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被推走的時候，她也費力的轉著頭，看林知知，又沖她的方向動了動手指。
但是她現在剛醒，又昏迷了很久，多少有些昏昏沉沉的，身體也沒有那麼好控制。
直到林知知沖她用口型說了兩個字，放心。
她才放松下來，配合著被推走了。
葉奶奶跟在葉佳羽床邊，手握上她的手，眼里都是淚花。
葉佳羽沖她眨了眨眼楮，又捏了捏她的手。
這一下，差點兒讓葉奶奶哭了出來。
葉佳羽幾乎是她一手帶大的，她怎麼會不心疼自己的孫女。
林知知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一直等到醫生出來，說已經沒事了，她才進去。
葉奶奶看到她，就覺得異常的親切。
又怕林知知和葉佳羽有話要說，于是貼心的道。
“你們姐妹兩個聊聊天吧，我出去找你爺爺說一聲，省的他擔心。”
說罷，就出去了，還關上了門。
葉佳羽在林知知的幫助下，勉強半靠著坐了起來。
林知知坐在她旁邊。
“感覺怎麼樣？”
葉佳羽深吸一口氣。
“已經好很多了，不過……”
她看了看自己的腿，苦笑了一聲。
“醫生剛剛聯系我，轉文職，說，我的腿就算沒有殘廢，也極大可能留下後遺癥。”
林知知挑眉，隨後又輕笑了一聲。
“有我在，你怕什麼？”
“還有就是，我給你的符咒呢，我記得讓你放在身上的。”
葉佳羽愣了一下，隨後道。
“我一直帶著呢，從來沒有拿出來過，就算洗完澡，都是立馬再放在身上。”
林知知面上帶了幾分疑惑。
“不可能啊。”
葉佳羽指了指自己的外套，是她被搶救的時候脫下來的，外套上還沾著血跡，不過被留下來了。
“就在外套的口袋里，我沒有騙你。”
林知知當然知道，葉佳羽不會騙她。
但是就像她相信葉佳羽一樣，她也相信自己的符咒不會有問題。
林知知會拿筆的年齡就已經會畫符了，這種符咒更是基礎的不能再基礎。
唯一不一樣的，大概就是隨著她能力的提升，符咒的作用也越來越強。
失效是不可能的。
她走過去，拿過來了外套，葉佳羽在里面摸了摸，摸出來一枚符咒，遞給了林知知。
“這個就是。”
林知知接過來，拿到手里就知道不對了。
這符咒上面沒有半點兒靈氣，甚至都沒辦法說是符咒。
她將符咒打開。
果然，上面小孩兒涂鴉一樣的東西，林知知肯定的道。
“這不是我畫的。”
她拿出來自己畫的符咒，打開，放在了葉佳羽面前。
除了顏色一樣，或者疊起來，看起來有點相似，其他的沒有半分相同。
葉佳羽喃喃自語。
“不可能啊，符咒我一直帶著的，沒有離身過，誰會……”
話說一半，她突然頓住了，隨後立馬摸索自己的手機。
“我，我想起來了，知知，你先等等，我打個電話。”
林知知遞給她手機，她立馬將電話撥了出去。
對面一听到是她的聲音，也很驚喜。
“葉姐，你醒了？！”
葉佳羽應了一聲，隨後和他說了一個日期和時間，讓他申請去看一下局里的監控。
又仔細叮囑了幾遍，才掛斷了電話。
對著林知知道。
“知知，我想起來了，前兩天的時候，局里處理了一件糾紛案，當時他們在局里拉拉扯扯的，要動手。”
“我就上前攔了一下，結果不小心被拽了一下，口袋破了，符咒也掉地上了，他們其中一個人撿起來還給我了。”
“如果有可能被調換，只能是那個時候，我讓我同事先幫忙查一查，看看是不是。”
葉佳羽因為職業，記憶力也好得出奇。
所以沒怎麼費力的，她就想起來了這件事。
“現在想一想，他們兩個也挺奇怪的，說是在街上撞了一下，雙方誰也不肯服軟，就打起來了。”
“打著打著，就到警局報案來了，結果我的衣服被扯壞之後，符咒也掉了，他們拿起來給我之後，反而不吵了。”
“還說只是誤會，各自道了歉，就完事了，我還以為是因為他們扯壞了我的口袋，覺得有點心虛，就沒多想。”
“畢竟這種事情，我們也是調解為主，他們覺得沒事了，各自簽了諒解書和保證書，就讓他們走了。”
葉佳羽皺起眉頭。
他們一開始爭吵的特別厲害，甚至局里新來的兩個實習生都勸不了，她才過去的。
後面他們改變的也有點太快了，像是沒有任何前兆。
甚至于，他們也沒有驚訝，葉佳羽身上為什麼會有符咒之類的。
