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綰綰又補充道︰“如果觀察仔細的話,就能發現信上的字跡雖然娟秀,但是筆畫拖沓有抖動感,整體來看有向右下傾斜的痕跡,很像是左手寫出來的。”
傅父說道︰“綰綰說的不無道理,像這種擱背後暗戳戳搞攛掇的人是不會假她人之手去寫這份封信的,她一旦這麼做,就相當于將把柄交到對方手中,受制于人。”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有最大嫌疑的那個,寧可多費點周折也要查,必須查清這背後究竟是誰在搞鬼。”
他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算計他們傅家。
第二天。
傅母早飯都沒吃就去上班了,隨後又借著工作的名頭將舞蹈練功房的人聚集到一起,讓她們撰寫一篇三百字的思想報告。
在撰寫思想報告的時候,傅母一雙眼楮緊緊盯著李欣怡看。
眼神銳利的像是要把人看穿。
抬起頭不小心和傅母眼神對視上的李欣怡心頭猛的一慌,瞳孔緊縮的她下意識的埋頭寫字。
難不成……被傅家知道了?
不,不可能的!
那事她做的很隱晦的!
傅家是不可能發現的!
而且,事情也如她預料的那樣,一步步的朝著她預想的發展。
昨天她已經從家屬院的門衛那里得知阮來香從滇省過來的事了,眼下就等著阮來香將事情鬧大,最好是鬧到傅錚這個王八蛋和林綰綰離婚。
她就不信,死了男人還帶著兩個拖油瓶的阮來香對她在信中允諾的五百塊錢不心動。
這世上就沒有不愛財的人。
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將傅錚林綰綰二人鬧離婚,只要傅錚的日子不好過,她心里就高興。
誰讓傅錚這個賤男人害了她的好姐妹呢。
她恨他一輩子!
李欣怡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前方那灼人的目光到底是讓她自亂了陣腳,握著筆桿子的右手止不住的顫抖。
但她還是……強穩住心神將手里的思想報告寫完交了上去。
然而,這一切都被傅母盡收眼底!
她突然叫住李欣怡,眯著眼問道︰“李欣怡,為了一個人把自己的前途毀了,值得嗎?”
如果前邊只是猜測,但是在這一刻,李欣怡覺得傅家一定是發現了點什麼。
但那又如何呢?就算發現了什麼,也沒有明確的證據指向她。
她只要死咬住牙不承認就是。
傅家也拿她沒辦法。
想到這里,李欣怡慌亂的心逐漸安定下來︰“團長,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有點听不明白。”
傅母冷哼道︰“明不明白你自己心里清楚,要知道這世上就沒有不漏風的牆。”
說完,她就離開了。
傅父將傅母給他的那篇寫有李欣怡名字的思想報告,連同匿名寄給阮來香的那封信一起交給了筆跡鑒定專家,進行鑒定。
兩天後。
正在上班的傅父收到了鑒定結果。
在看到鑒定結果的那一剎那,傅父緊繃的臉色難得有了絲笑意。
與此同時,傅父的警衛員小六帶回來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小男孩。
小六道︰“師長,我按照你說的去郵局調查,在四月三十號的這天,他說有人給了他兩塊水果糖讓他幫忙寄封信。”
傅父眉心一動,來到小男孩跟前。
他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男孩脆生生回道︰“虎子。”
“虎子,名字真好听。”傅父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天給你糖塊的那個人長什麼樣?”
“記得,是個長的很漂亮的姐姐。”
筆跡鑒定的結果、長的很漂亮的姐姐……傅父不相信世上會有這麼多巧合的事。
隨後,他撥通電話。
半個小時後,正在排練“青春芳華”舞蹈的李欣怡當著眾多人的面被保衛部的人帶走了。
審訊室內。
李欣怡面對各種盤問咬死不承認,直到傅父將那封匿名信件和筆跡鑒定結果甩出來——
咬死不承認的李欣怡面色有些發白,嘴里說出的話也沒再像之前那張鈧鏘有力了。
緊接著,傅父又讓人將那個叫虎子的小男孩帶過來進行指認。
虎子一眼就認出來面前這個姐姐是那天給他糖塊的那個女人。
貪嘴吃的他拽著李欣怡的胳膊︰“漂亮姐姐,你兜里還有糖嗎?我還想吃糖。”
李欣怡將他甩開︰“我……我不認識你,我也沒糖給你吃。”
饞嘴的虎子也不惱︰“漂亮姐姐,你給虎子糖吃,虎子還幫你寄信,就跟上次一樣。”
因為家里窮,一年到頭吃不了幾塊糖的虎子對那兩塊水果糖的記憶很深刻。
水果糖甜滋滋的,他還想吃。
李欣怡要被氣瘋了,甚至開始後悔那天沒有喬裝打扮一番再過去。
那樣,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人認出來。
最後——
在人證物證都齊全的情況下,狡辯不了的李欣怡干脆擺爛式的承認了這一切。
傅父看向李欣怡︰“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僅僅是為了給好姐妹宋柚寧出氣?可是你想過沒,挑唆破壞軍人婚姻一旦被發現,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李欣怡憤恨的說道︰“柚寧多好的一個姑娘,長的漂亮性格又好,還是文工團的台柱子,追她的男人數不勝數,可她從來不肯多看他們一眼,滿腦子都是傅錚,還倒追傅錚。”
“可是傅錚這個狗男人不僅不懂得心疼柚寧,還拒絕柚寧娶了一個鄉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