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立馬把胳膊給抽了回來，還裝模作樣的看著四周，一副很怕別人看見的樣子。
“對對對，讓別人看見不好……”許大茂笑呵的回應著。
“行了，看你這中氣十足的樣子，估摸著之前的傷肯定好的差不多了，沒事兒就好，沒事兒我就回去了。”
“別啊。”許大茂這會兒心情差到了極點，正需要有人陪著舒緩一下呢，當然不會放任小娟就此離去，“你說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好歹陪我說幾句話話啊，你掰著手指頭數數，咱們可有日子沒見過了。”
“哪兒跟哪兒啊，這才幾天。”
“可我怎麼感覺過了那麼久呢？有個詞兒怎麼說來著，度日如年，形容我最合適了。”許大茂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就會油嘴。”小娟微微有些臉紅，“我啊，就是被你這張嘴給騙了。”
“要不咱們找個地方涼快涼快？”看著小娟面犯桃花的嬌羞模樣，許大茂心中有些按捺不住了，試探著的問了一句。
“你瘋了啊？”話說出口，似乎是覺得聲音有點兒大，不自覺的捂了捂嘴，隨後放低了幾個音調，“大白天的，要是讓人看見，我還活不活了。”
“可我這……”許大茂意有所指的說道。
“大茂，今天確實不行，我今天是順路來看你的，時間上來不及，改天，改天，我一定找機會給你補上，好吧。”見時機差不多了，小娟話風一轉，把話題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是，又用不了幾分鐘，你這麼著急干什麼？”許大茂心里的火都快頂到嗓子眼了。
“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借的那兩塊錢吧？”
“記得，不是交什麼學費之類的，不夠？”許大茂隨口一問。
“夠了，你給了我兩塊，我在朋友那拿了點兒，學費家用什麼的已經夠了，可誰成想我那弟弟也不給我省心，隨了我爸的脾氣，在外面整天是為非作歹，昨天跟同學打架給人打進了醫院，我這不趕緊過去一趟，給人賠禮道歉嗎。”
“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許大茂這會兒巴不得跟小娟貼在一起，去哪兒都是小娟一句話的事兒。
“我也想。”小娟嘆了口氣，“你在，我好歹有個能說話的人，可咱們現在這關系，我根本沒辦法帶你去，再說了，我弟弟要是看見你，我爸肯定也得知道，以後不定出什麼事兒呢，大茂，你對我好，我知道，可我什麼也給不了你，所以，我不能拖累你。”
听到這，許大茂的心里別提多感動了，也就是在廠里，要是擱家里這眼淚說不定就得掉下來了。
“這樣。”許大茂從兜里找了一下，把身上帶著的零錢全都掏了出來，“你拿著，賠禮道歉肯定不能空著手，多少拿點兒東西看著也好看。”
“不行，我不能拿你的錢。”小娟以退為進，毫不猶豫的把錢又還給了許大茂，“我欠你的太多，已經還不清了。”
“你看你，跟我還這麼見外。”許大茂拽過了小娟的手，一把將錢拍到了小娟手上，“你都說了已經還不清了，不差這點兒了，再說了，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涼快的時候多賣賣力不就行了。”
“流氓……”小娟想到了什麼，“不跟你說了。”
小娟順勢把錢塞進了自己的兜里。
“再不去真的來不及了，完事兒我還得趕回廠里，大茂，今天就委屈你了，改天我一定補償你……”
隨著話音緩緩落下，小娟的身影也在不經意間離開了許大茂的視線。
一向自詡聰明絕頂的許大茂到底還是敗給了自己身上的某個零件兒，被別的女人玩弄在了股掌之中。
這會兒的許大茂陷入了巨大的滿足感之中，雖然稍覺遺憾，但比剛才拿到處分通知的那會兒還是要舒服了許多。重振旗鼓，給自己打了打氣以後，許大茂又投入到了自己的放映工作當中……
話分兩頭，愁雲慘淡的可不只是許大茂一個人，昨天晚上被迫低頭的劉海中也沒好到哪去，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車壞了好幾個零件了。
車間主任也是工人出身，八級工的身份一直都是引以為傲的資本，雖然平時對劉海中一直都是笑臉相迎，沒有什麼發生矛盾的地方，可見到劉海中這麼玩忽職守，該放話的時候也一點兒都不含糊。
“老劉，不是我說你，你就這工作態度？現在國家資源這麼緊張，你還在這一遍一遍的犯錯誤，這簡直就是在浪費國家資源。”
幾句話，一頂大帽子就扣到了劉海中的腦袋上。
“哧……”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劉海中同志成功的又車壞了一個工件兒，車間主任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劉海中嘴角微微抽動，一臉尷尬的表情，明著是看向了車間主任，可實際上眼神躲躲閃閃，根本就不敢跟車間主任的眼神對上。
“老劉，你也是幾十年的老車工了，你這……”車間主任嘆了口氣，“算了，你還是回家歇歇調整一下狀態再說吧。”
“主任，你放心，我這就是一時疏忽，馬上就能調整好。”劉海中慌忙的又往車床上固定了一個工件，這就要開始操作。
車間主任一把按下了車床的急停按鈕……
“主任，你？”
“老劉，工件都沒固定好你就著急操作？命還要不要了？”車間主任一句話直接懟到了劉海中的臉上。
“我……這……”劉海中站在原地，委屈的像個兩百多斤的孩子。
“行了，老劉，你還是回去吧，三五個工件勉強說的過去，要是把車床給弄壞了，那這罪過可就大了，趕緊走吧……”
“主任……”
“用我送你回去？”
“主任你別生氣，我現在就回去……”劉海中手忙腳亂的收拾著自己的工具，放好了以後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車間……
“老劉，你怎麼這個點兒就回來了？”看著八仙桌上鐘表指向的時間，二大媽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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