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沒听到林知知的聲音，頓了頓，有一點疑惑。
“林小姐？怎麼了？”
林知知回過神，笑了笑。
“沒事，只是覺得挺好听的。”
楊帆也有些興奮。
“對吧！小季可是我一眼相中的，說來也巧，那天我沒事刷視頻看，就正好听到了她錄的歌。”
“她還沒有粉絲呢，發的都沒有幾個人听到，我立馬就把她簽了，本來就在找機會，想著讓她參加個比賽什麼的。”
“正好，您這首歌想要女生來唱，我一下子就想到她了，立馬就找了她，可太好了！”
他說的很是興奮，林知知頓了頓，直接問他。
“我能見見她嗎？”
楊帆想也沒想就點頭了。
“當然可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直接過來就行了，她這一首歌已經火了，公司正在制定計劃捧她，所以這陣子她都在公司。”
林知知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道。
“行，我等下就過去。”
小全的事情，她自己能解決好，就不用插手了。
等過一陣子，直接送她去投胎就行了。
林知知對楊帆新簽的這個藝人，實在是太過好奇。
按理說，鮫人這個物種，應該早就滅絕了才對。
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大陸上？
她記得，記載里，鮫人早就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徹底消失了。
林知知一邊上車，一邊仔細思索著。
從她來了京都之後已經見了很多開了靈智的妖了。
蔣言言，黃小七，黃大力，還有圓圓，包括狐族的一眾人。
現在又多了個不知道真假的鮫人。
有些太不正常了。
現在並不是以前靈氣充足的時代。
哪怕靈氣充足，以前一些妖也很少會選擇來人類社會生活，更何況現在靈氣微薄到不如以前的十分之一。
到了公司，楊帆已經早早等在外面了。
不過，他身邊沒跟著範禹州幾個人。
畢竟那幾個現在已經熱度很高了，外面天天都是蹲點的狗仔和粉絲。
看到林知知，楊帆熱情的招了招手。
“林小姐。”
他對林知知現在格外的殷勤。
畢竟林知知不光是方硯珩的未婚妻，而且還幫了他們大忙，更是給了他一首讓他將手底下藝人捧紅的歌。
楊帆帶著林知知往里走，一邊熱情的道。
“這首歌，真是寫的太好了，不枉費我們熬夜通宵制作的。”
也不是吃人血饅頭，現在發歌，不光能給陳嘉玲清白，還能讓大眾對蔡星雲的厭惡再多上幾分。
屬于多贏。
這個節點發是最好的。
最最重要的是，還能幫公司挽回一點兒好感度。
畢竟蔡星雲，曾經是這兒的藝人。
還因為蔡星雲的經紀人，搶過不少藝人的資源。
公司的風評，也已經變得不好了。
這一下，公司趁機替陳嘉玲做了澄清，也算是挽回一點兒好感度。
跟著楊帆進去之後，楊帆徑直的帶著她到了一處練歌室。
悠揚的歌聲從里面傳出來，好听的讓人忍不住駐足。
楊帆隱隱約約有些驕傲。
“林小姐，怎麼樣，好不好听？小季這個歌聲，在我們公司，那都是數一數二的。”
“說實話，去掉陳嘉玲詞曲的濾鏡，蔡星雲的嗓音都比不過小季。”
雖然一男一女。
但是這個歌聲的感染力和穿透力，已經十分驚艷了。
林知知沒說話，楊帆上前敲了敲門。
里面的歌聲戛然而止，隨後打開了房間門。
走出來一個長發的女孩兒，身高比楊帆都要高挑，目測已經有一米八多了。
瘦瘦高高，留著長發，眼尾細長，鼻梁高挺，薄唇，臉上表情有些淡淡的。
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服，頭發松松垮垮的在後面扎了一下。
看到楊帆，她叫了一聲。
“楊哥。”
聲音都十分空靈好听，偏中性。
楊帆急忙跟她介紹。
“這是林知知，林小姐，我跟你說過的，就是因為林小姐將歌給了我，你才能有這個機會出名。”
楊帆一點兒功勞也沒有往自己身上攬。
楊帆又給林知知介紹。
“林小姐，這是季雲皎，你直接叫他小季就行。”
兩人互相點了點頭。
季雲皎在暗戳戳打量林知知的同時，林知知已經確定她的身份了。
兩人的目光對視的一瞬，都深了幾分。
