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娣,這個院子里也有不少孩子,你可以和她們去玩,現在不是放假了嗎?”閻解曠並不想妹妹天天在家里不出去,還能天天學習嗎?學累了,出去和小伙伴們跑一跑,對身體也有好處。
“三哥,我申請了跳級,五年 級的內容我已經學完了,老師們也進行了測驗,成績還行,開學的時候我就要讀初中,我利用放假的時間把初中的內容也學一學,開學之後就輕松了,我計劃用一年的時間讀完初中,然後參加中考,如果能考上中專,也能減輕一下家里的負擔”閻解娣對閻解曠說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用這麼拼,我能養活你,現在我們兩個人又沒有負擔,一個月二十大幾塊錢足夠生活”閻解曠有點心疼妹妹,他不想讓妹妹這麼努力,妹妹太懂事了,懂事的讓人心疼。
“三哥,家里多一個人掙錢,就多一點力量,大哥現在成家了,可是二哥還下落不明,我想著總得找他找的,這麼在外面飄著算什麼?你過幾年也得說親,用錢的地方太多了”閻解娣想到了二哥閻解放,淚水奪眶而出。
昌平的閻解娣想到了她的二哥,她的二哥閻解放也正想著家里的弟弟、妹妹,閻解放受傷了,腿上中了一刀,胳膊挨了一棍,骨頭也斷了,現在他住到了醫院里面,他的大哥不錯,舍得花錢給小弟們看病。
“花仔,波仔呢?他有沒有事?”閻解放當時疼暈了,到了醫院後他醒了一次,然後做手術的時候再次暈了過去,他醒來後沒有看到趙波,于是他問身邊的兄弟。
“波仔中了三刀,沒有搶救過來,死了,放哥,你不要難過,混我們這一行的,早晚都有這一天”兄弟告訴了他一個 噩耗。
“趙波死了?他怎麼能死了呢?趙波,趙波,我的好兄弟”閻解放接受不了這個消息,他掙扎著來,他的胳膊和腿都包著,身體活動很不協調,他重重的摔到了地下,但是他也沒有感覺到痛,爬著向外走,一邊爬,一邊喊著趙波的名字。
趙波是他的好兄弟,是發小,是生死相依的弟兄,兩人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逃課,然後一起搶劫、殺人,電後來到了香港,一起打拼、一起泡馬子、一起吃喝玩樂,可是他現在居然死了,你死了,我怎麼辦?我以後怎麼回京城?
我遇到了你父母、你兄弟,他們問我趙波去哪里了?我怎麼告訴他?
沒有了趙波,閻解放也就沒有了可以相信的人,以後在這個地方,自己就成了一個人,趙波死了,他受不了。
“放仔,波仔已經死了,兄弟們把他葬在了公墓,等你出院了後再去看他,他不僅是你的好兄弟,也是我的好兄弟,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他報仇”閻解放所在社團的大哥來了,大哥也掛了彩,一條胳膊吊著,眼里都是淚,昨天中了埋伏,損失很大,他的心很痛。
“大哥,大哥……”閻解放放聲大哭。
“閻解放,打吊瓶了”護士喊了閻解放一聲,閻解放被幾個小弟抬到了床上,此時的閻解放兩眼無光,呆滯的目光看著房頂,才過了一年多的好日子,趙波就死了,早知道這樣,我們兩個還不如在羊城搶劫呢?
虎子哥說香港好,吃的好、喝的好,美女也多,好像和天堂一樣,趙波很向住這種生活,所以兩人來了,這里生活確實好,你有錢,干啥也行,但是這里死人也快,一年多的社團生活,身邊換了很多的兄弟,沒想到和自己一起來的趙波也死了。
醫院里安靜了下來,輸完吊瓶,閻解放感覺在屋里悶的慌,便讓小弟推著他來到了病房外面,這時一個醫生走了過來。
“小兄弟,听口音好像是京城的?”醫生問閻解放。
“你也是京城來的?听著這聲音真舒服。你是醫生?我是混混”閻解放感覺于京城的口音特別的親切。
“我也是從京城來的,來了時間不長,剛才听到你大喊趙波,他走了?”醫生問閻解放。
“他死了,讓人砍死了,其實做我們這一行的,早晚都有一天會死,今天是趙波,明天也許就輪到我了,這是我們的命。
我應該在小時候應該好好讀書的,如果我好好讀書,也許我就能考上中專,也能成一名醫生,我有個發小就是考上中專,學的醫生,他很厲害,醫術可高了,還會做手術呢,他還會寫書,寫了好幾本,掙錢可不多,也不用拼命。我們小的時候,我其實比他讀書還強一點的,到了初中後我就不行了”閻解放自嘲的說了一句。
“你有個發小讀中專就會做手術?還會寫書,他叫張大成?”醫生突然說出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張大成這個名字閻解放已經一年沒有听到了,突然听到了這個名字,閻解放的眼楮一亮,他看著這個陌生的醫生,感覺他特別的親切。
“對呀,他就是張大成,我們一個院子的,我比他大一歲,但是我生日小,我們是發小,也是同學。你也認識他?太巧了吧”閻解放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我是張大成讀中專時候的老師,因為家里的原因才來到了這里,你來這里肯定也有苦衷,但是做為老鄉,我得勸你一句,混社會沒有前途,你還年輕”醫生勸了閻解放一句。
“醫生,我沒有辦法,我啥也不會,不干這個能干啥?你和大成還有聯系沒?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閻解放的眼楮里充滿了渴望。
“你的病沒有什麼大礙,休息兩三個月就行了”醫生不明白閻解放的意思。
“醫生,我在這里攢了點錢,你幫我給大成好不好?讓他給我弟弟,我弟弟在家肯定生活的不好,讓弟弟買個工作,供妹妹讀書,我妹妹讀書很好,讓我弟弟娶個媳婦,多生幾個兒子,過繼給我一個,我回不去了。趙波不能這樣白死,我們一起出來的,他死了,也斷了我回家的路,我得替他報仇”閻解放用一只手抓住了醫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