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影玄霜墨匣藏春抗痼疾,陰曹索魄破暮年
咸陽城的霜霧重巒疊嶂的素絹,沉甸甸地壓在靈樞醫館的黛瓦之上。檐角銅鈴無風自動,發出細碎的 “叮叮” 聲,宛如垂暮老者的聲聲嘆息,帶著歲月的滄桑與無奈。霜霧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仿佛是時光在這座古老城市中留下的印記。靈樞摩挲著墨玄姬留下的玉簡,血色小字 “玄牝之門藏真悟” 在霜氣中若隱若現,似在故意與人捉迷藏。星紋針突然劇烈震顫,仿佛受到了某種強烈的刺激,針尖滲出一滴黑血,墜落在青石上,暈開的形狀宛如一朵凋零的枯蓮,透著不祥的氣息。那黑血竟在石面上緩緩蠕動,逐漸勾勒出一個扭曲的蛇形輪廓,與玄冥醫盟的圖騰如出一轍。“師兄!北市枯井旁,七位老人” 素問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意,慌亂中,她手中的《墨經殘卷》簌簌翻動,書頁間飄落出泛黃的龜甲。龜甲上,玄冥醫盟的蛇形圖騰猙獰可怖,蛇瞳處竟嵌著渾濁的人眼,死死地盯著前方,令人不寒而栗。更詭異的是,那雙眼珠還在微微轉動,仿佛在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兩人疾行在霜霧籠罩的街道,腳下的石板路覆著一層薄冰,每走一步都發出清脆的碎裂聲。趕到時,殘月如同一把彎彎的鐮刀,懸掛在天際,清冷的月光灑在古井旁。七位老人靠牆而坐,身形佝僂,形容枯槁,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散。他們皮膚褶皺間,爬滿了細密的青銅紋路,形似墨家機關鎖的微型化,卻泛著詭異的暗紫色,像是被某種邪惡力量侵蝕。老人們呼吸輕若游絲,每一次喘氣都顯得無比艱難,口中不時溢出白色冰晶,落地便凝結成玄冥醫盟的符文,散發著陣陣寒意。冰晶表面閃爍著幽藍的微光,如同無數雙眼楮在暗中窺視。其中一位老者的掌心,赫然印著半枚墨色掌印,邊緣還殘留著齒輪轉動的痕跡,似乎在訴說著不久前發生的激烈爭斗。掌印周圍的皮膚呈現出焦黑狀,仿佛被高溫灼燒過,卻又透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這絕非尋常衰老之癥。” 靈樞神色凝重,蹲下身,星紋針仿佛感應到了什麼,自動懸浮在老者頭頂,卻被一層霜狀屏障無情地阻隔在外,針尖瞬間結出細小的冰花。他眉頭緊鎖,腦海中閃過《黃帝內經》中的記載“年四十而陰氣自半也,起居衰矣。” 可眼前老者的癥狀,明顯是陰氣被外力強行抽離,與正常衰老有著天壤之別。靈樞伸手想要觸踫老者的手腕,卻在指尖觸及皮膚的剎那,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觸踫到了千年玄冰。素問翻開《墨經殘卷》,書頁突然滲出刺骨的寒氣,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操控,最終停止記載 “葆春匣” 的頁面。泛黃圖紙上,青銅方匣刻滿四季紋飾,精美絕倫,匣蓋中央的朱雀機關口餃不老草,栩栩如生,這正是墨家專為延年研制的秘器,承載著古老的智慧與希望。然而,圖紙邊緣卻出現了一道道暗紅色的爪痕,仿佛有人曾試圖破壞這份珍貴的記錄。
就在此時,最左側的老者突然睜眼,渾濁的眼球中映出玄冥醫盟的蛇形圖騰,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他的聲音沙啞如破鑼,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靈樞醫館,莫要白費力氣 陰曹索命,豈是爾等能擋?” 話音未落,七位老者周身騰起黑色霧氣,霧氣中隱約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召喚。他們的皮膚下,竟浮現出若隱若現的青銅骨架,關節處齒輪轉動,發出令人牙酸的 “ ” 聲,仿佛身體已不再是血肉之軀,而是被操控的機關木偶。黑色霧氣中還夾雜著細碎的低語聲,隱隱約約能听見 “還我天年”“陰曹地府” 等字眼,讓人毛骨悚然。
