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陽舒展)
陳默的耳鳴聲中,歸墟粒子炮的轟鳴化作悶雷,一下下捶打著他的心髒。他在雪堆里摸索著戰術目鏡,鏡片上殘留的血跡已經凝結,模糊的視線里,那團吞沒李硯秋的黑影正在膨脹,無數條黑色藤蔓沖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的囚籠。
“硯秋!” 他嘶啞的呼喊被風雪吞噬。突然,他摸到口袋里李硯秋塞給他的神經麻痹劑空盒,盒底用口紅歪歪扭扭寫著 “活下去”。這個發現讓他渾身一震,求生的意志重新燃起。他強忍著輻射帶來的眩暈感,握緊匕首,朝著黑影相反的方向狂奔。每跑一步,腳下的雪地就泛起黑色漣漪,仿佛整個北極都在變成混沌之影的領地。
749 局總部,歸墟粒子炮啟動的藍光穿透雲層,照亮了指揮中心眾人驚恐的臉。林昭遠的手指死死按在操作台上,關節發白。他看著能量讀數不斷攀升,想起乾䅼翝最後說的 “歸墟非武器,乃牢籠”,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能量輸出突破臨界值!” 甦晴尖叫道,“全球靈場監測網顯示,所有節點都在劇烈波動!” 大屏幕上,世界各地的極光都變成了血紅色,中東沙漠突然升起黑色龍卷風,亞馬遜雨林的變異植物開始朝著同一個方向瘋狂生長。
乾䅼翝的輪椅在劇烈搖晃,他死死盯著監控畫面,渾濁的眼楮里滿是悔恨︰“當年我們太自負了…… 以為能掌控那種力量。1958 年的北極科考隊,其實是去銷毀混沌之影的種子,可我們失敗了,還把它封在了冰川深處……” 他劇烈咳嗽著,咳出的血滴在錢學森手稿上,暈開了 “歸墟乃牢籠” 幾個字。
在北極,陳默躲進一處廢棄的科考站。站里的老式留聲機還在轉動,播放著一段斷斷續續的俄語錄音︰“它們來了…… 那些沒有影子的人…… 它們要我們的心髒……” 錄音戛然而止,陳默的身後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他猛地轉身,只見一個半人半機械的怪物從陰影中走出,胸腔里跳動著一顆黑色晶體,正是他們在冰洞底看到的那種。
怪物突然開口,聲音像是從無數個喉嚨里擠出來的︰“交出心髒,成為容器……” 陳默舉起電磁脈沖槍,卻發現電量已經耗盡。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怪物背後撲來 —— 是李硯秋!她的瞳孔依舊泛著詭異的藍色,手中握著半截冰錐,精準地刺入怪物的晶體心髒。
“硯秋?你還活著!” 陳默又驚又喜。李硯秋卻沒有回應,只是死死盯著他,眼神里透著陌生的冰冷。不等陳默反應,她突然甩出一張符咒,將他定在原地。“抱歉,” 她的聲音沙啞,“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與此同時,歸墟粒子炮的能量束擊中了北極的黑影囚籠。強烈的藍光中,混沌之影的輪廓再次顯現,它發出震天的怒吼,聲波震碎了方圓百里的冰川。全球靈場監測網徹底崩潰,749 局總部的警報聲變成了刺耳的長鳴。
溫伯年突然指著全息地圖大喊︰“看!全球的超自然現象都在向北極匯聚!歸墟粒子炮不僅沒困住混沌之影,反而成了它的能量來源!” 林昭遠看著地圖上瘋狂跳動的紅點,想起乾䅼翝說的 “歸墟乃牢籠”,終于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 歸墟不是用來囚禁混沌之影的,而是防止它從牢籠中逃脫的枷鎖。
北極的冰面上,李硯秋帶著被符咒控制的陳默,朝著黑影囚籠走去。她的腳步機械而堅定,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引。而在囚籠深處,混沌之影正在吸收歸墟粒子炮的能量,它身上的鎖鏈一根根崩斷,一雙巨大的翅膀緩緩展開,遮住了整個北極的天空。
在 749 局總部,乾䅼翝艱難地從輪椅上站起,按下了一個塵封已久的紅色按鈕︰“啟動備用方案…… 是時候,為當年的錯誤付出代價了。” 隨著他的動作,地下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聲,一個巨大的銀色裝置緩緩升起,上面刻滿了古老的符文 —— 那是錢學森生前親自設計的最後一道防線,也是 749 局最後的希望。
而在北極,陳默看著李硯秋一步步走向混沌之影,心中涌起一股絕望。他努力掙扎,試圖掙脫符咒的控制,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被某種黑色物質侵蝕。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李硯秋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熟悉的溫柔,隨後便被混沌之影的黑影吞沒。
歸墟震蕩還在繼續,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向 749 局和整個世界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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