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努力露出來一點微笑,讓自己聲音溫和。
“沒事,我繼續听就行,只是,下次不要再這麼沖動了。”
“萬一對方是亡命之徒,怎麼辦?”
那個紅發的男生大大咧咧的。
“楊哥,你怕什麼,我們六個人呢,怎麼也吃不了虧吧!”
楊帆笑眯眯的看向他,牙齒依舊是緊咬著的。
“閉嘴吧,再多說一句,我就打斷你的腿。”
到底對于經紀人,還有那麼一點點尊重,紅發男生不說話了。
賀舒川輕咳一聲,繼續說了。
幾天前。
六個人排練完,累的不行,公司的車送他們到了公寓下面,六人一塊進了電梯。
除了賀舒川沒有脾氣,又是個老好人的性格,跟誰都不吵架,所以人緣還不錯。
另外五個,是互相看不順眼。
台上互動還挺多的,時不時開個玩笑之類的,下台之後,除了跟賀舒川,幾乎都不交流。
這次也是,在電梯里,就有一點點互不干擾的樣子。
平常賀舒川會開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但是今天的時候,賀舒川也有點不太舒服,所以一路上都非常沉默。
到了門口,賀舒川本來是想開門的,卻被範禹州,也就是紅發的男生,按住了手。
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後在手機上打字。
[你們听,里面好像有人。]
他這句話一打出來,幾人也注意到了,房間里傳來不算細微的聲響。
似乎就是平常總把他們吵醒的聲音。
另外一個金發的男生,用氣音道。
“私生粉?還是賊?”
範禹州膽子大,加上他還學過一點跆拳道,年齡雖然是幾個里面最小的,但是膽子卻是最大的。
“你們往後站一站,我打開門看看。”
他從賀舒川手中拿過鑰匙,就要開門。
賀舒川叫住了他。
“要不,先報警?萬一有危險……”
範禹州嗨呀了一聲。
“咱們可是六個人呢,里面頂多一個,怕什麼。”
賀舒川無奈,但是他還發著低燒,精力有限,說話都有些費力。
被範禹州輕而易舉的塞到了後面。
“行了,隊長,不舒服就老實後面待著。”
他說完,直接轉開鑰匙,打開了門。
眼前猛的一花。
範禹州扭頭看幾個隊友。
“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幾個人臉色都有些奇怪。
剛剛的時候,他們仿佛看到了什麼東西爬了過去。
金色頭發的男生叫宋以年,是隊內的忙內,臉有一點點嬰兒肥,笑起來還有一堆小酒窩,也是媽媽粉姐姐粉最多的。
不過,和平常在鏡頭下的可愛不同,他私底下卻是個略顯冷淡的性格。
看了看,冷靜的道。
“是不是進什麼小貓小狗了?”
那個速度和大小,只能是小貓小狗之類的。
既然是小動物,那也就沒必要緊張兮兮的了。
宋以年拍了拍賀舒川,聲音放緩了。
“川哥,你身體不舒服,要不先去休息?我們幾個找一找,看看有沒有貓狗之類的。”
“咱們幾個的房間都是鎖著的,它們進不去,你就先去睡覺吧。”
範禹州和其他人也同意。
賀舒川雖然是幾個人里面家世一般的,甚至可以說的上差。
但是他努力上進,人又很好,細心又有耐心,所以幾人對他還是比較好的。
賀舒川也確實很不舒服,只不過小貓小狗什麼的,也沒什麼危險。
所以他點了點頭,吃了顆藥。
“那我先去睡會兒,你們有什麼事情,直接敲我的門就行。”
的到回復之後,他就去睡覺了。
幾乎是躺倒在床上,就沒有了意識。
而外面的範禹州幾人,將整個客廳都翻過來了,依舊沒找到那可疑的動物。
沒辦法,幾人只能先去睡覺了。
結果半夜的時候,賀舒川起來倒水喝。
一打開燈,就看到了趴在客廳櫃子上的,一個嬰兒。
那嬰兒也陰森森的盯著他,明顯不是什麼活物。
賀舒川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他聲音里的驚恐太過明顯,各自在自己房間睡著的幾個人也全都開燈出來了,就看到嚇得癱軟在地上的賀舒川。
賀舒川打著哆嗦,借著範禹州的勁兒起來,驚恐的道。
“有,有鬼。”
他指著一個方向。
“剛剛,剛剛那兒有個孩子。”
幾人看過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範禹州一只手扶著他,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最後肯定的對著其他人道。
“還發著燒呢,估計胡言亂語的。”
宋以年也擔憂的道。
“川哥,要不去醫院看一看?”
