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要村長錢,但過去看事,人家給錢,我們得要,至少我會要。
那時候還沒有酒駕這一說,村長離了歪斜開車,帶著媳婦、馬師傅和我去了八公里外的小姨子家。
村長媳婦劉姐說她也沒听明白啥意思,亂糟糟的,聲音很急,說是妹妹小劉和妹夫小綠打的挺厲害。
小綠這個名字是我起的,符合人物設定。
據說,小劉和小綠結婚五六年了,二人感情一直很好,小綠很心疼小劉,從來沒都沒紅過臉,更別說吵架了。
有道是慈母多敗兒,好老爺們多兄弟,車上,小劉還一直打電話催促村長快點,小綠也在另一端大喊,說小劉養漢子。
越是這樣說,許某人心里越興奮,這種事,在農村也是喜聞樂見,咱就愛看這種熱鬧。
到了地方,大門敞開,院子里圍了不少人,看見護院的狗都不叫了,也跟著看熱鬧。
見村長夫婦來,小劉一下來了脾氣,哭著和姐訴說,內容咱就不形容了,因為含媽量太高。
小綠也找到村長,氣呼呼道︰“姐夫,你瞅瞅,這是啥事,這丟不丟人。”
說著,小綠拿出一件灰色風衣,八成新。
“咋回事呀?”
“我回來,家里多出來一件衣服,爺們的...”
“你放屁...我...”小劉用一段貫口打斷了小綠的話。
“養漢娘們,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了?咋地?怕丟人啊,我臉都不要了,來來來,看看,我媳婦給我戴綠帽子了。”
......
雙方互相指責,也都伸胳膊蹬腿想要打對方。
此時,最尷尬的是我和馬師傅。
大晚上來,還真是鬧鬼了,鬧他媽色鬼。
也沒人在意我和馬師傅,村長兩口子一直忙著勸架。
馬師傅要是能上仙抓奸夫,以後的業務量得成倍增長。
“來來來,都看看,誰的衣服,媽了個巴子的,敢干活不敢承認?出來,當王八呢啊。”
咱也不知道現在誰是綠毛龜,小綠也是真敢罵,連自己都罵。
小劉也嗚嗷喊叫,覺得自己冤枉。
馬師傅呢?
馬師傅點個煙,看的挺樂呵。
吵了半天,劉姐才想起馬師傅。
“妹子,你不說鬧鬼了嗎?我把馬師傅叫過來了,有啥事你說。”
“我都沒見過那衣服,不是鬼送過來的,是誰送過來的?”
“拿衣服挨家問問,有人認識衣服,人不就找到了嗎?還吵吵啥?”馬師傅出語驚人,所有人都安靜了。
馬師傅繼續道︰“這衣服有點說到,趕緊去問吧。”
我都開始懷疑馬師傅是不是偷偷收了錢,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馬師傅拿過衣服聞了聞,自言自語道︰“有味道,肯定有人穿過,趕緊去吧。”
小綠懵了,小劉也懵了,她激動道︰“沒有的事,我都不知道這衣服哪來的。”
“先認認這衣服,問問,誰家的。”
小綠問︰“行,我去。”
“不行,你不能去,村長啊,你去問問,別打起來。”
“哎,行。”
此時,我也跟著懵了。
這大晚上的,拿著衣服挨家挨戶找奸夫,都不用打電話,誰家打起來的,奸夫在誰家,誰家媳婦知道了自己老爺們出去偷腥,那都得嗚啊罵一通。
不多時,村長慌慌張張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三十多歲,面容憔悴,屯里人稱之為鮑多水。
鮑多水上氣不接下氣道︰“這,這,這衣服是牛七寸的。”
“啊?”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後來我才知道,牛七寸和鮑多水結婚沒兩年就得病了,都死五六年了,還是急病,整醫院去也沒救活,說是心髒病,具體原因不明。
反正就是鮑多水稀里糊涂當了寡婦。
鮑多水說這件衣服挺新的,一直留著呢,今年種完苞米,尋思扎個稻草人嚇唬家雀子,省的刨剛種下去的玉米粒。
可誰也沒想到這件衣服竟然出現在了小綠家。
稻草人身上的衣服怎麼會出現在小綠家里?
在許某人看來,無非就是兩種可能,一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二是真的鬧鬼了。
從馬師傅的行為上來看,大概率是後者。
鮑多水認出了衣服,還是死去多年的牛七寸的衣服,誰也不會和鬼搞破鞋,誤會自然解除。
大晚上的,左右鄰居漸漸散去,屋子里,小劉一直對著小綠輸出,媳婦沒搞破鞋,小綠挨罵也高興。
馬師傅說里面有邪門的事,但大晚上的,也不好處理,讓兩口子好好尋思一下,最近都發生啥玄乎事了,明天一早我們爺倆再過來。
回到家中,我也和馬師傅攤牌了。
“師父,我覺得以後你應該避嫌,經常接觸一些寡婦或者老爺們不在家的娘們,師娘得怎麼想你?”
“那有啥的,身正不怕影子歪。”
“不是,我覺得下次踫到這種,咱們就在家等著,在家給人家看,省的別人說閑話。”
“有的是孤兒寡母的,我不幫一把,誰幫呀。”
這個說法我估計他都不信,有很多帶著兒子的老光棍子,我也沒見馬師傅過去幫忙。
而且馬師傅的性格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覺得她接觸寡婦,肯定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原來在我們村的時候,我可喜歡幫美玉干活了,為了啥,我比誰都清楚。
不是許某人愛多管閑事,是師娘已經有了疑心。
師娘每個月偷偷給我一百塊,名義上是給我的零花錢,可師娘也暗示我了,說馬師傅在外面愛喝酒,一喝就多,有啥事讓我多注意點。
注意啥?
明擺著是讓我看著馬師傅。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師娘堪比親媽,我也不能騙師娘,我打心眼里不希望馬師傅拈花惹草,要是家散了,我和馬師傅又得靠天吃飯,所以,我不能讓馬師傅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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