然輕輕顫動，落下片銀灰的花瓣，落在他的手心。花瓣里傳來兩道微弱的氣息︰一道活潑，像小焰在蹭他的手心；一道沉穩，像蒼龍在低鳴。
他握緊花瓣，抬頭望向星空。觀察者母艦的銀灰星還懸在軌道上，晶核里映著地球的全貌——藍色的星球上，無數銀灰的光點在閃爍，那是覺醒異能的寵物，也是共生體系的脈搏。
“現實與虛擬的融合，從來不是技術的疊加。”林冷軒輕聲說，像是在對花瓣里的氣息說話，“是生命與生命的靠近，是羈絆與羈絆的交織。”
未來的路還很長。隨著異能的普及，或許會出現新的挑戰；隨著跨維度探險的深入，或許會遇到未知的文明。但此刻，看著腳下這片充滿生機的土地，看著身邊因共生而變得更好的生命，林冷軒知道，他們已經有了最堅實的底氣。
冷軒集團的燈光徹夜亮著，資源院的實驗室里，老周正帶著團隊研發新一代的“異能引導儀”；羈絆樹廣場上，三花貓和阿柴還在陪著晚歸的人散步；芽芽趴在老王的床頭，用淡金的光幫他撫平眼角的皺紋。
這就是第599章的終章——沒有驚天動地的大戰，只有煙火氣里的溫暖，只有共生體系里的生生不息。而那朵在宇宙種子上開出的花，是過去的告別，也是未來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