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真氣打散血霧的瞬間,老者心頭劇震,猛地收掌後退,凌厲的目光如鷹隼般掃向真氣襲來的方向!他這一掌雖非全力,但也蘊含了七八成功力,竟被人如此輕描淡寫地化解,來者實力絕對深不可測!
“敢問哪位高人在此,可否現身一見。”
老者的聲音在死寂的湖畔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他周身全神警戒,真氣暗涌,警惕地感知著四周任何一絲細微的波動。
微風吹過湖面,帶來濕潤的水汽和淡淡的血腥味。
短暫的寂靜之後,一個清朗平和的聲音男聲悠悠響起,帶著無盡的壓迫和恐怖的氣勢。
“兩位也算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了,這樣對付兩名小輩恐怕不合適吧。”
這聲音並不響亮,卻仿佛直擊人的心神,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勢和無上的壓力。湖畔的空氣瞬間變得粘稠沉重,連風聲都似乎被這股無形的氣勢所壓制,驟然停滯。
老者和奄奄一息的苗玉臉色同時劇變!
這聲音中蘊含的威壓,竟讓他們體內運轉的真氣都為之凝滯了一瞬,仿佛遇到了某種功力上的絕對壓制!這種感受,即便是苗玉那十多年未見的師兄,都未必能做到。
來人的實力,絕對遠超他們的想象!甚至可能……能輕而易舉的將他們留在此處。
老者喉結滾動了一下,強壓下內心的驚駭,隨即再次開口道︰“這位先生,此人殺我苗村聖女,又重傷我苗村掌事。這個仇,我苗村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如果先生今日肯給我苗村行個方便,日後我苗村定當結草餃環,予以重謝。”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急促,試圖用苗村的威名和承諾來換取對方的讓步。然而,那清朗的聲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卻听不出絲毫暖意,反而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漠然。
“哈哈哈哈哈哈,苗村?很了不起嗎?我現在不想再跟你們廢話,滾。”
那個聲音的語氣突然變的凶狠。“滾。”這一個字如同驚雷,在湖畔炸響。無形的氣浪順著聲音擴散開來,湖邊的落葉被掀得漫天飛舞,苗玉本就重傷的身體被氣浪一沖,直接噴出一口鮮血,癱倒在地,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老者臉色漲成豬肝色,雙手死死攥著拳頭。他是苗村大祭司,協掌苗村教務數十年,無論在苗疆還是江湖,都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何時受過這般屈辱?可他清楚地知道,對方絕非虛張聲勢 —— 那道輕描淡寫打散他七八成功力的白色真氣,那能壓制他體內真氣的恐怖威壓,都在昭示著,眼前這人若一旦沒了耐心,直接露面那他和苗玉今日便誰也離不開這湖邊。
片刻後,老者終究長嘆了口氣。
“這位先生,今日之事,我苗村記下了。”
說罷,他便抱起他孫女的尸體,然後在給苗玉喂了一顆靈藥之後,二人便快速離開了這里。
在老者和苗玉的身影消失在密林邊緣後,湖畔終于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湖水拍打岸邊的輕響。只見從一旁的密林中,緩緩以輕功飛來一男子的身影。男子年約五十來歲,身著一身白色運動裝。當他來到高裂魂身旁,眼神中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惋惜之色。
“哎,真沒想到,出來一趟還能趕上這事,這江湖真是是非多啊。不過這次,你父親和你可都得欠我一個人情了。”
話音剛落,突然從男子的四周,又陸續躥出了四名身著統一制服的身影。當他們看見男子之後,紛紛統一半跪,在男子面前行了一個大禮。
“館主,四周都探查過了,除了魯家的那些負責盯梢的小角色外,並未發現其他人。魯家的那群人也已經被我們清除,館主還有何指示。”
聞言,風雲先生擺了擺手,隨即一手搭起高裂魂的脈絡便探查起來。片刻後,他的表情當即就嚴肅了起來。
“六經脈絡全部受損,內傷嚴重。心神,靈台皆失守,要是換成一般人早就死了,可是心脈卻完好。這瘋魔訣可真是厲害,能讓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自身修為提高到這個程度。看起來,甚至比當年更強了,可惜雖有修煉法門與先天血脈,但終究還是太激進,以劇毒之物養血,根基又不穩。若在這樣一味的透支下去,以後恐怕有你這個丫頭受的。”
風雲先生小聲嘟囔著,突然身旁的下屬在不遠處開口道︰“館主,這還有一個,看起來快不行了。”
話音剛落,風雲先生當即便回過神來,起身來到了高裂天的身邊。他不緊不慢的撩開衣服仔細檢查著高裂天的傷勢,隨即,又把了把他的脈門。
“心脈受劍氣所傷,但躲過了要害部分。等等,這是什麼?”
風雲先生把脈中,突然感受到了高裂天體內那股緩緩凝結成實質的真氣。似氣似勁,正在死死貼著他的心髒形成一道防御,這讓他突然有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片刻後,他突然瞳孔猛的一縮。
“先天氣脈訣,竟然在這小子身上。”
風雲先生臉上的閑適與惋惜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苦笑與驚異。他搭在高裂天脈門上的手指甚至微微用力,仿佛要再次確認那不可思議的發現。
“快,立馬將這二人帶走,聯系醫毒主任,讓他找離這里最近的風雲醫來見我。”
“是。”
四名下屬動作迅捷,兩人一組,小心翼翼地將高裂天和高裂魂背負起來。他們的動作極其專業穩定,盡可能避免牽動傷者的傷勢。
風雲先生站在原地,目光再次掃過昏迷的兩人,眉頭緊鎖。
“瘋魔訣,先天氣脈訣……這兩個未來可都是個麻煩精。”
他揉了揉眉心,語氣帶著幾分頭疼。
“紅依呀紅依,你這對兒女可真是不讓人省心。”
話音剛落,他就感受到了不遠處傳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隨即,他一個閃身便也消失在了原地。幾分鐘後,一名女子駕駛著一輛黑色轎車急急忙忙的來到了湖邊。
她一眼就發現高裂魂停在湖邊的車輛,女子猛地踩下剎車,黑色轎車在湖邊碎石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響打破了湖畔的寧靜。
車門打開,一名身著利落勁裝、風塵僕僕的女子跳下車後便快速向高裂魂的車輛跑了過去。
“大小姐。”
霍曉心聲音急促,帶著難以掩飾的擔憂,她猛地拉開車門——車內空無一人,只有駕駛座上遺留下來的半包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