楊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還在樂呵呵的介紹。
“怎麼樣，林小姐，小季不光歌聲好听，長的也漂亮，我準備讓她走高冷御姐的路線。”
林知知和季雲皎頓了頓，同時看向了他。
林知知眼神復雜，季雲皎則是皺了皺眉。
兩人的反應讓楊帆停頓了一下。
“怎麼了？”
林知知指了指季雲皎。
“他是，女生？”
楊帆肯定點頭。
“當然，不是女生還沒能是……”
季雲皎看著他，淡淡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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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男人。”
楊帆:？
空氣都沉寂下來。
楊帆臉上表情一片空白。
“你是男人？！”
他再次觀察了一下季雲皎，長發烏黑，喉結也並不明顯，長的十分漂亮。
聲音也非常動听，雖然有些男女莫辨的好听，但是……
揚帆再次大聲道。
“你是男人？！”
季雲皎被他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
“算是吧。”
楊帆一陣頭暈。
“不對啊，你沒跟我說過啊！”
季雲皎低頭看了看楊帆，他幾乎比楊帆高一個個頭。
“不明顯嗎？”
楊帆:……
“很明顯嗎？”
季雲皎沉默了一下，隨後道。
“你沒問過，而且，我入職資料上是寫了的。”
楊帆:……
這個他是真沒注意，當時季雲皎進來的時候，合同什麼的，都是讓助手幫忙弄的。
而且，因為季雲皎的長相和特征都不明顯，他從來沒懷疑過季雲皎的粉絲。
他們公司也有模特，一米八的比比皆是。
他以為季雲皎只是長的高了一些。
隨即又意識到什麼，楊帆轉向了林知知，歉意和慌亂一同涌了上來。
“林小姐，對不起，這，這是我的失職，我沒有仔細核對過這件事，說出來有點荒唐，但是，我真以為小季是女生。”
林知知特意叮囑過他，想要讓女生來演唱陳嘉玲的歌曲。
可是他也沒想到。
林知知看了看季雲皎，搖了搖頭。
“沒事，我知道了，我想和他單獨聊一聊。”
林知知能夠看出來，季雲皎是還沒有成年的鮫人。
鮫人在成年之前，性別都不是固定的，他現在的性別不能算是標準的男人。
而且，鮫人一族，其實天性善良，共情能力十分強，由他們來演唱的歌曲，傳唱度和傳染力都會更強。
楊帆滿臉恍惚的離開了。
他還得重新幫季雲皎整熱搜。
因為他的疏忽，現在全網都還以為季雲皎是個女孩兒……
畢竟，他弄錯了季雲皎的性別，所以聯系營銷號造勢的時候，並沒有更改性別。
想一想，就覺得頭疼。
等著楊帆走了，季雲皎看向了林知知。
“你找我？”
林知知看了看他的練歌室。
“進去說？”
季雲皎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他跟著林知知走了進去。
隨手關上了門，林知知也沒有客氣，坐在了旁邊的休息凳上。
季雲皎坐在了他旁邊的對面。
林知知開門見山的問季雲皎。
“你是鮫人？”
季雲皎臉色微變了一下，隨後就張口否認了。
“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知知直接揚手弄出來幾張符咒。
“我是修道者，你應該能夠感受出來，所以，我能感覺到你身上的氣息。”
“除了鮫人之外，這樣的歌聲，無論是人類，還是其他妖族，恐怕都很難做到吧。”
她說的十分清楚，季雲皎滿是敵意的看著她，臉色晦澀不明。
更多的卻是防備。
“你想干什麼？”
雖然覺得有些不太禮貌，但是林知知還是直截了當的問他。
“能給我一片你的鱗片嗎？”
季雲皎:？
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林知知說的是什麼的時候，頓時有些羞惱。
“當然不行！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出去！”
林知知:？
她莫名其妙的就被趕了出來，在門口的時候還沒回過神來。
她又看向練歌室，只見季雲皎那張漂亮的眼楮瞪著她，帶著非常明顯的憤怒和不悅。
