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打開,一股濃烈的脂粉香氣混合著草藥的香氣直沖天靈蓋,我捂著鼻子後退了兩步。
房間里十分陰暗,只能看到里面似乎是種著許多的花?
我疑惑的皺眉,捂著鼻子走到門口,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燈的開關,打開燈的瞬間,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只見房間里擺滿一排排的花架子,架子上一朵朵鳶尾花開得燦爛妖冶,紅的白的黃的,顏色極盡艷麗,濃烈的香氣也是由此而來。
但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卻不是這些花,而是養花的瓶子!
這些花是養在玻璃瓶子里的,清亮的黃褐色液體中,浸泡著一具具嬰兒的尸體!小小的身軀慘淡發白,鳶尾花的根須纏繞在他們的身體上,扎進他們的皮膚中,瘋狂的汲取著養分。
誅魂劍自動出鞘,我緊緊握著誅魂劍,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那些玻璃瓶在燈光下折射出詭異的光斑,每具嬰兒尸體的眼窩都被鳶尾花的根睫填滿,白色的根須從青紫色的唇縫里鑽出來,像是從尸體里開出的惡之花。
最前排的瓶子上貼著泛黃的符紙,而符紙上的文字,正是我一直想要搞明白的,那種從沒見過的文字。
“砰!”樓下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響。
我無暇細想,抓起一張黃符就塞在口袋里,看到旁邊的桌子上還有一本紅色封皮的書,也毫不猶豫的揣進兜里,目光掃過旁邊堆疊的樟木箱。
箱蓋半開著,露出半截繡著並蒂蓮的紅布,布角上沾著暗褐色的污漬。
我順手掀開一看,里面整齊的碼著一個個小陶罐,每個陶罐上都用金線刻著生辰八字 —— 全是近三年出生的嬰兒,藥香由此而來。
“怎麼回事!”樓下傳來村民的聲音,“怎麼還沒燒?那兩個人呢?”
腳步聲朝樓上跑來,容不得我細想,隨手抓起幾個陶罐塞到口袋里,一出門就迎面撞上了跑上來的村民。
他看到被我打暈在地上的兩個人臉色大變,“快來!他們兩個被人打暈了!”隨後看向房間里,“房門也被打開了!”
樓下的腳步聲此起彼伏,樓梯被堵了個水泄不通,我只能閃身躲回房間里,眾人沖上樓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嗎的,怎麼來的那麼快?”
“怎麼可能?明明親眼看著他們進了後山!”
“別管了,趕緊追!”
幾個人跑了出去,剩下的幾個人撿起地上的油壺到處潑,都沒等潑完,其中一人就點燃了屋子。
我根本來不及跑出去,火就已經燒了起來,濃煙四起,我拉開窗簾一角,看了眼窗外,村民們都守在外面,把房子團團圍住,從窗戶跳出去也不現實,哪怕有隱身符也會被發現。
正考慮著該往哪里走時,外面的樓梯發出“ ”的聲音,火星子竄起老高,土婆的房子是木質的,不燒干淨了絕不會停止,該怎麼離開這里?
正當我思考之際,耳邊傳來微微的震動聲,我循聲看去,居然是樟木箱里的陶罐在震動,每個罐口都飄出細如發絲的黑氣,像嬰兒的手指在抓撓箱板。
我踢倒一座花架,想借著花瓶里的水滅掉火光,卻不料一股濃烈的酒味傳來。
這花瓶里的黃褐色液體居然是酒!
火光踫到酒越發燒的濃烈,陣陣濃煙燻的我睜不開眼。
我後悔莫及,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怎麼就那麼欠呢?
“踫!”
“踫!”
“踫!”
一個又一個的花瓶在高溫中爆裂,蹦出的酒液帶起巨大的火光朝我撲來,我連忙蹲下身子,卻發現那些黑氣已經飄到了我身邊,緊緊纏繞在我手腕的紅線上,隨後順著紅線進入安魂鈴。
我瞳孔一縮。
腕上的安魂鈴突然發出細碎的顫音,不是平日里清脆的響聲,而是像嬰兒在襁褓里哼唧般的嗚咽。
纏繞在紅線上的黑氣凝成細小的手掌,推著我往牆角的樟木箱方向挪動。濃煙中我瞥見箱底的陰影在扭曲。
“轟!” 頭頂的房梁終于不堪重負,燃燒的木椽砸在花架上,迸濺的火星子落在我的腳邊。
我咬咬牙,三步並作兩步跳到了樟木箱子邊,用力的將箱子拉開,黑色的細線順著地板往下延伸。
難道底下是空的?
我毫不猶豫,誅魂劍一出,直接朝著地板揮下,“ 嚓”一聲,眼前果然豁開一個大洞。
下面是空的!
我顧不上燙手,連忙用力掰開那層木板,一股新鮮的空氣飄了出來,我心中一喜,果然是條密道!
安魂鈴的紅線突然繃直,只見它與黑線纏繞,像活物般纏住我的手腕往密道拽。
背後的火牆已經燒到三尺內,玻璃瓶接連爆炸,滾燙的酒液潑在背上,疼得我眼前發黑。
我再也顧不上許多,直接就跳了下去,可剛一跳我心里就涼了半截。
這密道直上直下,壓根沒有半點緩沖,我等同于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甚至有可能不止二樓。
電光火石間,我意識到自己在“跳樓”的時候,人已經直接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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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嚓!”清脆的響聲伴隨著我的痛呼,我整個人倒在地上痛得喘不上氣。
咬著牙睜眼一看,兩條腿以一種奇怪的姿態折疊著,鮮血迅速的蔓延開來,我兩眼一黑,心中叫苦不迭。
疼痛感席卷全身,我無力的倒在地上,感覺五髒六腑都痛得發顫。
“睚眥獸,救命。”我的心中吶喊。
“喲呵。”睚眥獸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你這又在玩什麼呢?”
我看著在我面前逐漸凝聚成型的睚眥獸,沒忍住噴了它一臉的血。
“滾!”睚眥獸暴怒,瘋狂的抖動著身子,甩開血珠,“你小子活膩了是吧?”
“還沒膩。”我無力的說道,“但是也快了。”
睚眥獸惡狠狠的看著我,“你個混小子!最近怎麼總是把自己搞的半死不活的?”
我苦笑,“快救命。”
睚眥獸冷哼一聲,一邊幫我重塑血肉,一邊四處張望。
“陳無赦那小子呢?不是天天粘著你的嗎?跑哪兒去了?”
一陣陣劇痛襲來,我咬緊牙關滿身冷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貨絕對是故意的!
看著我的模樣,睚眥獸咧著大嘴無聲的笑著,下手更重了。
“要我說,你就別管這些破事了,回去養養小娃娃不好嗎?一天天的,好奇心怎麼就那麼重?”
“ 嚓!”我清晰的听到我的骨頭再次斷裂的聲音。
“你到底是在接骨還是在捏碎我的骨頭!”我大吼。
“斷骨重生嘛,哎呀,這血肉模糊得喲。”
我終于還是沒頂住,一口鮮血噴出來,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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