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都地下三層的“冷軒集團研發中心”，恆溫艙里正懸浮著數百塊菱形的紫黑晶體。晶體里裹著銀灰的光流，偶爾閃過金紅的紋路——那是“無道結晶”，ep裝置的核心部件。林冷軒戴著防輻射手套，捏起塊結晶對著光看，晶體內壁的“法則紋”正隨著無道本源的流動輕輕起伏，像活著的脈絡。
“終于量產了。”葉輕雪站在艙外，手里拿著塊暗紫的芯片，芯片上刻著“墮落神血”的基因序列，“黑市那幫人用神血改造的‘混沌獸’，神經中樞全靠這序列驅動。無道結晶的ep波能精準干擾序列，讓它們變成廢鐵。”
三天前，北雄冰原發現了第一只混沌獸——是頭被墮落神血改造的戰熊，皮毛呈黑紅，眼瞳里沒有神智，只用利爪撕裂了三道防御陣，最後靠暴雪的冰焰才勉強困住。解剖後發現，它的脊椎里嵌著塊神血芯片，芯片里的基因序列能強制激活混沌本源，卻會徹底摧毀生物的神智。黑市通過走私神血碎片，在亞空間邊緣建立了改造基地，短短一周，已發現十七起混沌獸襲擊事件。
“這結晶的核心是四大法則紋。”研發主管老周推了推眼鏡，指著恆溫艙的監測屏，“時間紋負責干擾芯片的運算頻率，空間紋能穿透混沌獸的防御，兩道紋配合ep波，癱瘓率100。昨天在西陸廢墟試炸了塊，一頭混沌狼直接僵在原地，芯片當場燒成灰。”
林冷軒將結晶放回艙里，指尖劃過艙壁的投影——上面是黑市基地的衛星圖，藏在龍都以東的“裂空峽谷”，峽谷里飄著黑紅的霧，隱約能看到金屬建築的輪廓，霧里的混沌獸影子密密麻麻，像一群蟄伏的毒蟲。“今晚就行動。”他收起手套，“騎士長帶五十個戰熊小隊，用結晶清場，輕雪你帶太虛劍小隊，端掉芯片倉庫，我去抓黑市首領‘血手’。”
葉輕雪點頭，將神血芯片插進控制台——屏上彈出混沌獸的弱點分布圖“芯片都嵌在脊椎第三節，結晶的ep波對準那里，能減少對生物本體的傷害。盡量別殺，或許能救回來。”
這時，老王抱著小焰從電梯里沖進來，手里攥著張皺巴巴的黑市傳單。傳單上印著瓶泛著黑紅的藥劑，標題寫著“無道覺醒劑——喝一口，異能永久有”，下面小字標著“僅需1000龍幣，無需羈絆值”。“你們看這！”老王氣得直抖，“黑市不光造混沌獸，還賣這破藥！剛才在社區門口看到的，李嬸家的三花貓差點被鄰居家的小孩偷偷喂了！”
小焰對著傳單哈氣，尾巴尖的銀灰火苗蹭著傳單，上面的藥劑圖案瞬間變得模糊——它能感受到藥劑里的墮落神血氣息，和混沌獸身上的一樣。
林冷軒拿起傳單，指尖的無道本源輕輕一踫，傳單突然滲出黑紅的液滴，散發著刺鼻的腥味。“是用墮落神血稀釋的。”他臉色沉了下去，“所謂的‘永久覺醒’，是強制激活體內的混沌本源，跟改造混沌獸一個原理，只是劑量小些。”
老周突然驚呼一聲，調出了份緊急報告【龍都社區出現三例“基因崩壞”病例——均為使用黑市無道藥劑者，表現為皮膚滲血、異能失控、身體逐漸透明】。報告附帶著照片一個少年的手臂上長滿黑紅的紋路，指尖的火球不受控制地炸開，旁邊的貓渾身顫抖，毛發成片脫落，露出底下潰爛的皮膚。
“這就是風險。”葉輕雪的聲音冷得像冰，“強制激活沒有羈絆支撐，混沌本源會反噬基因鏈。黑市故意隱瞞風險，就為了賺黑心錢。”
正說著，共生手環突然震動，是社區醫院的緊急通訊。院長的聲音帶著哭腔“林先生！快來！王奶奶家的阿柴……用了黑市藥劑，現在渾身是血，異能亂飆，快拆了病房了！”
三人立刻趕往社區醫院。病房里一片狼藉牆壁被冰錐砸出無數窟窿，地板上結著黑紅的冰，阿柴蜷縮在牆角，原本溫順的金毛變成了黑紅，每根毛發都在滲血，喉嚨里發出痛苦的低吼，爪子無意識地拍出冰刃，差點劃傷試圖靠近的王奶奶。
