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教人如何看翡翠，他更是毫無保留。
有句話說得好啊，神仙難斷寸玉。
神仙都不一定能看得準，他自然更不行了。
這一行，只能靠經驗，不是別人說點兒注意事項就能學會的。
真以為他高達百萬的薪水是那麼好拿的啊，那是一輩子的積累。
其他人听了這麼多關于翡翠原石的知識和故事，此時一個個都躍躍欲試，恨不得趕緊找到一塊毛料，然後一切就漲。
錢不錢的不重要，真要是切漲了，以後就有吹牛逼的資本了啊。
“各位，來看看啊，我這里都是老坑毛料。
莫西沙的，木那的，後江的，會卡的，都是好場口啊。”
毛料商人看到一群年輕人進來，就知道有凱子了，一個個開始賣力的宣傳自己的毛料。
這里看毛料的基本都是中年人，像他們這樣的一群年輕人，還是挺扎眼的。
再看到周老給他們普及翡翠毛料的知識，這些人默認張磊他們就是來送錢的。
眾人當即散開，各自去看石頭去了。
張磊背著雙手，像個老干部一樣背著雙手，在市場里慢悠悠的溜達。
鄭志秋也沒有去看石頭，她一直跟在張磊身邊。
“你不去看毛料嗎？”
“我正在看啊！”
張磊確實在看，他的眼神兒非常的好，不用湊近也能看得很清楚。
鄭志秋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
她用張磊當擋箭牌，也就是看中張磊長得帥，為人也比較低調。
至于張磊會不會賭石，她也不是很在意。
她可沒忘記自己今天的任務，有人開出翡翠的話，她要現場買下來的。
剛好解石機那邊有人在解石，鄭志秋先一步去湊熱鬧了。
張磊自然也要去湊熱鬧的，他還沒在現場見過解石呢。
吳言他們也沒見過，一群人趕緊湊了過去。
解石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大熱的天還穿著西褲襯衫，再加上那個大肚子，張磊感覺他很像公職人員。
今天也不是周末，公職人員不上班跑來賭石？
也許是自己猜錯了吧。
中年男人選的石頭並不大，估計也就四五十斤吧。
張磊過去的時候，中年男人正在畫線。
張磊以為旁邊的人應該會指指點點，結果並沒有。
這可都是錢，此時中年男人的內心肯定是很緊張的，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在旁邊指手畫腳的，真要是切垮了，或者中年男人按照別人的指點畫線，把里面的翡翠切壞了。
估計他要找人拼命的。
中年男人很快就畫好線了。
吳言湊到周老身邊，小聲問道。
“周老，你覺得能切漲嗎？”
周老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我看不準。
看不準是古玩行里的行話，其實就是我覺得不行的意思。
中年男人畫好線後，解石師傅將那塊石頭固定在機器上。
“沒問題的話我就開切了。”
中年男人面色濃重的點點頭。
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解石師傅啟動了機器。
四五十斤的石頭不算很大的料，很快就被切開了。
“怎麼樣，漲了還是垮了？”
听到柳少說出垮了兩個字，中年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自己先湊了過去。
其他人也上前幾步，想要看個清楚。
中年男人趴在被切成了兩半的石頭旁，拿出手電筒湊上去仔細查看。
“不用看了，是塊磚頭料。”
周老的眼神很好，他往前走了幾步，只看了一眼就嘆息一聲，退回來了。
切垮的石頭不要湊上去看，免得沾染了晦氣。
其他人都湊過去了，張磊趁機來到周老身邊。
“周老，磚頭料是什麼意思？”
周老對張磊這個安靜的小伙子印象還不錯，低聲解釋道。
“所謂磚頭料，就是說這塊料子跟磚頭的價值一樣，只能用來鋪路。”
好吧，這個外號真的是太形象了。
周老人還怪好的，見大家都湊過去看熱鬧了，他小聲提醒張磊。
“他這塊石頭是被人做了手腳的，外面看著表現不錯，實際上這都不能算是一塊翡翠原石。
你一會兒要是看到拿不準的，可以來找我。
我不保證一定會讓你切漲，但是總不至于買到假的。”
張磊詫異道。
“假的？”
“其實也不能完全說是假的，那塊石頭確實是場口出的，但是是最外圍的石頭，里面幾乎不可能有翡翠。
翡翠礦坑那麼大，不可能每塊石頭都有翡翠的。
有些就會把外圍的石頭當翡翠原石賣，糊弄外行人的。”
原來如此，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周老，這里像這種石頭多嗎？”
“一多半吧！”
周老解釋道。
“這個是很正常的，除了緬國的公盤，其他地方假的比真的多多了。”
也是，如果誰都能切出翡翠來，那圈都暴富了，誰還上班啊。
“這是磚頭料啊，垮了，垮得很徹底！”
圍觀的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引來了眾人的一片嘆息聲。
圍觀的人群很快就散開了。
只有吳言他們幾個愣頭青還湊在石頭那兒，估計是想要吸取點兒經驗。
至于石頭的主人，那個疑似公務員的中年男人，此時正蹲在地上，死死的盯著切成兩半的石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他一個箭步沖到解石師傅身邊，拉著他的手說道。
“再切一刀吧，再切一刀估計就漲了。”
解石師傅大概是經常見到這種情況，他耐心解釋道。
“切一刀也是要錢的，你這塊石頭，完全沒有希望了啊，但凡有那麼一點兒希望，我免費給你再切一刀都行。”
中年男人仿佛沒有听到解石師傅的話，依舊拉著他的手苦苦哀求道。
“求你了，再切一刀吧，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中年男人說著，直接將手機遞給解石師傅。
“我用手機抵押，切垮了手機就是你的了！”
解石師傅無奈搖頭。
“算了算了，手機你留著吧，我再給你切一刀就是了，你畫線吧！”
中年男人聞言大喜，他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蹲在石頭旁邊開始研究了。
周老再次嘆息一聲，扭頭走了。
張磊也不想再看了。
這人明顯就是個賭徒，已經不管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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