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墟的談判殿里，十二根圖騰柱的光流都透著股青灰色的寒意。殿外的天空，觀察者母艦的陰影像塊浸了墨的破布，遮得日月無光，母艦底部的“淨化光束”發射器還在微微發亮，37道淡金色的光痕在不周山的山體上烙下永恆的傷疤——那是三小時前的威懾，光束掃過的地方，連混沌本源都被分解成了最原始的粒子，留下片37平方公里的“時間紊亂帶”，任何進入的生物都會陷入37秒的循環，重復著被光束擊中前的恐懼。
新人類聯盟的首領攥著協議文本，機械指節捏得發白。協議第7條“停戰期間不得擅自開采不周山礦脈”的墨跡，正被他掌心的冷汗暈開。“他們毀了我們37的基因藥劑生產線，”他的聲音壓得極低，終端上的損失清單還在刷新，“現在又要我們停手？上周北熊的戰熊騎士團，還在礦脈37號區域搶走我們的本源晶！”
燭龍的金紅色鱗片在光流下泛著冷光，它用爪尖點向殿外的時間紊亂帶“戰熊搶的是被污染的本源，”龍瞳里映出戰熊暴雪用冰焰凍結污染的畫面，“那里的晶塊里嵌著觀察者的齒輪，37份樣本中有17份能直接觸發基因崩潰——你想讓你的基因戰士變成墮天獸？”
葉輕雪的太虛劍斜插在協議旁，劍脊的時空紋路與母艦的光束發射器產生共鳴。她的指尖劃過劍身，那里的紋路突然亮起，顯形出協議的隱藏條款【每月朔日，需向觀察者母艦繳納3700單位混沌本源作為“混沌稅”，逾期未繳將啟動“文明重啟”倒計時，倒計時結束時，光束將覆蓋全球所有文明聚居點】。劍突然震顫，紋路里跳出行刺目的警告【當前混沌本源儲備量全球單位，按此稅率，37個月後將耗盡所有儲備】。
神權國家的祭司突然摘下面具，露出布滿齒輪印記的臉“這是神的試煉，”他的權杖在地面劃出青灰色的符文，“繳納混沌稅是淨化罪孽的方式，上周我們的‘聖光獸’吞噬了37只墮天獸，神諭說這能抵37單位本源。”符文接觸到協議文本，竟滲出淡紅色的液體，像極了墮落神血。
自由聯盟的代表老王抱著八哥，阿黃的爪子在協議的陰影里刨著。小狗的鼻尖蹭到協議邊緣，突然對著神權祭司狂吠，爪尖的小火苗竄起半寸，燎得符文冒出青煙。“別糊弄人了，”老人的聲音發顫，他的終端上，李嬸剛發來消息，社區的寵物醫院里，有37只貓因為接觸了“聖光獸”的唾液，開始出現齒輪污染，“這稅就是搶！不周山的礦脈被他們毀了一半，剩下的夠繳幾次？”
林冷軒的雙槍藏在袍袖里，混沌龍皇的虛影在他肩頭低吼，九個小腦袋的龍息在協議上空凝成“反抗”二字。龍皇的龍爪指向母艦的陰影“他們在測試我們的底線，”龍息拂過協議上的簽名欄，那里的墨水竟在發光，顯形出觀察者的齒輪徽記，“3700單位剛好是全球月產量的37，不多不少，既能讓我們維持生存，又攢不下反抗的資本——就像給戰熊幼崽喂剛好不餓死的口糧，永遠長不大。”
戰熊騎士長的戰熊暴雪用冰焰在地面凍出協議的備份，騎士長的戰刀在備份上刻下批注“第七騎士團只承認明面上的停戰條款，”他的戰熊用鼻子拱向紊亂帶，冰焰在那里凝成面鏡子，映出觀察者母艦內部的景象——無數青灰色的管道，正將混沌本源注入個巨大的容器，“這‘混沌稅’我們不會繳，大不了退回冰原，戰熊的冰焰能撐過淨化光束的第一波攻擊。”
協議簽訂的瞬間，觀察者母艦的陰影突然收縮，留下道淡金色的光幕，上面是全球的混沌本源分布圖，每個礦脈旁都標著“繳稅點”。新人類聯盟的首領盯著光幕上的北熊礦脈，突然冷笑“既然都要繳稅，不如先把御獸聯邦的儲備‘借’過來，”他的機械眼閃過紅光，“反正他們的戰熊用不了那麼多。”
