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尸體落下來的時候你完全沒有害怕的樣子,你是完全不怕嗎?
a︰前面兩位出去的時候說找不到鑰匙的時候我們就都知道門那里大概會有什麼掉下來了,有一些心理準備。而且我對這種東西不太敏感。也不能說完全不怕吧,但是那時候比起怕……有一些別的東西需要在意。
q︰今天比較印象深刻的是哪個環節?
a︰錄音筆吧,之前以為里面會是犯罪證據或者和火車爆炸案相關的事情,結果里面是臨終遺言,還挺震撼的。
q︰對今天你們得到的這些信息有什麼感想嗎?
a︰……
a︰求生就是一條不斷反抗的路,為了反抗天災所以有了安全屋,又為了反抗藏在安全屋里的凶手所以攥緊武器。只是躲藏,只是等待,是得不到結果的,會主動向人靠近的不是幸運而是死亡……
a︰哪怕真的只有五天,我想這反抗也是值得的。
————————
人類的本質是巨嬰,吃穿住行有一樣不滿意就要大鬧一場,只不過有些人真的大鬧,有些人在心里大鬧。
明月高懸,衛承白日里的偽裝就仿佛融化一般褪去,江時鳴有些困倦地從二樓下來,等著他的就是小客廳里衛承一張滿懷怨念的臉。
江時鳴仔仔細細回憶了半天,沒想出來對方有何顏面能對自己擺出這種姿態。
難道是因為內褲嗎?
真奇了怪了,這里這些人和他身形相仿的只有對方和紀澤潤,自己不向對方要,難道要問紀澤潤借?
不瞞各位,江時鳴認為紀澤潤是那種只有一天所以不會換內衣的人。
他都窺視不到衛承那些錯綜復雜的內心戲,更別想讓他從紀澤潤身上看出什麼隱藏起來的童年創傷了。
于是江時鳴光明正大翻了衛承一個白眼就要饒過對方回屋休息,可這房間有點狹窄,他衣擺側邊掛住衛承的手,直把自己扯了一個趔趄。
“……松開。”
“不松,”衛承眼眶有些發紅,不知是獨自剖析劇本角色的時候投入了太多情感,還是攝像機下壓制的太多心緒噴薄而出,“你坐下來,我……”
“我憑什麼听你的?”
江時鳴一邊這樣惡狠狠說著,一邊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了。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嗅到了淡淡的酒精味兒。
江時鳴上身忍不住前傾過去,在衛承下巴到胸口的位置仔細聞了聞,終于確定那確實是一股酒的味道,大約是一款好酒,還有一點花香調。
“你瘋了吧,”江時鳴身子往前挪了挪,為防止別人听見,只能湊近衛承耳邊怒斥,“明天還要錄制,你居然還喝酒?”
衛承沉默著,兩個人的身形于背後看幾乎融為一體,他的手不由自主從背後攀上江時鳴的脖頸,卻在即將踫觸的瞬間攥成拳頭。
江時鳴也感覺到頸後的一股熱流和一陣微風,他有些別扭地把眼神瞥到另一頭︰“真懶得管你……你剛剛要說什麼?”
衛承看過來的那雙帶紅的眼楮幾乎是一面映照著深潭的破碎的鏡子。
時隔這麼久,他終于開口問出一個還算有意義的好問題︰“這幾年,你過得如何?”
江時鳴抿著唇,抬眸與衛承對視。
“你想得到什麼答案?”
衛承搖搖頭︰“你告訴我,我就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是什麼了。”
可事實是江時鳴無法作答。
因他回首,過去仿佛只是書本里一個“n年後”的注腳,那些旁人看來甚是風雲壯闊的獲獎、演出、被害、反擊的戲碼在他眼中只是黑白的布景,真正留給他的只有這些年里始終維持著的身體機能和聲樂技巧。
人情世故他仍是不懂,就像此刻,他甚至不知道衛承在問的幾年究竟是三還是十一。
所以江時鳴沒有回答,他嘴唇抿了又抿,從桌上拿起個杯子往嘴邊遞,卻發現里面一點水都沒有。
“……我去吧。”
衛承拿起水杯轉身去倒水,趁著那間隙扯起自己衣領聞了聞。
——還真是一股酒精味兒!看來要把這款香水標記一下,下次別買了!
而背對著他的江時鳴還覺得衛承是喝多了上了頭,方才在大廳里做出如此出格的行徑。而也正是因為他覺得對方不清醒,才肯在對方面前露出一點真實的茫然。
和人交流好難啊,他多希望還能像最開始一樣,從對方眼楮里就能讀出那熾熱的情緒……
啊,對了,對方是個演員了,再熾熱的情緒都可能只是裝出來的。
“……衛承。”
衛承听著對方叫自己名字時那混著些倦意的慵懶聲音,只覺得半邊身子一陣酥麻。
“你該不會拿我在這兒跟你對戲呢吧?”
然後他另外半邊身子就被澆了一桶冰水。
“……你也是圈內人,對藝人的職業好歹要有些清晰的認知吧,”衛承氣笑了,“我拉你對戲,真虧你想得出來。你倒是說說這是個什麼情境?”
江時鳴翹起腳,把椅子拱得一晃一晃,理所當然道︰“好多劇里都有的,一個哭紅眼的男的抓著別人不放,說什麼‘我要跟你談談’,然後寫八百字的作文也講不明白自己到底要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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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看的東西還不少,”衛承把水放在江時鳴手邊,“現在喜歡上都市愛情故事了?”
“什麼?”
“你描述的那種情境,不都是男主角去追女主角——”
江時鳴捧著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卻沒澆滅越來越燙的耳尖。
呃,明明他是在諷刺對方有話不直說的吧,怎麼突然變成泥塑自己了?這對嗎?這不對!
江時鳴把一口水從左腮運到右腮,然後終于想到了自己本可以不順著對方話頭繼續往下說的,于是猛地抬頭,像咽藥片一樣把水咽下去,開口道︰“管他男主角女主角的,你最好現在把你要說的話濃縮到八百個字以內,不然我要休息了!”
那八百個字真是相當寬松的要求了,梁鵬飛如果在這兒,這字數可能不夠他用,但衛承在這兒,這字數綽綽有余。
“拍攝期間好好照顧自己,盡量不要有動用醫療團隊的時候。”
江時鳴察覺到這並非對他身體健康的關心,于是捧著杯繼續盯著衛承。
“小飛,我助理認出來,節目組醫療團隊里有個人是你前經紀人的同學。”
江時鳴沒懂這其中的關聯在何處,只能干巴巴開口感慨道︰“那你助理記性挺好的哈……”
“呵——”
衛承嘆口氣,嘆著嘆著自己先笑了。
江時鳴的世界就是和常人不同,自己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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