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音就是個婢女,所以午膳的時候,她就站在明宜縣主身後伺候。
她低眉順眼的站著,感覺甦韞安那視線都快要將她盯出個窟窿來了。
好在目光都在裴錚這個女婿身上,倒沒人注意他們二人。
最後還是她不高興的朝甦韞安使了個眼色,對方這才不情不願的收回目光,誰知這一下正好和裴錚對上了。
裴錚對郡主府的這位庶子略微有些了解,便順口問了句︰“听聞小弟春闈剛結束,若是再想參與秋闈,我可將我當初的老師介紹給你認識……”
“是,那我就在此謝過姐夫了。”
甦韞安當即道了謝,只是一抬頭,那眼神就不自覺在柳拂音身上掃過片刻,不過又很快移開了。
新婦歸寧一般來說是要早去早回,不能留宿的,所以午膳過後母女倆又說了會小話,便要離開了。
“孩子的事,你要早些上心。”敏寧郡主不放心,又囑咐了一遍。
在她看來,女兒十之八九不能生,還不如早早的去母留子,只要先有了孩子,也可提早避免兩人因為子嗣的事不愉快,更沒理由納妾。
明宜縣主新婚,自是不把這事放在心上,“娘,這些我心里都有數的。”
知女莫若母,敏寧郡主何曾看不出她這副一心情愛的模樣,可又看了眼恩恩愛愛的兩人,到底沒說什麼。
沒辦法,她只能又暗戳戳的威脅了番柳拂音,準確來說應該是洗腦她乖乖做生子工具,作為婢女的她自然是惶恐的應下。
之後敏寧郡主便大方的賜了她珠釵銀兩,算是恩威並施。
柳拂音欣喜的接過賞賜,出了門卻滿臉冷意。
既然這麼想要孩子,那不早早的自個兒生了多可惜啊!
這麼想著,柳拂音當晚就在明宜縣主的藥膳里加了生子的丹藥,還是好幾顆,一次性讓她生個夠好了!
她能下的這麼順利,還多虧了明宜縣主身子差,又怕苦,所以敏寧郡主請便了名醫給她配了些強身健體的藥膳。
柳拂音作為半道來伺候的,還得到了有些婢女覬覦的試婚名額,自然是招人妒忌的,所以有不想干的活便推到了她身上,尤其這種要幾個時辰看顧的藥膳。
至于下藥,先不說她有沒有機會買到毒藥,真這麼明目張膽早死了。
“縣主,藥膳好了。”柳拂音恭敬的將湯羹端上前。
這已經是改良多次,盡量往口味好做了,饒是如此明宜縣主一看到這東西還是皺眉。
“拿下去。”藥膳至少是兩日一次的,但這幾天明宜縣主覺得身子好了些,成婚到現在都還沒用過,還是身邊的大丫鬟阿芝交代了做的。
但她也不想惹主子生氣,這話自也要柳拂音做。
“縣主,郡主交代了,這藥膳對您身子好,若是堅持用,還有機會懷有子嗣。”
就是句平常勸慰的話,但自小就听大夫說身子不好日後難有孩子的明宜縣主極為敏感,這種話她听得都厭倦了,她有些氣惱抬手便甩了柳拂音一巴掌。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管到本縣主身上!”
柳拂音早猜到她會動手,這是時常有的事,除了貼身伺候她的那兩個,大家多多少少都挨過打,所以她早早的便將藥膳放穩到了桌上。
可不能白瞎了她特意花費的丹藥啊!
“怎麼回事?”裴錚一來就瞧見柳拂音跪在地上,臉上赫然是一條紅痕,他故意冷聲道︰“可是你惹了夫人不悅?”
一听這話,柳拂音原本倔強的臉上瞬間出現了抹淚,“縣主身子不好,奴婢只是應了郡主安排侍候她用藥膳,本該昨日就用的……”
裴錚也知道明宜身子不好,說實話看著美人委屈落淚卻又強裝倔強的模樣,他略有些心疼,但不多,畢竟是個婢女,如今還不值得他和自己的妻子置氣。
“無用,還不退下!”他佯裝怒意將柳拂音斥了下去,親自端起藥膳朝明宜走了過去。
明宜縣主自始至終未出聲,也有想看看裴錚有沒有對那個試婚婢心軟憐惜之意,不過現在看來,確實是一點都沒有,如此她也放心了。
“忘了前兩晚身子如何虛弱了,怎的連藥膳都不用了?”
“裴郎,我就是……就是不喜歡吃這些東西。”
裴錚嘆了口氣,“無防,不喜歡不用便是,改日我求陛下派個太醫來給你看看,再改善一下藥方,只是你身子這般弱,我也不忍心讓你太難受,今晚就不……”
他這話沒說完,明宜縣主好似猜到了他下句話似的,趕忙把藥碗接過用了起來。
裴郎的體力她心里清楚,新婚燕爾的本就因她身子弱忍著,哪里能直接不做了,看來她確實要好好補補身子才是。
“明宜,你不必委屈自己。”裴錚似有些震驚。
明宜縣主嬌羞一笑,“哪里委屈了,和裴郎的晚上……我也甚歡喜,而且娘交代的不錯,我這身子確實要好好養養了。”
等用過晚膳後,又是一場干柴烈火。
只是今夜,似都有些放縱,香爐都染盡了屋里的情潮都不見停歇。
又是柳拂音守夜,和她一起的是阿芝,這個不但忠心,還幫主子訓誡她要忠心,柳拂音也就表面應付著。
直到屋里邊急促的一句“叫水”,兩人這才一起將熱水抬了進去。
屋里的氣味濃烈,余光可見,榻間的人好似睡了過去。
柳拂音唇邊閃過抹笑來,可不就是暈了嘛,她可是個大善人,為了滿足主子要孩子的心願,生子的丹藥下了可不能忘了根本,催情的自也要下。
這下次數多了,那不就懷上了嗎?
等婢女們都退了出去,阿芝也回去休息了,靠在浴桶里的裴錚這才朝留下守夜的柳拂音勾了勾手,“過來。”
柳拂音咬著唇,不動。
“你也不想讓明宜知道吧?”
他這是威脅。
雖說她就是來伺候兩人擦洗沐浴的,可他們這孤男寡女的,縣主若醒了瞧見定要罰她。
想到這里,柳拂音紅著眼不情願的上前,幾乎剛靠近男人又被拉到了水里,他幾乎瞬間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可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