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谷內,硝煙與血腥味混雜在灼熱的空氣中。韓璐抹了把臉上的血污,手中的鐵鍬已經卷刃,卻依然死死握在滿是血泡的手里。她背靠著大師兄,兩人呈犄角之勢,周圍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鬼子尸體。
\"二師姐,左邊!\"韓璐突然厲聲喝道。
二師姐聞聲而動,手中紅纓槍如毒蛇吐信,槍尖精準刺入偷襲鬼子的眼窩。那鬼子慘叫都未及發出,槍頭已從後腦貫出,帶出一蓬紅白相間的腦漿。
\"第八個!\"二師姐甩槍振血,槍纓上的血珠在夕陽下劃出一道淒艷的弧線。
谷地中央,牛大力赤裸的上身早已被鮮血浸透,結實的肌肉上交錯著三道刺刀劃出的傷口。他雙手緊握鬼頭大刀,刀身反射著暗紅的光澤,那是層層疊疊凝固的血痂。
\"破鋒八刀!\"牛大力聲如炸雷,驚得三個包圍他的鬼子下意識後退半步。
\"迎面大劈破風刀!\"
大刀帶著破空聲當頭劈下,最前面的鬼子慌忙舉槍格擋。只听\" 嚓\"一聲,三八式步槍的木托應聲而斷,刀刃去勢不減,從鬼子左肩斜劈至右肋。內髒嘩啦淌了一地,那鬼子瞪著眼楮跪倒在地,上半身竟緩緩滑落。
\"掉手橫揮始攔腰!\"
牛大力手腕一翻,大刀橫斬。第二個鬼子腹部被劃開,腸子像解開的繩索般垂落。這鬼子竟還未死,跪在地上徒勞地往腹腔塞著腸子,發出非人的哀嚎。
\"順風勢成掃秋葉!\"
回身旋斬,第三個鬼子雙腿齊膝而斷。這矮壯的日軍軍曹摔在血泊里,仍猙獰地爬向牛大力,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牛大力一腳踏住他後背,刀光閃過,頭顱滾出丈遠。
\"殺——!\"
三十余名破鋒八刀隊員齊聲怒吼,聲震山谷。他們個個衣衫襤褸,卻目光如炬,手中大刀組成一道鋼鐵洪流。鬼子刺刀陣在這股氣勢下竟出現動搖,前排士兵不自覺地咽著唾沫。
一個滿臉橫肉的鬼子曹長突然嚎叫著沖出,刺刀直取牛大力心窩。牛大力不避不閃,大刀自下而上斜撩。
\"跨步撩挑似雷奔!\"
刀鋒與刺刀相撞,迸出火星。鬼子只覺虎口劇痛,步槍脫手飛起。還未等他反應,牛大力進步上前,刀光如匹練劃過——
鬼子曹長的頭顱高高拋起,扭曲的面容凝固在最後一刻的驚恐。無頭尸體脖頸噴出的血柱足有兩米高,澆了牛大力滿頭滿臉。他舔了舔嘴角的鮮血,咧嘴一笑,活似閻羅再世。
\"連環提柳下斜削!\"
牛大力旋身揮刀,又將側面偷襲的鬼子開膛破肚。那鬼子踉蹌後退,踩到自己流出的腸子滑倒,被隨後趕來的隊員一刀釘死在地上。
韓璐這邊戰況同樣慘烈。她手中的工兵鍬已成了收割生命的利器。一個鬼子突刺而來,她側身讓過槍尖,鐵鍬帶著風聲拍向對方太陽穴。
\"砰!\"
悶響聲中,鬼子的鋼盔凹陷下去,鮮血從耳鼻噴涌而出。這鬼子雙眼凸出,膝蓋慢慢彎曲,最終像截木頭般栽倒,腦漿從變形的鋼盔邊緣滲出。
另一個鬼子見狀,怪叫著從背後偷襲。韓璐仿佛腦後長眼,突然矮身,刺刀擦著她發梢掠過。她反手一鍬戳向身後。
\"噗嗤!\"
鍬尖精準刺入鬼子咽喉。韓璐手腕一擰,鬼子氣管被絞得粉碎,鮮血從口鼻狂涌。這鬼子丟開步槍,雙手徒勞地捂著脖子,跪在地上劇烈抽搐。
\"回身拍!\"韓璐轉身掄圓鐵鍬,鍬面重重拍在鬼子後腦。頭骨碎裂的脆響清晰可聞,鬼子面門砸進泥土,雙腿蹬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不遠處,一個新兵被三個鬼子逼到岩壁死角。眼看刺刀就要捅進他腹部,一道黑影凌空撲來。
\"左右防護憑快取!\"
牛大力如猛虎下山,大刀左右格擋,火星四濺中蕩開兩柄刺刀。第三把刺刀劃過他肋間,帶出一溜血珠。他卻渾然不覺,刀鋒一轉。
\"移步換形突刺刀!\"
大刀貫穿中間鬼子的胸膛。牛大力暴喝一聲,竟挑著尸體撞向右側鬼子。左側鬼子剛要動作,韓璐的鐵鍬已劈面拍來。
\" 嚓!\"
鼻梁骨粉碎的聲音令人牙酸。這鬼子捂著臉滿地打滾,指縫間涌出的鮮血混著眼淚,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新兵趁機撿起步槍,一槍托砸碎了他的天靈蓋。
山谷忽然安靜下來。
殘存的七八個鬼子退到岩石後,握著步槍的手不停顫抖。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中國軍人——渾身是血卻目光灼灼,仿佛不知疼痛為何物。
牛大力拄刀而立,胸口劇烈起伏。他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嘶聲道︰\"弟兄們,鬼子慫了!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
\"破鋒八刀!\"
所有隊員齊聲應和,聲浪震得岩壁簌簌落土。他們邁著堅定步伐向前推進,刀尖滴落的鮮血在夕陽下連成一道血線。
岩石後的鬼子終于崩潰了。有人丟下步槍轉身就逃,卻被王鳳英一槍釘死在岩壁上;剩下的嚎叫著發起自殺式沖鋒,很快淹沒在刀光劍影中。
當最後一個鬼子倒下,山谷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韓璐靠著岩壁緩緩滑坐在地,鐵鍬當啷一聲掉在腳邊。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左臂不知何時被刺刀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牛大力踉蹌走來,從破爛的軍裝上撕下布條,默默為她包扎。兩人相視一笑,滿是血污的臉上,唯有牙齒還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