“別靠近！”林冷軒攔住王奶奶，將塊無道結晶扔向阿柴——結晶落地的瞬間，發出銀灰的ep波，阿柴身上的黑紅紋路突然黯淡，冰刃停在半空，它癱在地上，虛弱地嗚咽著，眼里恢復了一絲神智，看向王奶奶時，竟流出了淚。
“這是……還有救嗎？”王奶奶捂著嘴哭，“都怪我，听鄰居說這藥能讓阿柴覺醒冰異能，能幫我凍菜，就……就買了一瓶……”
林冷軒蹲下身，指尖的無道本源輕輕落在阿柴身上。本源流鑽進阿柴體內，觸踫到那股黑紅的混沌本源時，阿柴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卻沒有反抗。“能救，但需要時間。”他松了口氣，“用純正的無道藥劑中和混沌本源，再用生命法則紋修復基因鏈。老周，立刻調十支頂級無道藥劑過來！”
老周應聲而去，葉輕雪則用太虛劍的時空紋封住了病房——防止混沌本源外泄。她看著阿柴滲血的爪子，輕聲說“這還只是初期，要是到了晚期，基因鏈徹底崩了，神仙都救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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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騎士長傳來消息裂空峽谷的黑市基地已清場，抓到了二十三個改造師，繳獲了三百多瓶黑市藥劑，只是“血手”跑了。“那混蛋用空間異能跳走的，留下了一倉庫神血芯片，全是從北歐神域偷的廢棄碎片。”騎士長的聲音帶著火氣，“還發現了本賬本，記著已賣出五千多瓶藥劑，遍布龍都、西陸、南瞻……”
五千多瓶。這個數字像塊石頭壓在林冷軒心頭。他站在醫院的天台上，看著龍都的萬家燈火——不知道有多少盞燈下，藏著像阿柴一樣的受害者，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還在被黑市的傳單蒙騙。
“得公開風險。”葉輕雪遞給他一杯本源茶，“讓官方發公告，社區廣播循環播放，再讓藥店、寵物醫院都貼警示。同時加大對黑市的打擊，不光裂空峽谷，亞空間邊緣的基地也得端掉。”
林冷軒點頭，調出共生手環的公共頻道——之前為了穩定人心，沒公開基因崩壞的事，現在看來，必須說了。他深吸一口氣，按下了“全球廣播”鍵
“各位御獸師，各位伙伴，近日發現黑市流通‘無道覺醒劑’，實為墮落神血稀釋品。此藥劑雖能強制覺醒異能，卻會導致基因崩壞，初期皮膚滲血、異能失控，晚期身體透明、徹底消散，不可逆。冷軒集團已量產無道結晶ep裝置，可暫時壓制癥狀，若發現使用過藥劑者，立刻聯系最近的共生醫院……”
廣播傳遍諸天的同時，龍都社區的大屏幕、西陸廢墟的喇叭、南瞻部洲的世界樹投影，都亮起了警示畫面阿柴治療前的慘狀、基因崩壞的原理動畫、黑市藥劑的識別方法。社區里炸開了鍋，有人沖回家翻垃圾桶找藥劑瓶，有人抱著寵物往醫院跑，之前買過藥劑的人蹲在路邊哭，慶幸自己還沒喂給寵物。
李嬸拿著掃帚追打那個發傳單的小孩家長“你差點害了我家三花！那是藥嗎？那是毒藥！”鄰居們圍著看熱鬧，卻沒人勸——都恨透了黑市的黑心勾當。
深夜，阿柴的情況穩定了些。純正的無道藥劑中和了部分混沌本源，它身上的黑紅紋路淡了，開始小口吃王奶奶喂的本源餅干。林冷軒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看著老周發來的報告【已找到137個使用藥劑者，72個初期，59個中期，6個晚期……】晚期的6個，基因鏈已開始斷裂，就算用生命法則紋，也只能延長幾天壽命。
