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掛斷之後。
手機來電也同時掛斷了。
他沒有查看的心思,手機隨意往沙發上一扔,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一般,往後一倒,萎靡的掛在了沙發上。
“呼——”
鼻腔再次長呼出一口濁氣。
他覺得客廳有點冷,可身體卻莫名燥熱,心口還有些悶。
眼睫壓下來,眼瞼下圍著一圈陰影,是他此刻的心情。
鐘表的指針依舊在游走。
“噠!噠!噠…”
每一次跳動,都落在了混亂的心房。
“嗡——”
手機震動起來,聲音蓋過了所有,遲厭恍若未聞,不為所動。
“嗡——”
又是連續的幾聲,鍥而不舍,听的人煩。
遲厭睜眼,無悲無喜,視線朝沙發一角瞥去,將手機撿了起來。
接通,遲厭低垂著眼沒出聲,等著對方的下文。
他低淺的呼吸聲,透過透過揚聲器,雲雲散散的落入對方耳畔,讓人一愣,莫名發怵。
“喂?是…是遲厭嗎?”聲音磕磕絆絆。
“喂?”
“喂∼?”
“分明是打通的啊?信號滿格,難道是他網絡信號不好?”
“……不可能吧?”
?_?……
對方遲疑的嘀咕兩句,剛準備掛斷時,突然听見揚聲器里有了動靜。
遲厭的手機從不存電話號,他個人記住的電話號不多,眼下這通電話,不在他所知名單中,但是聲音卻讓他很熟悉。
他冷聲不確定的試探道︰“劉哥?”
“哎哎哎,是我!”揚聲器里連忙傳出回音。
電話那一頭的劉聲,匆匆將手機附在耳邊,像是听出遲厭的遲疑,解釋道︰“我手機前段時間被無良媒體泄露了,換了個新號,你存一下。”
遲厭皺了皺眉,劉聲不是一個換個手機號,就會特意給自己打電話通知的人,他掀了掀眼皮,眼瞼下的陰影小了半圈。
“有事說事。”聲音很冷,听起來很壓抑。
劉聲里面听出不對勁,納悶的擠眉盯著電腦背後的天花板,狐疑想,怎麼像吃槍藥似的,怪凍人的……
他當然不會自討沒趣,立即表明來意,“你上個月錄的新歌,已經做出來了,你要不明天抽空來公司听听看,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好再給你修修。”
劉聲所說的新歌,是遲厭年初跟歌迷的承諾。
演唱會期間半夜做夢來了靈感,當即躺在枕頭上用手機記錄的。
演唱會結束後,他剛好閑了下來。
于是把新歌半成品交給了劉聲,新歌詞曲打磨的差不多後,上個月到公司棚里錄了音。
“沒空。”遲厭毫不猶豫的回絕。
劉聲︰?(???)???
“那後天?”劉聲做出退步。
“沒空。”遲厭果斷地重復著剛剛的答案,頓了頓,語氣松緩了些,“先放一放。”
劉聲︰???難道之前不是你和白楓天天催催催?怎麼臨末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你最近不是一直休假宅家?誰特麼休假期間很忙???
劉聲也就在心里逼逼賴賴一番,當然不敢當著遲厭本人的面大放厥詞。
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把怨氣,從遲厭這個主事人身上,轉移到了白楓那個“老媽子”身上。
“白楓之前不是著急的很?他天天跟催命似的,不是說想趁下個月月初綜藝開播,把你新歌放出去?”
遲厭神色陰郁地捏了捏眉心,心里的躁意越來越重。
他淡淡地道︰“不急。”頓了頓,語氣很是疲倦︰“劉哥,沒其他事,先掛了,我累了。”
劉聲本來就覺得,今晚電話里的遲厭,給人感覺怪怪的。現在一听說是累了,沒過多思索,忙聲說︰“啊,這樣啊?那行吧!”
想著他年紀輕輕就是個咕呱,平時除了白楓,身邊也沒個人照顧,怪慘的,于是,劉聲難得多嘴關心了句,“注意身體,好好休息。”
遲厭微微一愣,“嗯。”頓了頓,唇齒微合,“掛了。”
手機按滅後,被他隨手扔回沙發,起身上了樓……
……
溫曉曉沉浸在下午試錄的狀態中,臉上的興奮之色尚未消褪。
之前在表演廳對著一堆陌生人,她沒好意思䱇瑟。
回來的路上,又礙于高溪和蔡文這兩個半生不熟的人,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得意。
于是,又是拘謹的憋了一路。
到家後,她終于按捺不住,用希冀的眼神,無比真誠地望著自己的孩兒們,姿態扭捏的問︰“那個…孩兒……不對,鵝子們,你們覺得我今天下午的試錄怎麼樣啊?還行嗎?”
身為媽吹一號的路初塵,看著自家老母親不自信的模樣,當場就給下了一粒太上老君的九轉定心丹。
只見他毫不吝嗇的豎起大拇指,當著眾人的面,臉不紅心不跳的給予八字評價︰“無可挑剔,非常完美。”
听自家大兒子不容置疑的語氣,溫曉曉忐忑的心,瞬間安定。
想著想著,心里忍不住樂開了花,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靈動的眼眸中,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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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礙于面子,她還是生生壓抑住䱇瑟的小尾巴,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招搖。
然而,擁有三個好大兒的溫曉曉同志,她的專屬糖衣炮彈,怎麼可能只有路總這一顆!
媽吹只會遲到,但永不會缺席。
只見,路初塵剛說完 黎清言這個媽吹二號,緊隨其後。
“干媽,你的聲音簡直就是老天追著喂飯吃的天籟,比專業的可好听太多了!”
黎清言的真情實感彩虹屁,讓溫曉曉生出異常熟悉的感覺。
她總覺得這個調調的評論似乎在哪兒見過,可眼下一時卻沒想起來。
思緒頓了一下,又見媽吹三號顧幻幻小盆友,一臉崇拜的看著他的老母親。<vp還高興的笑顏,“媽媽,下午你真的超級無敵棒!好听炸了!”
一波毫不摻假的連環彩虹屁下來,讓我們溫曉曉同志的嘴角比荒野ak還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