都燒糊涂了。
賀舒川揉了揉眉心。
“我說的是真的,我起來倒點水喝,就看到了,看到了一個嬰兒樣子的,趴在那兒。”
他指了一個方向。
顯然,幾個人並不相信。
紛紛道。
“川哥,要不還是去醫院看一看吧。”
“對,你可能發燒,燒的有點暈了。”
一來二去說的多了,賀舒川也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最後又不了了之了。
隔了兩天,晚上,範禹州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听到背後一聲響聲。
他剛洗完臉,一抬頭,就看到了鏡子里,自己背後的毛巾上,趴著一個嬰兒。
黑洞洞的眼楮看著他。
範禹州同樣驚呼一聲,手中的牙杯直接砸了過去。
听到聲音,外面看節目的賀舒川還有宋以年沖進來。
“怎麼了?”
範禹州臉色難看的可怕,他扭頭看向了賀舒川。
“川哥,我看到你說的那個小鬼了。”
宋以年又低呼道。
“這是什麼?”
範禹州和賀舒川抬起頭,就看到了範禹州白色的毛巾上,一對小小的血手印。
這下再也沒辦法說看錯了或者其他的。
賀舒川直接將另外幾個成員也叫了出來。
大半夜給楊帆打了電話。
楊帆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在公寓底下排排蹲著的幾個年輕男生。
範禹州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這會兒也白著臉蹲在地上。
“哥,真的有鬼!”
……
楊帆無奈的插話。
“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幾個小崽子惡作劇呢,結果沒想到是真的。”
隊里的老三,秦思成也插嘴。
“對,我一開始也以為是假的,結果我也看到了,那天白天,我回來拿東西,想著白天肯定沒事,就直接進來了。”
“結果那個東西就趴在桌子上,差點給我嚇死,如果不是今天林小姐跟著來,我說什麼也不會過來了。”
他們都不差錢,家里要麼有錢要麼有權,在京都買房子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公司為了配合他們之間的默契,以及方便排練,這才強行要求他們住在一起。
這件事發生之後,幾個人都各自回了自己買的房子里。
只有賀舒川,是住的酒店。
酒店的隱私性到底還不夠好,還很容易被拍,但是賀舒川跟其他人不同,別說買房子的錢了,就是身上的,也都拿去給家里還債了。
他們幾個倒是都想邀請賀舒川暫且跟自己湊合一下去。
畢竟賀舒川省事,人細心,做菜也好吃。
但是賀舒川總覺得給他們添麻煩,說什麼也不去。
本以為他們都搬出來也就沒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都沒有住在一起,他們卻總是半夜听到嬰兒的哭聲。
折磨的都快精神衰弱了。
更是因為這個,丟了兩個代言。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林知知來。
期間他們也找過人驅邪,入過寺廟。
的道的要麼就是,道行太深,他們處理不了,要麼就是江湖騙子,純騙錢的。
那黑狗血撒的房子里臭燻燻的,一抬頭,還能看到那小鬼對著他們笑。
這種視覺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想到那個畫面,他們還是不自覺的閉了閉眼楮。
楊帆期冀的目光看著林知知。
“林小姐,你看一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鬼,為什麼跟著他們啊?”
林知知起身,在房子里轉了轉。
“抓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林知知手一抬,一群小紙人嘰嘰喳喳的出現了。
隨後從林知知腳下,四散開來。
那小鬼一定還在這里。
小紙人找人特別快,找鬼也十分熟練。
沒過多久,就有了消息。
一個小紙片人跑到林知知腳面上,扯了扯林知知的褲腳。
看的賀舒川幾人目瞪口呆。
這也,太神奇了!
