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綰綰將錢又推了回去︰“這錢我不能收,你拿著以後好好過日子。”
啪嗒一下,王秀娥傻眼了。
她這傻閨女啊——
哪有人嫌錢燙手的,到手的錢都不收,這擺明了是要氣死她啊。
而且,這錢還是她女婿的,干嘛不收。
不行,王秀娥氣的兩眼昏花,剛要伸手去將那錢摟到自己懷里,轉瞬間瞥見閨女看向自己的眼神,瞬間膽怯了。
算了算了!
她不管了還不行嗎!
嘴上說著不管,眼楮卻死死盯著那一沓厚厚的錢,心里更是在淌血。
那可是白花花的錢啊,都能給幾個外孫買好多桶奶粉、好多身衣服了。
哪怕是娶媳婦也夠了。
陶老太看著王秀娥半死不活的樣,也跟著心疼起來了。
倒不是心疼老姐妹,而是心疼那些實打實的錢,這錢收著買肉吃不好嗎?干嘛不要?
傻子才不要呢!
呸呸呸,她閨女才不是傻子呢。
陶老太左右腦互搏。
傅爺爺也跟著說道︰“來香,听我孫媳婦的,把錢收著,以後你們娘仨好好過日子,遇到什麼難事就給家里來信,我們能幫的一定幫。”
阮來香見他們不肯收,只能把錢又收起來了,想著臨走前把錢扔到傅家顯眼的地方。
不管怎麼樣,這錢她們都不能收。
做人要懂得知足感恩,傅團長幫她們一家夠多的了。
林綰綰見面坨了,趕緊催著阮來香吃面。
王秀娥手藝很好,用的是林有德從羊城帶回來的掛面,勁道爽滑,面上邊還蓋了兩個荷包蛋和一勺切成片的豬頭肉作為面的澆頭。
吃上一口,別提多香了。
阮來香吃的越香,王秀娥的心就越痛。
要是換成老大老三他們兄弟倆,她早就指著他們的鼻子破口大罵了。
偏偏這人是她閨女——
她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
生怕把話說重了,她閨女不搭理她。
唉,王秀娥在心里嘆了口氣,最後只能眼不見心為淨的哄外孫玩了。
阮來香吃飯吃的很快,十分鐘後不到就將碗里的面給吃完了,面湯都被她喝的光淨。
王秀娥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吃飽了沒?沒吃飽鍋里還有。”
阮來香點點頭︰“吃飽了,謝謝嬸子。”
之後,王秀娥就不再搭理她了。
每看她一眼,就會讓王秀娥想起被閨女拒絕掉的那幾百塊錢,她心肝都是疼的。
吃飽喝足的阮來香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沒干,趕緊說道。
“嫂子,我這次過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我覺得有人想害你和傅團長。”
此話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阮來香。
王秀娥瞪大眼楮,怒氣沖沖的說道︰“是誰?是哪個癟犢子敢害我閨女和女婿,看我知道了不揍死她。”
陶老太連忙表忠心︰“再加我一個,老娘把他們褲衩子扒了,讓他們丟臉丟到家,這輩子都不敢出門。”
林綰綰看著如此護犢子的王秀娥和陶老太,安撫道︰“你們先別生氣,听听來香怎麼說的。”
隨後,又看向阮來香︰“來香,你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阮來香道︰“那天我在廠里上班,傳達室的人過來告訴我,有我的信件,是從南島這邊寄過來的。”
“我以為是傅團長,但是拆開信我才發現不對勁。”
“信上說,傅團長和一個鄉下女人不久前成了親,婚後還生了四個兒子,有了兒子的傅團長之後就不會再給我匯錢了。”
“她讓我帶著倆孩子過來島上鬧,鬧得越大越好,還說傅團長為了維護他的臉面,就會像之前那樣,每月都給我和孩子寄錢。”
“信上還說,如果我能鬧到你們倆個離婚,她會單獨匯五百塊錢給我。”
“我覺得有人想害傅團長,擔心傅團長出事,便請假過來了。”
至于信里的挑撥,阮來香全當放屁。
當年,要是沒有傅團長幫助,被婆家趕出家門的她們娘仨早就餓死了,哪會像現在這樣,有班上還能填飽肚子。
做人不能忘本,要懂得感恩。
要不然跟畜牲有什麼兩樣。
林綰綰听完,臉色當即黑了下來。
寫信讓阮來香過來家屬院鬧不說,還想讓她和傅錚離婚,這人是該有多恨她和傅錚啊。
她沉聲問道︰“來香,給你寫信的那人叫啥名,你還記得嗎?”
阮來香回道︰“王二楞,听起來像是一個男人的名字,但是寫信的筆跡很秀氣,我估摸著是女同志用的假名字。”
此話一出,客廳的氣氛再次沉重起來。
王秀娥氣的口吐芬芳,恨不得現在就去將那人找出來,抽她幾個大耳光。
它爺爺個腿,敢害她閨女,真是活膩歪了。
林綰綰問道︰“信帶來了嗎?”
阮來香點點頭︰“帶來了。”
說完,阮來香站起身,將那封折成小四方形的信封從兜里掏出來,拿給林綰綰。
林綰綰拆開信封,在看到里邊的內容後,臉色直接黑成了炭。
來香一點都沒夸大,信上明顯是奔著讓她和傅錚離婚去的。
只是——
她和傅錚離婚,對寫信這人有什麼好處?
之前鬧事的宋柚寧瘋了不說,還被送去了大西北農場改造,不可能是宋柚寧。
曹春玲更不可能,在和楊營長離完婚後,就被娘家草草嫁了人,嫁的還挺遠的。
那會是誰呢?
林綰綰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出最近這些日子和誰結過仇,還是死仇的那種。
于是,她瞄上了系統。
【宿主,我也不知道這信是誰寫的,但是寫信的那人如果站在你面前,我就能知道。】
林綰綰︰“……”
島上這麼多人,跟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別。
但是,她可以百分之九十斷定的是,寫信那人一定是對她和傅錚最熟悉的人,有可能就在家屬院或者營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