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院里如何爭吵柳拂音不在乎,只是她回來就覺得疲倦的厲害,簡單洗漱之後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她大概率是被暈醒的,整個人是難受的厲害,嗓子也是刺啦刺啦的疼。
她這具身子有些弱,這會伸手往頭上一摸,燙的厲害,果然是發熱了。
“阿桃,阿桃……”
她啞著嗓子喊人,聲音不大,但桃英守夜就是在她床榻下打了個地鋪,睡得不死,一激靈坐了起來。
摸到柳拂音發燙的腦袋之後果斷穿衣服去前院請衛淵了,至于府醫,也在前院那邊,只不過柳拂音是個表小姐,請府里的人還要先去叫主人家才是。
等帶著府醫過去,衛淵就瞧見小表妹抱著薄衾縮在角落,身子還在微微發顫,臉蛋紅灩灩的,眸光迷離還帶著層水汽。
柳拂音已經及笄了,衛淵本是不好進女子閨房的,只是這會正院那邊還睡著,他作為哥哥總要進來看看什麼情況。
“怎麼回事?”
桃英只是愣了,忽然想起來姑娘剛到府里那一會兒,“莫不是姑娘又做噩夢了?”
這做噩夢被嚇到,听著不像是什麼大事,可柳拂音不一樣,她可是當年親眼看著自家爹娘在大水中沒了,剛來衛府那兩年是常常睡不好做噩夢。
衛淵反應過來更是心疼,只得走近到榻邊坐下,輕聲道︰“音音別怕,是哥哥來了。”
“哥哥……”柳拂音眸中涌了一層霧氣,接著直接撲到了衛淵懷里,發顫的身軀稍止,衛淵倒沒有推開她,或者因為他曾最先發現她被人欺負保護了她的緣故,這小表妹在這個時候也格外依賴他,只有抱著他才能消了那幾分懼意。
府醫早已見怪不怪,淡定的上前給柳拂音診了脈,“听桃英姑娘說表小姐昨日淋了雨,這約莫就是淋雨導致的風寒,待小人寫個方子,按時吃藥只要不再發熱就沒事了。”
衛淵擺了擺手,府醫便帶著桃英去煎藥了,這會兒屋子里只剩了他們兩人。
“哥哥,我好害怕,我又看到阿娘了,周圍全都是水,她就那樣在我面前被沖走……”
這個時候,衛淵要做的就是听她講,也不插話,只是偶爾拍拍她的背,幫她擦擦眼淚就好。
見男人要起身,柳拂音抱得又緊了幾分,“哥哥別走。”
衛淵無奈︰“看你的嘴唇干的,哥哥只是想幫你倒杯水。”
柳拂音輕哦了一聲,卻怎麼也不肯撒手,衛淵嘆氣︰“怎麼這般粘人,要是以後嫁人了可怎麼辦?”
“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直和哥哥在一起。”柳拂音有些生氣的把頭埋在他懷里,聲音小到幾乎要听不清。
抱著人好一會兒,柳拂音才略帶驚慌的抬頭,“呀,我好像打攪了哥哥上朝,這會兒也不早了,哥哥不用管我啦,你快出發吧。”
“我已經告了假了。”衛淵那雙略帶有薄繭的手忽然覆上柳拂音的額頭,燙的厲害,嚇得他連忙把被子在柳拂音身上纏了一圈。
被迫裹成蠶寶寶的柳拂音︰……
“那哥哥今日陪著我好不好?”
“不是正在陪著嗎?”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沒一會兒桃英就送了碗藥過來,原本巴著男人的柳拂音身子一歪連帶著被子滾到了里側。
衛淵直接夾著被子按到了自己懷里,又接過藥碗遞到了柳拂音面前。
苦澀的草藥味像是沖破了天靈蓋般,柳拂音的眉頭緊蹙,杏眸都要擰在了一起,整個人臉上都寫著抗拒二字,“哥哥你先放在一邊啦,我等一會兒再喝。”
衛淵可不信她,這小表妹喝起藥來比他那個妹妹都要困難,他一個不注意怕是能把藥給倒掉。
“听話,不喝藥會更難受的。”
柳拂音無動于衷。
衛淵也是無奈,“把藥喝了,等你好了哥哥帶你出去玩。”
“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
”那好,我都听哥哥的!”柳拂音眉眼彎彎,只是在捧起藥碗時笑容又瞬間消失,等喝完整張臉都苦成了一片,吐著舌頭擰著眉頭,一直到蜜餞塞到嘴里表情才好了幾分。
等早膳後,楊夫人听說柳拂音病了之後也是親自過來看了,之後就把這責任推到了衛淵身上,讓他親自照顧妹妹。
當家主母想要撮合兩個人不還是很簡單,尤其是其中一個還是和他父親一樣的大傻春,被人算計了還幫著數錢的那種。
“怎麼看起來這麼像一個小可憐。”衛瀅捏了捏她那發燙的臉。
柳拂音誠實道︰“我昨晚夢到我娘了……”
衛瀅︰對不起,我是說我自己可憐。
*
衛淵說是要照顧柳拂音也確實是稱職,基本上是頓頓監督她吃藥。
這到了晚膳也是過來陪著柳拂音吃,一進屋子就看到小表妹不知在梳妝台前搗鼓那些脂粉,小姑娘愛俏,連生病了都不忘涂抹些。
衛淵笑著打趣,“這會兒不頭疼了,怎麼還有精力打扮起來了?”
柳拂音沒回答他的話,只是笑眯眯的指著自己的口脂,“哥哥好看嗎?這是瀅瀅新買來送我的。”
衛淵一個大老爺們兒對這些顏色不敏感,只知道是紅色,看不出來和以往有什麼區別,只感覺有些過分紅了,襯得她那肌膚越發的蒼白。
“挺好看,只是你現在病著就不要涂了。”
兩個人用晚膳時還算愉快,只是一到那吃藥環節,總是有些不愉快的,就好比現在,小表妹趴在他肩膀上怎麼也不肯吃藥。
嬉戲打鬧間,柳拂音的紅唇一不小心踫到了男人脖頸,衛淵像彈簧似的刷得站了起來。
最後這藥喝了,男人也紅著臉離開了,一回到前院就看到徐靜姝已經過來了。
“你怎麼來了?”衛淵連個正臉都沒給她,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徐靜姝臉上賠著笑,本來想說什麼些示弱的,結果也瞥見抹緋紅,她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你今天一直在陪柳拂音?”
“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可以忍受夫君日後納妾,可那個人絕對不能是柳拂音,“你到底把她當什麼又把我當做什麼了?”
衛淵想都不想就開口︰“音音她只是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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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只是會親親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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