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時，不二周助忽然輕輕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不過，越前應該還不會就這麼被擊垮斗志。”
他看向場上那個倔強的小小身影，嘴角重新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比賽才剛剛開始，不是嗎？”
“越前他從來不會輕易倒下。”
是啊，他可是越前龍馬，是那個在絕境中總能爆發出驚人潛力的少年。
青學眾人對視一眼，心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比賽，還沒結束呢！
保持著絕對鎮定的，在冰帝球員席上那個坐姿慵懶的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指尖輕點著太陽穴，看著場上亞久津仁戲耍對手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呵，亞久津這小子，一上來就打算下死手啊。”
他輕嗤一聲，語氣里帶著幾分看好戲的戲謔，“青學那個小鬼，怕是要被玩哭了。”
“確實。”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贊同道，“亞久津一旦認真起來，這股凶勁”
他沒再說下去，但冰帝眾人都心知肚明
隊里能和亞久津仁正面硬踫硬的，恐怕只有沉默寡言的樺地崇弘。
並非說亞久津仁的實力能碾壓䈣戶亮等人，只是他那野獸般的爆發力和不按常理出牌的球路，總能讓對手疲于奔命，想要抵擋他的攻勢，絕非易事。
而旁邊的五十嵐真司，表情自始至終沒有絲毫波動。
他只是靜靜地望著球場，深邃的眼眸里映不出半分波瀾。
這才只是第一球而已
他在心中默念，擊垮越前龍馬的內心防線，一切都還剛剛開始。
球場內，塵土緩緩落定。
越前龍馬迅速從地上爬起，拍了拍運動服上的草屑。
這般狼狽的姿態，對向來心高氣傲的他而言，無疑是種屈辱。
但他很快深吸一口氣，重新握起一顆網球站在發球線後，帽檐下的琥珀色瞳孔里，斗志如星火般復燃。
“一球而已”
他對著空氣輕聲吐出那句標志性的口頭禪，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倔強，“你還差得遠呢。”
正如不二周助所說，和五十嵐真司的那場失利曾讓他短暫低迷，但此刻，沉睡的獅子已然甦醒，對勝利的渴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熾烈。
僅僅丟一分，還遠不足以讓他低頭。
“砰——”
又是一記外旋發球！
網球帶著強烈的側旋直沖亞久津仁面門，比剛才更多了幾分決絕。
然而亞久津仁只是微微偏頭，手腕輕抖，球拍如手術刀般精準切入球路
“砰——”
黃綠色的球被他穩穩抽回，飛行軌跡刁鑽無比，直指越前龍馬的反手空檔！
“踏踏踏！”
所幸，越前龍馬的單腳碎步早已爐火純青。
發球落地的瞬間，他便如離弦之箭般啟動，鞋釘在地面上劃出急促的摩擦聲，險之又險地在球落地前趕到了落點。
“喝——”
越前龍馬低喝一聲，全身力量灌注于右臂，球拍帶著破風之勢狠狠砸下！
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猶豫，目標直指亞久津仁反手位的遠側外角
那是對手最難回防的區域！
網球如一道銀色閃電，貼著邊線呼嘯而去！
“這個青學一年級”
冰帝球員席上，䈣戶亮忍不住低呼出聲，眼神里閃過一絲訝異。
越前龍馬剛才那記反手回擊，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控球精度，都比都大賽時精進了不少，尤其是最後那記外角斜線，角度刁鑽得幾乎貼著邊線！
“呵，不愧是手冢國光看中的人。”
跡部景吾單手撐著下巴，指尖在光潔的下巴上輕輕摩挲，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比賽經驗倒是老到得很。”
他看得清清楚楚，越前龍馬在啟動的瞬間就預判了亞久津仁的回球路線，應對策略和行動模式簡直像個身經百戰的老將，比某些三年級的家伙還要出色得多。
對于這個屢次給他帶來“驚喜”的小鬼，跡部景吾心中倒是生出了幾分欣賞。
“不過”
他話鋒一轉，目光重新投向球場中央那個如野獸般的身影，眼神里多了幾分凝重，“上次本大爺和他交手時，他的潛力就已經被徹底激發出來了。”
亞久津仁這頭猛獸，一旦突破瓶頸，實力便會呈幾何級數增長。
跡部景吾忽然想起剛才比賽暫停時，五十嵐真司曾把亞久津仁叫到一邊低聲說了幾句，當時沒在意，現在看來