“這6個……”老王的聲音低沉，小焰趴在他懷里，用頭蹭他的胳膊，“就沒別的辦法了？”
林冷軒沉默著搖頭。他想起白天解剖混沌獸時，那顆燒成灰的芯片——墮落神血對基因的破壞是不可逆的，就像碎了的鏡子，拼起來也有裂痕。
葉輕雪走過來，手里拿著塊無道結晶“血手跑不遠。他的空間異能需要神血驅動，我在他逃跑的地方留了時空標記，聖龍的因果鏈正跟著他的氣息，最多三天就能找到。”
林冷軒抬頭，看到窗外的星空——四大創世神龍的光流在樞紐上空閃爍，溫和而堅定。他突然站起來“明天開始，量產純正的無道藥劑，免費發放給社區。同時開放基因檢測，所有人和寵物都能來查，早發現早治療。”
“那成本……”老周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帶著猶豫。
“成本我來擔。”林冷軒打斷他，“冷軒集團壟斷著本源開采，這點錢不算什麼。比起人命和寵物命，錢算個屁。”
老王眼楮一亮“對！咱還能搞個‘反黑市聯盟’，讓社區的人都盯著，發現賣藥的就舉報，舉報有獎！”
小焰也跟著吠了兩聲，尾巴尖的火苗亮了亮，像是在附和。
第二天，龍都社區的廣場上搭起了臨時檢測點。老周帶著研發部的人，用無道結晶改造的檢測儀給寵物們做檢查，儀器亮綠就是安全，亮紅就是有混沌本源。李嬸抱著三花排隊，三花好奇地蹭著檢測儀，儀器亮了綠，李嬸松了口氣，給了三花條小魚干。
騎士長帶著戰熊們在裂空峽谷周邊巡邏，暴雪的冰焰噴在黑市基地的廢墟上，黑紅的霧被燒得滋滋響，露出底下藏著的藥劑生產線——騎士長一腳踹碎機器，罵道“再讓老子抓到血手，非讓暴雪啃了他不可！”
葉輕雪的太虛劍小隊在亞空間邊緣布下了時空網，網里的法則紋能捕捉神血氣息，只要血手敢用空間異能，立刻就會被鎖定。
林冷軒站在檢測點旁，看著排隊的人流，看著老周給一只中期崩壞的小狗注射藥劑，看著小狗的主人紅著眼道謝。他知道，黑市的暗線沒那麼容易收束，血手還在逃，基因崩壞的風險還在，但只要大家擰成一股繩，用正道的藥劑對抗邪道的毒藥，用團結對抗貪婪，就一定能守住共生體系。
傍晚，檢測點快收工時，王奶奶抱著阿柴走過來。阿柴的毛色恢復了些金黃，雖還有些虛弱，卻能用頭蹭林冷軒的手心。“林先生，謝謝。”王奶奶抹著淚，“以後再也不貪小便宜了，阿柴好好的，比啥都強。”
阿柴舔了舔王奶奶的手，又看了看林冷軒手里的無道槍，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嗚咽，像是在道謝。
林冷軒笑了笑，摸了摸阿柴的頭。夕陽落在檢測點的帳篷上，暖得像無道藥劑的光。遠處，騎士長傳來消息因果鏈在亞空間捕捉到了血手的氣息，明天就能合圍。
黑市的基因無道，終究是歪門邪道。真正的力量從來不是靠強制覺醒，是靠羈絆滋養，靠信任支撐。就像阿柴就算沒覺醒冰異能，也能靠溫順的性子陪著王奶奶，這比任何失控的異能都珍貴。
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時，林冷軒握緊了無道槍。槍身的法則紋亮了亮，像是在說路還長，但只要守住本心，就不怕黑。
龍都的夜，因為檢測點的燈光，因為人們的守護，變得比往常更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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