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站起身,目光平靜地掃過這群凶神惡煞的烏合之眾,最後落在花襯衫臉上,聲音不大,卻清晰地蓋過了所有喧囂︰“就憑你們?”
“找死!”花襯衫被徹底激怒,猛地一揮手︰“上!給我砍死他們!”
“吼!”最前面的七八個大手如同出閘的惡犬,揮舞著砍刀鐵棍,面目猙獰的撲了上來!狹窄的空間限制了他們的動作,但也讓攻擊更加密集和致命!
就在刀鋒棍影即將襲來的剎那——
“嗡!”
誅魂劍一聲低沉的劍鳴陡然響起!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爆發!整個房間溫度驟降!沖在最前面的幾個打手只覺得血液都要被凍僵,動作不由自主地一滯!
與此同時!
“雷鼓震震,電劍森森,應元普化,萬魔伏誅!”
陳無赦口中念出咒語,手中早已扣住的符 瞬間化作一道赤紅的流光激射而出!那流光並非火焰,卻帶著焚盡邪穢的灼熱意志!它精準地繞開我和陳無赦,如同一條靈蛇般在狹窄的空間內急速穿梭!
“啊!我的手!”
“什麼東西燙我!”
“我的刀!”
慘叫聲此起彼伏!赤紅流光所過之處,那些砍刀鐵棍如同被烙鐵燙過,發出“嗤嗤”的響聲,打手們只覺得一股鑽心的灼痛從武器傳到手上,下意識的松開手,砍刀鐵棍“叮叮當當”掉了一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後面的人驚駭莫名!
“妖法!他們有妖法!”
“開槍!快開槍!”有人驚恐地大叫。
那個舉著自制土槍的家伙手指扣向扳機!
“定!”陳無赦清喝一聲,一張符紙在空中燃燒!那個試圖開槍的家伙身體猛地一震,如同被無形的火焰燙到,土槍瞬間掉落在地,他身後的同伙想要推開他,卻發現自己也如同陷入了蒸籠之中,全身感覺像是被火燒一般。
我抱著誅魂劍靠著牆站在一邊,看陳無赦咧嘴一笑,大喝一聲︰“看小爺我的厲害!”
說罷,他如同猛虎下山,瞬間沖入人群!
他的動作快如鬼魅,力量卻是大的驚人!沒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直接,最凶狠的打擊!
“砰!”一個拳頭狠狠砸在胸口,那人胸口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口噴鮮血倒飛出去,撞倒後面一排人!
“ 嚓!”一記鞭腿掃中另一個人的膝蓋,骨裂聲清晰可聞,那人慘叫著抱著腿栽倒!
“咚!”手肘如同重錘般砸在一人的太陽穴上,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軟倒!
陳無赦如同一個人形凶器,在狹窄的走廊和門口區域左沖右突!每一次出手,必有一人慘叫著倒下!他專挑關節、軟肋下手,動作干脆利落,狠辣異常!
想起這小子一開始在清槐鎮的弱雞樣,我忍不住勾起嘴角,誰能想到呢,有朝一日,他也能獨當一面了。
“媽啊!快跑!”
“魔鬼!他們是魔鬼!”
“別打了,饒命啊!”
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後面的人看著前面的同伴如同被割下的麥子一般齊刷刷的倒下,听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聲和慘叫聲,肝膽俱裂!什麼兄弟義氣,什麼幫派面子,在絕對的力量和強硬的手段面前,瞬間崩塌!
他們驚恐地尖叫著,丟下武器,互相推搡著,拼命想往樓下逃竄。狹窄的樓梯口瞬間成了地獄之門,無數人滾落下去,哭爹喊娘!
不到兩分鐘!旅社二樓走廊和樓梯口,橫七豎八躺滿了痛苦呻吟的打手。只剩下花襯衫男人還站著——不是因為他強,而是因為陳無赦刻意留了他一個活口。
他此刻臉色慘白如紙,雙腿抖得如同篩糠,褲襠處一片濡濕的深褐色痕跡迅速蔓延,刺鼻的尿騷味彌漫開來,他看向我們的眼神,充滿了最原始的恐懼,如同看到了什麼洪荒猛獸似的。
樓下也一片狼藉,那些沒擠上樓的打手早就已經作鳥獸散,只留下滿地狼藉和哀嚎的傷員。
整個棚戶區仿佛也被按下了靜音鍵,無數雙眼楮從各個角落驚恐的窺視著這如同修羅場般的旅舍二樓。
陳無赦甩了甩拳頭上的血跡,走到癱軟在地,渾身惡臭的花襯衫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慘白的臉,語氣森冷︰“現在,能好好說人話了嗎?”
花襯衫如同受驚的兔子,瘋狂點頭,涕淚橫流︰“能!能!神仙饒命!神仙饒命!”
“很好。”我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誅魂劍冷冽的劍鋒讓他抖得更厲害了。
“帶我去見你們老大。”
“老、老大?”花襯衫一愣,隨即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不行啊,他會殺了我的!”
“不帶路,我現在就讓你魂飛魄散。”我聲音冰冷,誅魂劍微微出鞘半寸,冷冷的劍氣瞬間將他籠罩。
“帶!我帶!”花襯衫嚇得魂飛魄散,尖聲叫道︰“我這就帶路!神仙饒命!饒命!”他掙扎著想爬起來,卻因為腿軟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陳無赦像是拎小雞一樣把他提溜起來,嫌惡地皺了皺鼻子︰“真他娘的慫!帶路!別耍花樣,不然小爺我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不敢!絕對不敢!”花襯衫聲音帶著哭腔,在陳無赦的“攙扶”下,一步一踉蹌地走下樓梯,穿過死寂一片,無人敢靠近的棚戶區巷道,朝著更深處、更陰暗的角落走去。
老板娘阿萍早已不見蹤影,估計是趁亂逃跑了。
我們押著這個嚇破膽的“向導”,在無數道驚恐目光的注視下,如同押解著戰利品,走向這片罪惡之地真正的心髒——那個花襯衫口中的黑幫老大的所在之地。
花襯衫被陳無赦半拖半拽著,在迷宮般污穢狹窄的巷道內穿行。空氣粘稠濕熱,混雜著腐爛垃圾、廉價香料和劣質煙草的味道,令人窒息。
在路過一個小賣店的時候,陳無赦甚至還停下來給我買了幾包煙。
我環視四周,兩旁低矮的鐵皮棚屋里,無數雙眼楮透過縫隙窺視著我們,眼神里只有麻木的恐懼,如同看著瘟疫經過。
七拐八繞,最終我們停在一棟明顯“鶴立雞群”的建築前。它依舊是用鐵皮和廢棄板材搭建,但有三層,門口站著兩個精悍打手,眼神警惕,手中緊握砍刀。
看到花襯衫被我們像拖死狗一樣拖回來,兩人臉色劇變,下意識地舉起了武器。
“別、別動手!”花襯衫帶著哭腔尖叫,“快!快通報老大,有…有貴客!”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其中一個打手狐疑地掃了我們一眼,尤其是我們身上那廉價的當地衣物,與我們散發出的冰冷氣勢形成詭異反差。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迅速鑽進了門內。
片刻,門內傳來一個嘶啞,帶著重度鼻炎,像是毒蛇吐信般的聲音︰“讓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