他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興味“這場比賽，越來越有意思了！”
冰帝的正選們也都看出了門道，紛紛交換著眼神。
越前龍馬在進步，亞久津仁更是深不可測，這場對決，恐怕會比預想中更加膠著，也更加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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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砰——”
“砰——”
球場上，黃綠色的網球如流星般在底線間穿梭。
越前龍馬的反應快得驚人，每一次回擊都精準地落在底線附近，球路刁鑽，帶著強烈的旋轉，試圖撕開亞久津仁的防線。
他的控球力已臻化境，幾乎每一拍都貼著邊線飛行，逼得對手不得不大範圍移動。
然而亞久津仁的爆發力簡直駭人。
面對越前龍馬犀利的回球，他卻像閑庭信步般，總能在看似不可能的角度將球打回。
比起都大賽時，他的實力明顯又上了一個台階，越前龍馬的攻勢在他面前竟顯得有些乏力。
隨著比賽的繼續，越前龍馬眼中的自信漸漸被凝重取代。
對手帶來的壓力如同實質，每一次擊球都像是在與一頭蠻牛角力。
他知道，和身強力壯的亞久津仁打持久戰，自己毫無優勢。
“既然這樣的話”
越前龍馬心頭一動，突然手腕輕抖，一記輕巧的網前短球越過球網，落在亞久津仁的腳下。
“想上網？”亞久津仁嗤笑一聲，身體如彈簧般彈射而出，瞬間沖到網前，球拍後擺，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踏踏踏！”越前龍馬竟然也朝著網前狂奔而來！
這完全不符合他底線型選手的風格！
亞久津仁的短球已如閃電般飛回，眼看就要落地得分。
奔跑中的越前龍馬卻突然放低重心，左腿在前，右腿在後，整個身體幾乎貼地滑行出去！
“唰——”
越前龍馬在陽光下劃出一道金色的弧線。
旋即，他猛地蹬地躍起，身體在空中舒展，如同一只展翅的獵鷹，右手球拍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對準那顆飛來的網球狠狠抽去！
“砰——”
網球被球拍裹挾著狂暴的上旋狠狠砸中，如出膛炮彈般彈射而出！
它在亞久津仁腳邊急速落地，隨即猛地向上高高彈起，帶著強烈的旋轉直奔對方面門
正是越前龍馬的得意技，抽擊球b！
“出現了！”場邊的堀尾三人組瞬間沸騰，堀尾激動得差點把嗓子喊破，“是越前的抽擊球b！”
“唰——”
然而，他們的歡呼還沒沖破喉嚨，亞久津仁的身影已如出膛子彈般向後暴射！
他明明啟動更晚，卻憑借著非人的爆發力後發先至，在網球達到最高點的瞬間，身體在空中完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滯空
右手球拍高高揚起，帶著開山裂石之勢，朝著那顆旋轉的網球狠狠暴扣而下！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
網球如同被重炮擊中，瞬間化作一道殘影，擦著越前龍馬的身側呼嘯而過。
越前龍馬甚至能感受到球風帶來的刺痛，他震撼地瞪大雙眼，眼睜睜看著那顆黃綠色的球在自己身後的底線內轟然落地，彈起的高度足以越過網帶！
“冰帝亞久津仁得分！比數030！”
裁判的聲音在死寂的球場里回蕩，清晰得令人心頭發緊。
剎那間，整個球場鴉雀無聲。
青學的支持者們張大了嘴巴，連歡呼都卡在了喉嚨里，
冰帝的啦啦隊也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亞久津仁這記石破天驚的扣殺震懾住了。
亞久津仁穩穩落地，甚至沒看那彈跳的網球一眼，只是淡淡地瞥了越前龍馬一下。
那眼神里沒有得意，沒有嘲諷，只有一片漠然，仿佛剛才扣殺的不是制勝分，只是隨手拍死了一只蒼蠅。
然後，他轉過身，徑直朝著底線走去，留給越前龍馬一個孤傲而冰冷的背影。
“唔”越前龍馬死死攥著球拍，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對手這無聲的蔑視，比任何言語都更傷人。
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帽檐下的嘴唇抿成了一條倔強的直線，眼楮的瞳孔里翻涌著屈辱與不甘。
這個青學一年級的驕傲，在這一刻被狠狠踩在了腳下。
旋即，在全場驚愕的目光中，越前龍馬緩緩抬起右手，將帽檐向上推了推。
陽光恰好落在他微微揚起的下巴上，下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