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墟的上空此刻被墮天獸的嘶吼撕裂,青灰色的污染雲團像塊發霉的破布,蓋得天地間一片昏暗。地面上,北雄聯邦的戰熊“暴雪”正用冰焰凍結一頭長著九頭的墮天獸,可剛凍住三個頭,剩下的六個就噴出腐蝕性的黑霧,把冰焰融出一個個大洞。戰熊騎士長的戰刀劈得卷了刃,鎧甲上的爪痕深可見骨,他對著通訊器嘶吼“第七騎士團快撐不住了!冰原的墮天獸突破了37道防線,暴雪的冰焰快耗盡了!”
南瞻部洲的雨林早已變成焦黑的戰場,靈猴首領用藤蔓吊著最後37只小靈猴,在斷樹間穿梭。首領對著通訊器吱吱叫,翻譯器里傳出泣不成聲的調子“藤蔓被污染了……”畫面里,原本翠綠的藤蔓纏上墮天獸後,竟迅速變黑,反過來將小靈猴往獸嘴里送,“吱吱的本源晶只能再撐37分鐘,求你們……快想辦法!”
龍都社區的老王抱著八哥,躲在倒塌的便利店後面。阿黃對著沖過來的一頭墮天獸狂吠,小狗尾巴上的火苗竄得老高,卻只能在獸身上燒出幾個小窟窿。“李嬸家的三花貓剛才被拖走了……”老人的聲音發顫,眼睜睜看著那頭墮天獸的爪子變成齒輪狀,撕開了鄰居家的防盜門,“社區的防護罩破了37個洞,張叔帶著人在用身體堵,可那玩意兒……太能啃了。”
林冷軒站在昆侖墟的祭壇上,雙槍的槍套被冷汗浸透。蒼龍盤在他腳邊,金紅色的鱗片一片接一片往下掉,落在地上化作金色的光點,每個光點里都閃回著他們並肩作戰的畫面——在不周山斬落觀察者的齒輪,在鴻蒙秘境共享本源,在龍都社區幫阿黃擋過墮天獸的偷襲。“必須淨化它們的本源。”蒼龍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虛弱,九個頭顱同時望向天空,那里的污染雲團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我的祖巫本源是最後一塊拼圖,只有獻祭它,你的混沌歸一才能覆蓋全球。”
“不行!”林冷軒抓住蒼龍的爪子,掌心被掉落的鱗片劃破,血珠滴在金色光點上,畫面停在了他們初遇時——蒼龍還是顆被齒輪網困住的龍蛋,他用雙槍劈開齒輪,龍蛋裂開時,小家伙用舌頭舔了舔他的傷口。“戰熊的冰焰能暫時壓制污染,靈猴的藤蔓能纏住它們,我們可以……”
“37分鐘後,污染雲團就會完全籠罩地球。”蒼龍的尾巴輕輕拍了拍地面,遠處的深淵里傳來轟隆隆的震動,37道黑紫色的污染柱沖天而起,直撞雲霄。蒼龍望著污染柱里的景象北雄冰原的暴雪被九頭墮天獸按在地上,冰焰徹底熄滅;南瞻部洲的靈猴首領抱著最後一顆本源晶,被藤蔓拖向獸群;龍都社區的阿黃擋在老王身前,火苗微弱得像根快要熄滅的火柴。“再等37分鐘,就算你有混沌歸一,也只能淨化一片焦土。”
葉輕雪的太虛劍突然發出悲鳴,劍脊的時空紋路映出全球墮天獸的核心——每頭獸的胸口都嵌著顆黑紅色的晶石,晶石里流動的能量與蒼龍的本源隱隱共鳴。“是蕭戰的‘墮天核’,”劍身上的裂紋因憤怒而擴大,“他們在獸體內植入了微型核爆裝置,淨化時一旦引爆,半個地球都會被炸成廢墟!”