沒過多久，葉佳羽幫忙讓調的監控，也發過來了。
領導也相信葉佳羽的能力，她要這段監控，看過之後沒覺得有什麼，就發給她了。
葉佳羽用手機打開監控，看了一會兒，將視頻慢放了許多，特別是幫她撿外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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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又放大再放大，又來來回回看了十幾遍，最後看到了他在彎腰撿東西之前，手里就隱約拿著一個黃色的東西。
看顏色，特別像符咒。
後面他將符咒給了葉佳羽之後，又快速插了一下兜。
很明顯，他在將已經調換了的符咒放進了口袋里。
葉佳羽就明白了，她的猜測一點兒錯都沒有。
葉佳羽將這段慢放之後的監控，發給了同事。
這個時候，外面又響起來了敲門聲。
兩人一起抬頭，看到外面站著一個年輕男生。
林知知見過他，是之前和葉佳羽一起辦案的，只是今天穿的便服，看起來年齡也不大。
葉佳羽說了一聲進，他立馬就開門進來了。
“葉姐！你終于醒了！”
葉佳羽看了看時間。
“你沒加班？”
畢竟這個時間點，他們沒下班也是常態。
男生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正好今天我休息，在群里看到大家說你醒了，我家又離醫院近，就先過來看看，他們確實還在加班，局里多了個案子。”
“陳局說了，等明天的時候，他代表局里同志來看您。”
葉佳羽無奈。
“也沒什麼大事，你們不用擔心，也不用特意來看我。”
男生臉都嚴肅了幾分。
“怎麼叫不是大事，您都昏迷多少天了？這些天局里同事一直很擔心你，只是……”
只是葉佳羽的奶奶，態度實在太過強硬，拒絕他們過來探望，所以他們也不清楚具體狀況，只知道葉佳羽一直在昏迷。
一直到葉佳羽今天醒過來，才松了一口氣。
葉佳羽也多少猜測到一點，畢竟奶奶一直不喜歡她這個工作。
她又沖著那小警察招了招手。
“你來了正好，過來，我這兒有件事，需要你們幫忙，把這個匯報上去。”
那小警察聞言，立馬小跑過去。
葉佳羽點開手機，視頻遞給他。
“這兩個人，調換了我的東西，他們和推我下樓的人，應該是一伙的，去查查看。”
說到這兒的時候，男生瞬間認真起來。
“說到這個，葉姐，你知不知道什麼人推你下樓的？有沒有看到他的臉？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知知也看著葉佳羽。
葉佳羽這才想起來，具體怎麼回事，她還沒和其他人說過。
于是，葉佳羽就跟他們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幾天前，葉佳羽因為一個案子，又加班加到凌晨，等結束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她收拾了一下東西，覺得有些疲倦，沒敢開車，打車回了小區。
進電梯的時候，她也沒覺得哪兒不對，但是出了電梯，就有些不對勁了。
總覺得像是有人盯著她。
葉佳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更何況她是個警察。
可是她看了一圈周圍，沒發現有可疑的人，就拿著鑰匙準備開門。
門還沒打開，她忽然有些毛骨悚然，那種，危機感。
于是立馬回頭，卻什麼也沒看到。
可下一秒，她就被打昏了過去。
“我沒有看到任何人，甚至一點兒動靜都沒听到，包括腳步聲。”
“就算他一點兒聲響不會發出來，可是總該有個影子，但我什麼都沒看到，而且，他是從這兒攻擊的我。”
葉佳羽指了指自己頸側。
“我背後是關著的門，只有二十厘米的距離，不可能擠下去一個人。”
“身旁兩側也不可能，沒有能藏人的地方，而且，他攻擊我的角度，應該是面對面才對，但我，什麼也沒看到。”
葉佳羽是知道有鬼的，但是鬼如果攻擊她，根本不需要將她打暈過去，還要將她從樓上丟下去，想制造墜樓的假象。
