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挑戰的玩法是把節目組準備的幾個音效加入到一段至少15秒的音樂中去。節目組事先準備了一些得分點,最終他們的音樂押中了多少得分點,他們就可以獲得多少張定位卡。
顯然節目組已經非常清楚,他們這節目最出鏡頭的環節就是抓羊了。
節目組只準備了一個工作站,顯然是要讓他們有商有量共同創作。是的沒錯,是創作郝昌盛剛剛罵過的,充斥著合成器和後期的音樂……
江時鳴自然而然被一群人拱衛向主座,但他身手了得,臨挨著椅背的瞬間腳跟一轉,周州就被他推到了座位上。
周州︰“……哎?”
周州想站起來,肩膀卻被江時鳴牢牢按住,莫名其妙就成了本場創作的第一主力。
江時鳴在他後面指揮︰“先把他賬號退了,登你的。”
周州只能听話,把節目組那個普通用戶賬號換成了他自己的年度vip賬號,解鎖了軟件的全部功能。
節目組雖然沒給他們準備vip賬號,但至少這軟件不是學習版。
需要被安插進音樂中的共有三個音效,周州在江時鳴的指揮下將它們一一點開听了一遍。
首先是開罐裝飲料的聲音,合理,因為森氧檸檬氣泡水確實出了罐裝。
然後是硬幣落下彼此撞擊的聲音,合理,因為人活著就是為了賺錢。
最後是粉筆在黑板上拖擦的聲音……
江時鳴一瞬間就起了滿身雞皮疙瘩,感覺自己被音效偷襲了,還沒等播放完畢就探身出去搶過鼠標點了暫停。
“我們最後再處理這個,怎麼樣?”
周州點頭︰“合理。”
人群之後,對音樂制作一竅不通的張行看著只通了兩三竅的時粵,倆人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惺惺相惜。
只因有抓羊游戲可以填充他們的空閑時段,導演出題就如此不講武德了。你說這題目出來,像是要給他們倆活路的嗎?
張行于是合上雙眼,表情安詳道︰“你去學學,我去干點別的。”
時粵回他︰“不用,我也一起吧——”
“你去看吧,”張行語氣平和,“又沒壞處。”
時粵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擠進了工作站前,被王在安一讓,成了江時鳴左邊的第一梯隊成員。
別看郝昌盛前面說什麼創作說什麼現場後期說得起勁,實際上他對音樂制作比時粵通的竅還少,不然也不至于听不出來自己在樂團里其實可有可無。
但他畢竟年逾半百,自恃有些閱歷在,于是也不由分說佔據了江時鳴的右邊,只給王在安留了一個放頭的縫隙。
江時鳴沒管別人都在做什麼,只是又把前兩個音效听了兩遍,然後腦海中便出現了幾段簡單的旋律。他將過于抒情的一段刪除,又自己對比著刪掉了過于激昂的那個,只留下了一段輕快清爽的,適配贊助商的旋律。
團體賽里,他向來是沒什麼表現欲的。于是他只是開口問周州︰“有想法了嗎?”
周州喉頭有些發抖︰“嗯,差不多算有了吧……”
“那說說啊。”
“就,我想把這個開罐聲干脆直接放在最前面……”
……
導演問過一些相關專業的朋友,他們對這個環節的預估是至少要一個半小時。加之這不是埋頭苦做的事,作為一檔綜藝,制作過程中他們還必須要把腦海中模糊的概念用觀眾能理解的語言翻譯出來,所以一個環節直接直接耗費一整個上午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他們設計這個環節的時候忘了告訴那些幫忙的人,他們這個節目里有江時鳴,還有從唱作人選秀節目《音樂星勢力》里出道的冠軍和老六……
雖然那個老六確實水平比較一般,但剩下那兩個可就非同一般了。
周州對綜藝節目的音樂制作可是相當經驗豐富。
他們迅速選中了鋼片琴作為主導,把活動里最礙事的那個老前輩安排去處理鍵盤樂器,然後周州哼了一段,江時鳴稍加改編,一段主旋律便就此誕生。
至于那黑板刮擦聲,他們在音效上掛了一點小小的特效,讓其成為了這段音樂每個小節最後的“逗號”,隨旋律上揚或下降,听著仿佛有點兒笛子的神韻。
開頭是開罐聲,然後是曲折上揚的浪聲,清爽歡快的旋律接進來,最後以硬幣落地聲結尾。
鼓點輕快,琴聲脆淨,背景音里仿佛時時冒著沙沙的氣泡,這不是給節目組的禮物,是向贊助商的投誠。
他們甚至貼心為這段21秒的旋律分出六段,只為了讓後期更方便在上面p上嘉賓的介紹和大頭照。如果不願意介紹嘉賓,那也可以按照三場音樂節的分類來分別選兩個場面放上去展示。
他們最後一次點擊試听時,方距離活動開始三十七分鐘。
“時間控制得剛剛好,”江時鳴有些興致缺缺地揣著手,“二十一秒,代表愛你。”
可以看出他對那個諧音的確是念念不忘了。
而主座上的周州還有些恍惚,他咂摸著剛剛和江時鳴的一通合作,總覺得沒品出味道來。像豬八戒吃了人參果,但他又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一個猴哥兒再幫他摘一個回來。
這節目真是上對了。
不管他能不能翻紅,能不能有機會在節目結束後重新走回台前,這節目他都上對了!
郝昌盛在旁邊看了半天才看明白,自己彈的那段旋律人家根本沒用上。
這位鍵盤手抬起頭來茫然四顧,終于發現了,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在之前的談心欄目結束後成為了他最陌生的敵人。
但是老藝術家畢竟有他的從容之處,否則也不會憑借著“大齡鍵盤手全心投入演出狀態仿佛喝麻了的觀眾”的一段視頻短暫出圈。
于是他像忘了自己之前抨擊過什麼一樣湊上來,蹭了個工作站前面的鏡頭,听著人家做好的音樂,忘我地晃起了腦袋。
江時鳴沒有關心自己身邊的人間百態,確認了音頻文件沒問題後就後退幾步,揮手向在他們沒搜過的那片觀眾席里刨坑的張行大聲問道︰“抓了幾只了?”
張行站起來,用自己脫下來的花襯衫裹成的包裹回應之。
“一堆了!等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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