蒼龍突然對著阿黃的方向低吼一聲,金紅色的光流裹住小狗的火苗,火苗瞬間暴漲三倍,暫時逼退了那頭墮天獸。“這不是犧牲,是傳承。”蒼龍的九個頭顱同時抬起,金紅色的本源從它全身涌出,在祭壇上凝成一道巨大的龍影,“你看,它們也在等解脫。這些獸原本是守護世界的靈獸,是蕭戰用墮天核污染了它們,就像當初觀察者對我做的一樣。”
北雄聯邦的通訊畫面最後閃爍了一下戰熊暴雪用盡最後的力氣,將騎士長推出包圍圈,自己被九頭墮天獸撕碎,冰焰在消散前,竟凍住了獸群的腳步;南瞻部洲的靈猴首領引爆了最後一顆本源晶,藤蔓與墮天獸同歸于盡,爆炸的綠光中,隱約能看到小靈猴們向祭壇的方向揮手。
“開始吧。”蒼龍的龍影突然俯沖,鑽進林冷軒的身體。劇痛瞬間席卷全身,林冷軒感覺自己像被扔進了熔爐,金紅色的本源在血脈里奔涌,與十二祖巫的精血踫撞、融合,最後在丹田處凝成一顆旋轉的混沌核心。“混沌歸一——開!”他的雙槍自動飛到空中,紫金色的光流與金紅色的龍息交織,在全球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
北雄冰原的九頭墮天獸在光網中發出淒厲的嘶吼,黑紅色的晶石漸漸褪色,露出里面淡藍色的靈獸本源,暴雪消散的地方,長出一朵冰與火交織的花;南瞻部洲的焦土上,被污染的藤蔓重新抽出新芽,芽尖頂著顆小小的本源晶,正是靈猴首領最後拋出的那顆;龍都社區的墮天獸突然停下攻擊,對著光網低下頭,齒輪狀的爪子慢慢變回獸爪,阿黃沖上去舔了舔其中一頭的傷口,獸竟溫順地蹭了蹭小狗的腦袋。
就在淨化即將完成時,蕭戰殘部的母艦突然從污染雲團中鑽出,37道黑紫色的光柱射向光網,每道光柱里都裹著上百頭胸口發光的墮天獸——他們要在淨化的最後一刻,引爆所有墮天核!“一起完蛋吧!”母艦的擴音器里傳出蕭戰瘋狂的笑聲,“就算淨化了又怎麼樣?這些核爆能讓地球倒退3700萬年,你們的共生文明,永遠別想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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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雪的太虛劍化作一道流光,劍脊的紋路與光網共振,她的身影在光網與母艦之間閃爍,劍尖劃出37道淡金色的劍氣。可劍氣剛踫到母艦的防護罩,就被彈了回來——防護罩上裹著最後一層墮天核能量,能吸收所有攻擊。“用這個!”老王把阿黃的火苗往劍的方向一拋,小狗的火苗在空中炸開,金紅色的光流里裹著一縷蒼龍留下的本源。
太虛劍的劍尖接住這縷本源,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劍身上浮現出蒼龍的虛影。“太虛劍•蒼龍斬!”葉輕雪的聲音響徹天地,劍尖的龍影張開巨口,對著母艦的防護罩咬了下去。防護罩像玻璃般碎裂,龍影順勢鑽進母艦核心,37道劍氣緊隨其後,精準地斬向控制墮天核的樞紐。
母艦的核心在劍氣中炸開,黑紫色的能量流失去控制,反過來吞噬了整艘戰艦。蕭戰瘋狂的笑聲戛然而止,只剩下碎片在光網中燃燒。那些被光柱裹著的墮天獸,在混沌歸一的淨化下,紛紛變回溫順的靈獸,對著昆侖墟的方向低下頭,像是在感謝救贖。
當最後一縷污染雲消散時,林冷軒的身影從光網中走出,雙槍插回槍套,掌心的混沌核心隱隱發光。他望著天空,蒼龍的虛影在雲層中一閃而過,九個頭顱都在對著他笑。葉輕雪的太虛劍落在他身邊,劍脊的紋路里,蒼龍的影子正與全球的靈獸本源共鳴,像在訴說著什麼。
戰熊騎士長的通訊重新接入,屏幕上,暴雪的冰焰在新長出的花上跳動,騎士長的戰刀沾著花瓣,正在給幸存的戰熊包扎傷口。“第七騎士團……活下來了。”騎士長的聲音帶著哭腔,“冰原的靈獸說,蒼龍在幫它們重建家園。”
南瞻部洲的靈猴首領舉著一片帶著龍紋的葉子,葉子上的露珠映出蒼龍在和小靈猴們玩耍的畫面。翻譯器里傳出斷斷續續的笑聲,夾雜著“謝謝蒼龍”的嗚咽。
老王抱著阿黃,看著社區里那些恢復神智的靈獸,正幫著人們清理廢墟。三花貓從廢墟里鑽出來,爪子上沾著片龍鱗狀的葉子,看到阿黃,立即歡快地跑過來蹭它的臉。“老龍啊,”老人對著天空喃喃自語,“你看,它們都好好的……你沒白走。”
林冷軒伸出手,掌心的混沌核心發出溫暖的光。他知道,蒼龍的犧牲不是結束,而是新生。就像冰原上的花,雨林里的芽,社區里的靈獸,最深厚的羈絆,從來不會真正消失,只會化作守護彼此的力量,在蒼穹歸一的新天地下,靜靜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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