葉輕雪的太虛劍突然騰空，劍脊的紋路織成巨大的網，將光幕罩住。“你們沒發現嗎？”她的劍尖指向光幕上的“文明重啟倒計時”，數字旁有行極小的字【觀察者內部投票是否執行淨化程序，當前贊成率51】，“他們內部也有分歧，這稅，是試探，也是分裂我們的誘餌。”
林冷軒的雙槍突然對著殿外開火，紫金色的光流將道偷襲的青灰色光束擊成齏粉。混沌龍皇的龍息在殿內炸開，將協議文本籠罩在銀灰色的光里“簽了也可以不算數，”龍皇的九個小腦袋同時望向燭龍，“御獸聯邦的南瞻部洲有37處未登記的礦脈，靈猴部落的藤蔓能隱藏本源波動，足夠支撐我們研究反制光束的技術。”
燭龍的龍瞳亮了亮，金紅色的鱗片突然變得溫暖“3700單位里，我們可以繳370單位的‘污染本源’，”它的爪尖在地面劃出光痕，顯形出偽造本源的配方，“用靈猴的藤蔓汁液混合戰熊的冰焰結晶，能騙過觀察者的檢測儀——就像給阿黃染毛，看著像狼，其實還是那只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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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黃對著燭龍搖尾巴，爪尖的小火苗在偽造配方上舔了舔，光痕立即變得與真本源晶一模一樣。老王摸著小狗的頭，突然笑了“老蕭以前總說，辦法總比困難多，”他的終端收到靈猴首領發來的消息，南瞻部洲的秘密礦脈已經開始運轉，“咱自由聯盟的散戶，也能去山里挖點零散的本源，湊不齊3700，總能惡心惡心他們。”
夜幕降臨時，《昆侖停戰協議》的文本被供奉在昆侖墟的祭壇上，周圍的圖騰柱突然同時亮起，將協議上的齒輪徽記燒成了灰燼。林冷軒望著母艦消失的方向，混沌龍皇的虛影在他肩頭展開翅膀“停戰是暫時的，”龍皇的龍爪指向北熊冰原的方向，那里的戰熊正在秘密鍛造能吸收光束的鎧甲，“37天後的朔日，就是第一筆稅的繳納日，也是我們的第一次反擊。”
戰熊騎士長的戰熊暴雪用冰焰在祭壇旁凍出個石碑，碑上刻著“37”這個數字。騎士長的戰刀在數字旁刻下戰熊的爪印“第七騎士團會守住冰原的秘密礦脈，”他的戰熊用鼻子蹭了蹭石碑，“靈猴的藤蔓、自由聯盟的散戶、新人類的技術……只要我們還能湊齊37的力量，就不算輸。”
葉輕雪的太虛劍從祭壇拔出，劍脊的紋路里，觀察者母艦的投票結果正在變化，贊成率從51降到了49。“他們也在猶豫，”她的指尖劃過劍身，那里的紋路映出全球反抗力量的分布圖，“北熊的冰焰、南瞻部洲的藤蔓、龍都的混沌火種……這些散落在各地的微光，終將連成一片。”
阿黃對著石碑撒了泡尿，尿漬在冰焰上竟冒出淡金色的蒸汽。老王笑著把它抱起來，遠處的昆侖墟外，無數雙眼楮正望著祭壇——有戰熊的冰藍眼，有靈猴的琥珀眼，有普通人的褐色眼，還有寵物們各種各樣的瞳仁，在黑暗中閃著不屈的光。
觀察者母艦的陰影雖然散去，但“混沌稅”的威脅像把懸頂之劍，提醒著每個生靈真正的停戰，不是簽協議，是打破這強加的規則。而那3700單位的混沌稅，終將變成點燃反抗之火的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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