那個男生臉色也很不好看，心有余悸的模樣。
“葉姐，你知不知道，我們又找到一段監控，你墜樓的時候，頭是朝下的，如果不是樓下那棵樹，擋了一下，你現在已經沒了。”
因為樹的緩沖，又踫巧卡了一下，調轉了一點兒方向，四樓這個高度，加上頭先著地，本來是必死無疑的。
葉佳羽也有些後怕。
可是這種事情，她就算防範都沒用，她連對方的身影都沒看到半分。
林知知又問了她。
“那兩個，造謠康滿的人，怎麼樣了？”
說起來這個，葉佳羽也捏了捏鼻梁。
“你說的是範繼和盧山吧，從那幾個人都沒了之後，只剩下他們兩個，我就一直在盯著他們，時不時的聯系，確認他們兩個的安全。”
“派去盯著他們的人也說沒什麼異常，前一陣的時候，範繼突然報案，說有鬼纏著他，但是隔了沒兩天，就撤案了，說自己喝多了，發酒瘋。”
“後面就沒什麼事情了，他們甚至已經正常上下班了，而且，我們派去保護他們的人，也被他們自己要求撤回來了。”
“範繼說，不可能有人害他和盧山，他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之類的，說我們的人影響了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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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鬧特鬧的，要求我們把人撤了，後來就撤了，因為其他人的死因還沒調查明白，還有……”
她遲疑了一下，看了看那個听得入迷的小警察。
又想到這小子是她手底下的，還信得過，就繼續了。
“那天你說，他們幾個之中，有一個，是有人模仿作案，不是同一個凶手，所以我一直以這個為突破點，調查這件事。”
“查了很久，我覺得，最有作案可能性的，就是康滿的母親。”
“但是她從康滿去世之後，精神就不太好了，我調查，听別人說，她進了什麼邪教，後面更是直接消失了。”
“康滿的家人報了失蹤，但是一直沒找到她人在哪兒，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警方也沒有發現她的任何記錄。”
“銀行卡沒動過，各種需要身份信息的交通工具也沒有她的記錄，甚至于，當時我們懷疑她已經沒了。”
那個小警察慌忙點了點頭，附和。
“對對對，我去了他們家里詢問了情況，說是康滿母親從她下葬之後，就沒回去過了。”
“而且，參加葬禮的，有人說，她媽媽在康滿去世前，其實已經加了邪教，康滿下葬的時候，她也沒哭。”
“當時還說，要讓害死她女兒的人，全都去陪葬，一開始大家都當她說的氣話，沒當真，加上她本來也有點兒……邪乎，或者說瘋癲，就更沒人當回事了。”
…“她失蹤之後，還有人說，她可能瘋瘋癲癲的，不知道跑到了哪兒，意外身亡了，或者走丟了，都很正常。”
他說著，又頓了頓。
“這麼說，康滿的母親，身高和體型，似乎和監控里拍到的，那個保潔，有點相似。”
都是不怎麼高，一米五幾的樣子。
他說到這兒，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
“還有就是，熟悉康滿母親的人說，她力氣非常大，甚至已經到了非正常的程度，因為她一個人，甚至能抬動康滿的棺木。”
棺木一般都極重，如果康滿母親能夠抬動這個，那確實說明，她力氣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了。
但是，那個小警察說著，又頓了頓。
“不過，他們說，康滿母親這個力氣，似乎時有時無的，有時候力大無窮，有時候……甚至抬一桶水都費勁。”
“但是因為她本身也，像是腦子有問題，所以沒人在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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