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菜，是張醫生給的回禮，把黃瓜給孩子姥爺送去，他不是這幾天不想吃飯嗎？來點清口的，他肯定愛吃”苟洞溪對妻子說。
“張醫生的本事這麼大嗎？我們多買一點行不？”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你想什麼呢？這是紅星軋鋼廠獎勵給他的，一共十斤，他全部給我了，他自己一點也沒有了。紅星軋鋼廠肯定還有，我這就給李懷德打電話，這個狗東西，有了好事也不說一聲”苟洞溪給李懷德家打去了電話。
“啥？你們廠也沒有了？都讓部里摘去了？要是有，你就是狗。你沒有也是狗。……是不是沒說實話……，你發誓……現在沒有，還能長一次嗎？誰？唐部長的秘書睡在暖棚里了？我操，至于嗎？”苟洞溪放下了電話。
“部長的秘書24小量在軋鋼廠的暖棚里看著了，李懷德說了不算了，看來東西不多”苟廠長對妻子說道。
“不是，軋鋼廠能種出菜來，你們單位種不出來嗎？不都是一樣的單位嗎？”妻子提示了苟洞溪一句。
“當然能，等會我就去軋鋼廠看一下，看看有沒有資料，要是有資料，我們也搞幾個棚，明年春節的時候也能見點綠色”苟洞溪想的很遠，和別人要，啥時候也不如自己有好。
他到單位坐了一會兒，然後叫了車去了紅星軋鋼廠，他去了後發現，各個單位的領導來到這里的不少，有部委的、有市政府的，區里的，兄弟單位的，李懷德和孫子一樣不停的解釋，還帶著大家到棚里實地看了一下，他們發現真沒有菜了，才心有不甘的離開了。
有的人走了，又有新的人過來了，李懷德一個上午就沒有離開過暖棚，幸虧唐部長的秘書就在棚里，要不然那些沒有長大的黃瓜，還沒有紅的西紅柿也保不住。
“老苟，你過分了，你竟然不相信我？”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時間，李懷德看到自己的戰友來了，太苦惱了，所有廠級領導的電話全部打爆，無數關系找上了門，上來就要菜，但是菜自己說了又不算，再說也沒有了，人家還不信，只能耐心的解釋。
“我能不相信你嗎？你騙誰也不能騙我呀，我和他們不一樣，他是來問問你怎麼種出來的，我們廠還空著一大塊地，閑著不是閑著嗎？”苟洞溪早來了，他看到來了那麼多熟悉的面孔就知道菜肯定是沒有的。
“別人是來吃菜，你是來端鍋的，你可真行，自己坐”李懷德坐下後喝了一大杯水，也不管涼不涼了。
“我種出來了，對你是壞事嗎？你現在服了沒？你家的電話是不是很吵？”苟洞溪笑著問李懷德。
“我是真服了，我都想不到有這麼多戰友了，老領導、老戰友，我剛入伍時候的班長都打了電話來，我一直以為他犧牲了，二十多年沒有聯系了”李懷德笑著說。
“誰讓你吃獨食的”苟洞溪說了一句風涼話。
“我們是搞試驗，也沒想著能成功哪？你也不是外人，種暖棚的資料我給你一份，你現在種上，清明節的時候還有吃一茬好菜，你不要亂說，千萬不要傳出去，別讓我們楊廠長知道了，我這是吃里扒外的行為”李懷德說完從自己的抽屜里拿了一個檔案袋給了苟洞溪，還囑咐了他幾句。
“我誰都不說”苟洞溪把資料放到了包里，然後與李懷德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他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機修廠的劉峰廠長，兩人相視一笑，沒有說話，便各自離開了，劉峰剛從楊廠長辦公室出來，他也是來要資料的。
他們兩個不知道的是，這些資料紅星軋鋼廠讓打字室準備了數百份。
一大早，張大成用街道辦的大板車，把一車魚送到了街道辦門口，這一次的魚又大又多，至少有七八百斤，可把王主任樂壞了。
她還給張大成準備了禮物，是一個打火機，看起來很精致，說是她老伴出國的時候帶回來的。
看來王主任的老伴也不一般，在這年代能出國的人都不一般。
其實自己也應該進行走訪了，明天晚上吧，今天晚上還得去許大茂家里吃飯。
上午的時候張大成又出去了一趟，把做好的衣服都拿了回來，今天是小年了，秦京茹計劃明天就回去，張大成把新衣服給她送了過去。
“大成哥，謝謝你”秦京茹樂壞了，在她的記憶中就沒有穿過新衣服，更別提這種樣式新、還一整身的衣服了。
“你把幾個孩子照顧都很好，他們都很喜歡你”張大成笑了笑，回到了自己家里。
“姐，大成哥送了一身新衣服，我還沒有穿過新衣服呢？”秦京茹跑到了姐姐的房間，把這個好消息和姐姐進行了分享。
“趕緊換上，你看看你穿的衣服也短了，你又長高了”秦淮茹也很開心，秦京茹是來給自己照顧孩子的，有她在，自己明年才能放心的上班，送了秦京茹這麼貴重的禮物，張大成看來真是有心了。
秦京茹換上了新衣服，和姐姐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看得出來，她很開心、很高興。來到了城里快半年了，天天吃的飽、吃的好，關鍵是這里的人還個個有才，秦京茹都有點不想回家了。
但是過年了，肯定是要回去一趟的，回家看看爹娘，弟弟們也應該長高了，姐姐還給了自己三十塊錢，全部給媽媽吧，家里也應該添置點東西了。過了年，自己就快點回來，姐姐初五就得上班，賈大媽和姐夫也上班，孩子沒有人帶可不行。
自己長大了，也要在城里上班，也要從城里找一個對象，自己不想回家種地，家里的日子太苦了，想想都感到可怕。
別說冬天吃青菜、吃肉了，紅薯也只能一天吃一頓，吃完後就得躺下，那樣消耗小，不管你困不困，也不管你餓不餓，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床上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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