靈樞毫不猶豫地揮出星紋針,化作一道流光刺入黑霧,卻只听見金屬踫撞的轟鳴,聲音震耳欲聾。星紋針被震回,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仿佛一只受傷的飛鳥。素問迅速取出神農尺,尺身二十八宿光芒大放,宛如一條璀璨的星河,卻在觸及黑霧的瞬間,光芒被盡數吸收,尺身瞬間結滿冰霜,寒意順著手臂蔓延。千鈞一發之際,空中傳來熟悉的骨笛之聲,如同一縷希望的曙光。墨玄姬的身影如白蝶般輕盈飄落,只是她的玉簪綠寶石黯淡無光,骨扇邊緣還殘留著上一戰的破損痕跡,盡顯疲憊與滄桑。她落地時,周圍的霜霧竟詭異地形成了一個墨家的防御陣圖,卻又在瞬間消散。
“玄冥醫盟在攝取老人的‘天年之氣’。” 墨玄姬揮動骨扇,扇面符文亮起微弱藍光,仿佛是黑暗中最後的一點光亮。金色絲線勉強撕開一道缺口,她的目光掃過老者們扭曲的面容,眼中閃過憤怒與悲哀,“千年前,墨家先祖曾以‘葆春匣’調和陰陽,延續老人壽元。如今,這些秘術卻” 她的聲音漸漸低沉,骨扇一揮,一道金光暫時壓制住黑霧,可這也讓她身形猛地晃了晃,顯然消耗巨大。金光所到之處,黑霧發出刺耳的嘶鳴,仿佛在痛苦地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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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戰,靈樞和素問將醫館東廂房改造成 “松鶴堂”。房梁上懸掛著墨家機關鶴燈,仙鶴羽翼由薄如蟬翼的青銅片構成,每片都刻著《千金方》中的養生要訣,承載著古人的智慧結晶。當機關啟動,仙鶴振翅間,便會灑落特制的藥粉,香氣沁人心脾,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藥粉飄落時,在空中形成了一幅幅古老的養生圖案,轉瞬即逝。牆壁瓖嵌著夜光石,在黑暗中勾勒出老年人的氣血運行圖,關鍵穴位處設有墨家微型機關,可根據時辰自動散發藥力,宛如一位不知疲倦的守護者。機關運轉時,還會發出輕微的 “嗡嗡” 聲,仿佛是在吟唱古老的養生歌謠。
“老人‘腎氣衰,發墮齒槁’,當以固本培元為要。” 靈樞手持墨劍 “測脈儀”,儀器上的齒輪隨著脈搏跳動而有規律地轉動,發出 “滴答滴答” 的聲響,仿佛是生命的節奏。“《養老奉親書》雲‘善養老者,必先之食飲,和之五味’。” 他從青銅藥櫃中取出 “頤年匣”,匣內十二格分別存放著對應十二時辰的草藥,機關精巧絕倫,按時辰開合,確保藥效發揮到最佳狀態。打開藥櫃時,一股混合著草藥清香與陳年藥香的氣息撲面而來,令人心神一振。
素問點頭,展開新得的《墨醫頤老篇》,書頁間夾著用機關術繪制的髒腑衰老圖,細致入微。“墨家‘葆春術’以磁石引天地之氣,配合草藥,可延緩衰老。” 她轉動 “葆春匣” 上的機關,匣內升起玉制藥鼎,緩緩熬煮著特制的湯藥,藥香四溢,“再輔以八段錦改良版,以機關器械輔助老人活動筋骨,當有事半功倍之效。” 她的眼神中充滿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老人們恢復健康的模樣。在熬煮湯藥時,藥鼎表面的符文閃爍不定,仿佛在與天地之氣共鳴。
正說著,松鶴堂的機關鶴燈突然瘋狂擺動,發出尖銳的鳴叫,打破了原本的寧靜。一名弟子匆忙跑來,氣喘吁吁地說“師父!城西城隍廟,數十位老人 在跳詭異的舞蹈!” 靈樞與素問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同時取出星紋針和神農尺,做好了戰斗準備。墨玄姬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她的骨扇符文閃爍著不穩定的紅光,仿佛預示著一場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她的身影在門口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