林知知沒管他們什麼目光。
起身進了衛生間。
抬起頭,就看到趴在衛生間天花板角落處的小鬼。
沖著林知知威脅的齜牙咧嘴。
林知知旁邊傳來丁明俊的聲音。
“好家伙,小東西還挺凶?”
他摩拳擦掌的。
“大師,怎麼樣,要不要我去幫你把它抓下來?”
林知知挑眉。
“你去抓一個試試?”
丁明俊擼起來袖子,飄著去抓那小鬼。
結果還沒踫到呢,就被那小鬼一腳踹翻了。
耳邊還傳來一陣尖細的聲音,听得他耳朵疼。
臉扭曲了一瞬,丁明俊不解的看向林知知。
“大師,我不是比它大嗎?它就一個小不點,怎麼這麼厲害?”
它魂魄這會兒都在疼。
林知知笑了一聲。
“你當然打不過它,這種小鬼,可是凶得很。”
不過,沒安安凶。
林知知伸出手,一張符咒過去,直接逼得它掉下來,飛快的往外跑。
被林知知三兩步就給按住了。
提著後脖頸提起來,恐嚇它。
“老實點,不然我動手了。”
飄起的符咒在旁邊,丁明俊都老老實實沒了聲音。
廢話,他可不敢惹林知知!識時務者為俊杰。
但是顯然,小鬼沒有這個意識,它在林知知手里大叫起來,瘋狂掙扎。
林知知只得一張符咒貼在它腦門上,才讓它安靜下來。
將這個小東西帶了出去,幾人全都看到了它。
嚇得差點兒奪門而出。
全都縮在一起,跟一群受驚的小雞仔一樣。
他們幾個,最大的是賀舒川,也才二十,最小的是宋以年,十七,還是個未成年。
別說他們了,就連楊帆也嚇得不輕。
楊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東西。
黃大力走上前去,彈了一下小鬼。
“就這小東西鬧的?”
這房子里陰氣已經很重了。
林知知點點頭。
“橫死的,看樣子還是被害的,怨氣挺重的。”
幾個人看著黃大力冷靜的樣子,咽了咽口水,對黃大力更為佩服。
他們並不知道黃大力是黃仙,只覺得他膽子大得很。
那小鬼被彈了一下,露出一口陰森森的牙齒,盯著幾人的目光也格外凶狠。
賀舒川幾人確實嚇得不輕,縮在沙發上,跟一群小鵪鶉似的。
林知知提起來這只小鬼,晃了晃。
“你在這兒留著干什麼呢?不去跟著養你那個。”
林知知說的自然是穆朗。
小鬼依舊警惕又凶巴巴的看著林知知。
林知知一道靈氣敲在他頭上
“說話!”
小鬼嘰里咕嚕說了一串。
楊帆咽了咽口水。
“林林林林林小姐,它它它它說什麼呢?!!”
林知知前後打量了一下這小鬼。
“他說,他找不到穆朗了,唔,有點意思,你們跟穆朗關系不好?”
楊帆咽了咽口水。
“為,為什麼這麼問?”
林知知將小鬼隨手扔在旁邊桌子上,一張符咒定住,讓他跑不了。
“因為他把因果轉到你們身上了,這小鬼才會在這兒跑不了,還盯著你們的。”
“他養小鬼,按理說,是應該遭反噬的,小鬼找不到他,你們這兒還被他留了他的氣息,這家伙不就盯上你們了嗎。”
範禹州張嘴說了一句什麼。
林知知沒听清。
但是應該罵的挺髒的。
楊帆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範禹州滿臉不爽。
“當初我就說過了,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個安穩的,你們不听,還有公司,六人團非要塞一個,現在好了。”
範禹州臉色陰沉的可怕,摔了手上的東西煩躁的道。
“我不知道你們把他塞進來什麼意義,只會劃水,排練也不配合,唱跳沒有一個出色的。”
他看著楊帆,暴躁的道。
“這件事解決不了,老子也退團,煩死了,大不了我讓我哥把川哥塞劇組去,你們自己的決策錯誤,鍋別想讓我們背。”
說完,怒氣沖沖的上樓了,門關的震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