林知知眨了眨眼楮，又禮貌的道。
“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告訴我，我都可以盡量滿足你，只要你一片鱗片，哪兒的都行。”
她需要一片鱗片煉藥，原本以為鮫人魚鱗不可能拿到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在世的鮫人。
這句話卻讓季雲皎更惱了。
“你趕緊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林知知正想說什麼，她胳膊上傳來一陣懶洋洋的聲音。
“我說，我不過睡了一覺，怎麼就听到你在這兒耍流氓了？”
林知知低頭看了一眼胳膊上出現的紋身，反駁道。
“我什麼時候耍流氓了？”
混沌呵呵了一聲。
“你來找人家玩鱗片，連資料都不看一看的嗎？”
“鮫人一族的鱗片，除了送給自己的自己的家人之外，就只能送給心上人的，相當于定情信物。”
“而且，凡是將鱗片送給除了家人之外的人，就表明鮫人已經認定那個人是伴侶了，這輩子都不會再改的，用你們人類的話說，就是生同眠死同穴。”
“你去找一個未成年的小鮫人要鱗片，你就慶幸點兒現在鮫人一族幾乎人丁稀薄，近乎于無了。”
“不然，它鮫人一族的長輩，已經來追殺你了。”
林知知:……
這她是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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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上只寫了鮫人一族的鱗片藥用作用，但是沒說這鱗片是怎麼拿到的啊。
練歌室里，季雲皎依舊在凶巴巴的盯著林知知，看著林知知的目光，已經防備到一定程度了。
林知知這才覺得有幾分尷尬。
她摸了摸鼻子。
混沌還在幸災樂禍的火上澆油。
“我告訴你啊，別看里面這只小鮫人看著身高不矮，但是這只是化形術，如果按照你們人類的年齡換算，他才相當于人類的十一二歲。”
“你可真是禽獸啊林知知。”
林知知:……
她按住了自己的胳膊，指甲掐在了混沌在的位置，冷笑了一聲。
“我勸你，最好閉嘴，不知道死于話多嗎？”
混沌一副她不講道理的模樣。
“我好心提醒你，你怎麼還不听了？如果不是我跟你說，你再多說幾句，我看那小鮫人都要報警了。”
“不過，看來鮫人一族滅族雖然沒有，但是也不太行了。”
討論到正事，林知知正了臉色。
“怎麼說？”
混沌輕飄飄的道。
“那小鮫人還是未成年，鮫人一族將幼崽和後輩看的十分重要，他這個年齡，在鮫人一族，雖然算不上小幼崽了，但是依舊是孩子。”
“這種時候，鮫人一族怎麼會讓一個未成年的小鮫人單獨流落在外面，更何況，你不覺得，他現在就是涉世未深的模樣嗎？”
季雲皎的眼楮非常干淨，那副冷漠的樣子，更像是強裝出來的凶巴巴的樣子，好嚇唬其他人一樣。
混沌繼續道。
“鮫人一族，自古以來子嗣就不算興旺，正因為如此，它們才會將血脈後輩看的十分的重要。”
“你看看那個小鮫人，它的血脈很純，甚至，在鮫人一族里，地位不會低，這樣的血脈和年齡，鮫人一族沒出事，他流落在外的可能性，比現在天上下金子都難。”
混沌嘖嘖了兩聲，看向里面的季雲皎。
“真是個小可憐兒，估計也是無意間進入人類社會的，現在能夠吃飽，都得受了不少苦。”
這個時候，門又被打開了，季雲皎怒瞪著林知知，臉上都是不悅。
“為什麼還不走！我要和楊哥說了！”
林知知:……
季雲皎這一米八多的身高，用著以和家長告狀的語氣和她說話。
實在是有些……
季雲皎這個身高，已經很難將他當成是個孩子了。
除了那雙有些單純清亮的眸子，還有強裝出來的凶狠，其他的，和成年人幾乎沒什麼區別。
漂亮的臉也很難看出來年齡。
林知知果斷的朝他道了歉。
“抱歉，我之前不知道你們鮫人一族的鱗片不能隨便送人，是我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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