城隍廟內,月光被濃稠的黑霧完全吞噬,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仿佛是無數尸體腐爛後的氣息。數十位老人雙目無神,如同提線木偶般,動作僵硬地圍著一座散發著幽綠光芒的祭壇起舞。他們的舞姿詭異,恰似古老祭祀中的巫舞,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得可怕,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操控。老人的關節在舞動時發出 “咯吱咯吱” 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斷裂。祭壇中央,矗立著一座牛頭馬面的雕像,馬面眼眶中燃燒著幽藍色火焰,仿佛兩團鬼火,牛頭口中垂下鎖鏈,鎖鏈末端系著老人模樣的傀儡,傀儡身上布滿玄冥醫盟的符文,透著陰森的氣息。雕像表面流淌著黑色的液體,散發出刺鼻的氣味。黑袍人手持青銅招魂幡,口中念念有詞,祭壇四周刻滿了玄冥醫盟的蛇形圖騰與墨家失傳的禁術符號,兩種符號交織在一起,形成邪惡的陣法。地面上,還殘留著墨甲 “葆春匣” 的殘破部件,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這里曾發生的激烈搶奪與爭斗。殘破部件周圍,散落著一些老人的衣物碎片,上面沾滿了黑色的污漬。
“住手!” 靈樞怒喝一聲,聲如洪鐘,星紋針化作九道流光射向黑袍人。黑袍人揮動招魂幡,召喚出無數黑色鎖鏈,如同一群黑色的毒蛇,將星紋針緊緊纏繞。鎖鏈表面布滿尖刺,摩擦著星紋針發出刺耳的聲響。素問揮動神農尺,二十八宿光芒化作一道光刃斬向祭壇,卻被牛頭馬面雕像吸收,雕像眼中火焰更盛,地面陣法光芒大盛,無數老人傀儡掙扎著,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音令人心碎。呻吟聲中還夾雜著一些模糊的求救聲,讓人不忍卒听。
墨玄姬嬌喝一聲,施展出 “天工八法”,金色絲線穿梭如電,試圖破壞陣法。然而,祭壇突然爆發出強烈光芒,牛頭馬面雕像張開巨口,一股黑色寒潮噴涌而出,所到之處冰霜蔓延,瞬間將周圍變成了一片冰天雪地。寒潮中還夾雜著無數細小的冰晶,如同一把把利刃,割得人臉生疼。靈樞在混亂中發現祭壇角落的墨家 “鎮魂鐘” 殘片,他拼盡全力靠近,將殘片與懷中的青銅鈴鐺結合。當鐘聲響起,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城隍廟內,部分老人恢復了意識,可黑袍人卻露出詭異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黑袍人的笑容在幽綠光芒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黑牙。
就在此時,牛頭馬面雕像轟然倒塌,露出下方刻著 “陰曹府庫” 的青銅大門。大門緩緩開啟,陰森寒氣撲面而來,仿佛打開了地獄之門,門內隱約傳來無數老人的哀嚎,聲音淒慘,讓人不寒而栗。哀嚎聲中,還能听見一些重物拖拽的聲音,仿佛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正在靠近。墨玄姬面色大變,焦急地喊道“不好!玄冥醫盟要” 她的話被一陣巨響打斷,大門完全打開,無數陰魂涌出,密密麻麻,如同潮水一般。陰魂呈現出半透明的黑色,面部扭曲變形,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靈樞、素問與墨玄姬全力抵抗,可陰魂越聚越多,仿佛無窮無盡。墨玄姬耗盡最後力氣,施展出禁術 “墨影千重”,眾多虛影與陰魂纏斗在一起,光芒閃爍,戰斗異常激烈。“你們快走!我來” 她的聲音虛弱無力,充滿了決絕。靈樞和素問帶著恢復意識的老人撤離,回望城隍廟,只見墨玄姬的身影在陰魂中若隱若現,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她的每一次攻擊,都在陰魂群中激起一片漣漪,卻無法阻止陰魂的逼近。
待他們再回頭,城隍廟已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一枚玉簡。玉簡上刻著“鶴發劫,陰曹現,玄牝之門通黃泉。” 靈樞握緊玉簡,望著彌漫的黑霧,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擔憂。與玄冥醫盟的爭斗愈發激烈,那神秘的 “玄牝之門”,究竟還隱藏著多少顛覆醫道、關乎生死的秘密?而墨玄姬,又能否在這場危機中安然無恙? 此刻,玉簡突然發出微弱的紅光,紅光中隱約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畫面,卻又轉瞬即逝,仿佛在暗示著什麼重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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