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都的天剛蒙蒙亮,老王就牽著阿黃在社區花園里遛彎。眼前時不時彈出半透明的虛擬框框,顯示著空氣里混沌本源的濃度,還有附近寵物異能的活動情況——這就是現在的日子,現實和那些看不見的虛擬信息攪在了一起,分不太清。
阿黃搖著尾巴,腳下的地磚隨著它的腳步亮起淡淡的光紋。這土狗最近有點不一樣,鼻子里偶爾會噴出小火星,點不著東西,卻能把老王的老花鏡烤得暖暖的。“你這小家伙,越來越能耐了。”老王笑著摸了摸阿黃的頭,手腕上的手環輕輕震動,彈出條消息【阿黃,火系異能初級,當前活躍度37】。
社區藥店的門剛開,李嬸就抱著她家三花貓沖了進去。“給我來兩支基礎款龍血藥劑,”李嬸嗓門大,隔著老遠就能听見,“昨天張大爺說他喝了三個月,腰不酸了,爬樓都不用歇腳。”櫃台上,一排排淡紅色的針劑擺得整整齊齊,標簽上寫著“龍血藥劑,每日一支,增強體質”。
穿白大褂的店員麻利地遞過藥劑“現在搞活動,買十送一。您家花花最近不是總掉毛嗎?試試這個寵物款,能讓毛發光亮不少。”三花貓對著藥劑瓶哈了口氣,爪子尖突然凝結出一小片冰晶,嚇得李嬸趕緊按住它“你這死貓,又亂使本事!”
這事兒放在幾年前,誰也不敢想。可現在,寵物身上冒出點稀奇古怪的本事不算新鮮。張叔家的京巴能跳兩米高,王姐家的鸚鵡會說三種外語,還有社區廣場那只大狼狗,據說能聞到埋在地下三米深的東西。大家都說,這是混沌本源鬧的,那玩意兒像空氣一樣到處都是,人和動物吸多了,就慢慢變了樣。
要說這混沌本源,就繞不開冷軒集團。電視里天天播他們的新聞,畫面里穿著藍色工裝的工人,用帶著光紋的機器從地下抽出銀灰色的液體,那就是混沌本源。主持人說,全球百分之九十的本源礦都在他們手里,從開采到做成各種藥劑,全是他們說了算。
“人家有本事,咱管不著。”老王牽著阿黃路過社區公告欄,上面貼著張大紅紙,寫著“社區長壽榜”。排在第一的是個四百多歲的老太太,照片上精神得很,下面標注著“龍血藥劑強化170次”。“想當年,能活過七十就燒高香了,現在兩百歲都算中年人。”老王嘆了口氣,阿黃突然對著公告欄叫了兩聲,爪子在地上劃出“101novel.com0”的字樣——這狗最近總愛瞎比劃數字,像是在學數數。
北雄那邊更熱鬧。電視里放著冰原的畫面,一群大狗熊穿著特制的馬甲,幫著人開采本源礦。那些熊噴出來的不是口水,是藍色的冰焰,能把堅硬的礦石凍得脆生生的。解說員說,戰熊騎士團的人都喝龍血藥劑,跟熊一起訓練,有的熊活了三百多歲,跟騎士家祖孫三代都處過。
南瞻部洲的新聞就更神了。一群猴子用藤蔓吊著人,在雨林里飛檐走壁。那些藤蔓跟活的一樣,能自己找混沌本源濃度高的地方。鏡頭里,一只小猴子的藤蔓突然變得跟鋼鐵似的,硬生生把一塊大石頭捆成了碎塊。字幕寫著“靈猴部落覺醒異能,助力本源開采”。
這天下午,社區廣播突然響了“注意了注意了,冷軒集團新出的‘龍血武姬’藥劑到貨了!能讓人和寵物力氣變大,還能一起發大招!有需要的居民到社區服務中心排隊!”
老王牽著阿黃過去看熱鬧,隊伍排了老長。服務中心門口的大屏幕上,正放著藥劑的廣告一個姑娘和她的狗站在一起,身上突然冒出紅色的光,狗變大了一圈,姑娘也變得力大無窮,一拳就把塊大石頭打碎了。底下一行小字“含37特殊本源,可能引起皮膚發紅,孕婦慎用”。
“這玩意兒靠譜不?”排隊的人議論紛紛。
“听說挺厲害,隔壁小區有人試過,他家貓能跳上三層樓了。”
“貴是貴了點,三百七一支,不過能管三個月呢。”
“我家狗最近總被欺負,買一支讓它長長本事!”
正說著,人群突然騷動起來。一只金毛掙脫主人,沖到隊伍前面,身上真的冒出了淡淡的紅光,用身體擋住了從樓上掉下來的一塊廣告牌。那狗主人也不含糊,跟著紅光一閃,和狗一起把廣告牌抬到了一邊。周圍頓時一片叫好聲,排隊的人更多了。
老王沒湊熱鬧,他覺得阿黃現在這樣挺好,不用非得變得多厲害。可回家的路上,阿黃對著藥店櫥窗里的“龍血武姬”藥劑吠了兩聲,尾巴尖的火苗竄得老高,像是有點心動。
“你也想試試?”老王逗它,“等咱攢夠了錢再說。”
阿黃蹭了蹭他的手心,突然往社區廣場跑。廣場上,幾個小孩正在追一只兔子,那兔子跑得飛快,還能突然消失一下,再出現在另一個地方。阿黃沖過去,噴出一小串火星,落在兔子前面的地上。兔子嚇了一跳,停下腳步,被小孩們抓住了。
“謝謝阿黃!”孩子們歡呼著,給了阿黃一根火腿腸。阿黃叼著火腿腸跑回來,尾巴搖得更歡了,像是在說“你看我不用藥劑也很厲害”。
晚上看電視,新聞里說“龍血武姬”藥劑賣瘋了,全球第一天就賣了三百七十萬支。畫面切到冷軒集團總部,一個穿西裝的人站在台上說“這不是為了讓大家打架,是為了讓每個人都能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伙伴。”
老王不太懂那些大道理,他只知道,現在的日子跟以前不一樣了。人活得久了,寵物有了本事,連空氣里都飄著看不見的能量。好是好,就是有時候覺得有點不真實,像是活在夢里。
阿黃趴在他腳邊,打了個哈欠,嘴里噴出個小煙圈。老王摸了摸它的頭,手環又亮了,顯示【阿黃,火系異能初級,活躍度41】。窗外,冷軒集團的廣告牌閃著柔和的光,上面寫著“讓每個生命都更精彩”。
也許,這樣的日子,就是精彩吧。老王想著,慢慢閉上了眼楮。明天,又會是新的一天,誰知道阿黃還能弄出什麼新花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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