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
王秀媛趴在溫熱的土炕上,只是身上多了一件薄薄的被單。
她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前所未有的松弛狀態,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彈。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氣息。
李建業坐在炕邊,神色平靜,之前的狂風暴雨仿佛已經過去,此刻的他又恢復了那種沉穩可靠的模樣。
他從隨身的布包里拿出了裝著金針的木盒子。
盒子打開,里面整齊地躺著一排排長短不一的金針。
王秀媛側過臉看著那些金針,眼里沒有絲毫懼怕,反而充滿了信賴。
李建業取出一根金針,動作嫻熟而專業。
“我再給你扎幾針,幫你疏通一下氣血,對你身子有好處。”
“嗯。”
王秀媛輕輕應了一聲,又將臉埋回了柔軟的枕頭里。
李建業的指尖輕輕拂過她光潔的後背,精準地找到了一個個穴位。
他捻動金針,毫不遲疑地刺入。
又花費了半個多小時後,李建業才收回了所有的金針。
他將金針一一擦拭干淨,煮水消毒後小心翼翼地放回木盒。
此刻的王秀媛,整個人舒服得像一只被主人揉順了毛的慵懶小貓咪,渾身軟綿綿的,連呼吸都帶著滿足的韻律。
李建業整理好自己的東西,站起身。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改天我再來看你。”
王秀媛緩緩點頭,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用被單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她起身下地送李建業出去。
這一次,王秀媛沒有出去,而是等李建業將門從外面帶上後,她才上前去伸出手,將門後的木栓穩穩地插上。
“ 噠。”
一聲輕響,仿佛將整個屋子的溫暖與甜蜜都牢牢鎖住。
她轉身緩緩走回炕邊重新躺了下去。
土炕上,似乎還殘留著他身上那股灼人的陽剛氣息,還有他留下的溫度。
王秀媛將被子拉到下巴,將自己整個人都裹在里面,嘴角卻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層化不開的蜜意。
幸福。
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像是溫水一般,將她整個人都浸泡起來,讓她感覺自己快要融化了。
以前,她以為李建業對她的好可能只是出于一時的照顧。
可她沒想到,李建業會一次又一次地來。
給她送吃的,給她治病,甚至……給了她一個女人所能體會到的,最極致的快樂。
昨天,今天。
連續兩次的人生一大美妙,讓她感覺自己仿佛活在夢里。
這輩子,她都從未感受過這樣的幸福。
王秀媛閉上眼楮,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
真希望……這份幸福能永遠這樣持續下去。
……
與此同時。
李建業正在回去團結屯的路上。
順便心念一動。
分出一部分注意力進入隨身空間。
映入眼簾的,是那片已經頗有豐收景象的一畝良田。
原本空蕩蕩的土地,如今已經種滿了土豆。
在李建業的隨身空間里也堆起了一座小山,那是一堆又一堆,圓滾滾、黃澄澄的土豆。
每一顆都個大飽滿,表皮光滑,散發著新鮮的泥土芬芳。
李建業已經忘記自己收割過幾茬了,只知道這土豆產量一茬比一茬高。
如今,隨身空間里的土豆數量早已達到了數千顆。
在這個年代,擁有這麼多蔬菜,幾乎是一筆不敢想象的巨額財富。
李建業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土豆的種植計劃已經超額完成,接下來,是時候讓這片神奇的土地發揮更大的作用了。
他的視線,轉向了另一邊。
他剛剛得到的寶貝。
李建業的意念微動,將早已存放在隨身空間里的一個個油紙包緩緩打開。
里面是顆粒飽滿的種子。
稻子。
谷子。
玉米。
麥子。
這些才是真正能填飽肚子的主食。
李建業仔細審視著這些種子,眼中閃爍著精光。
玉米的生長期最短,在外界需要三個月左右,換算到這片生長速度是外界一千倍的一畝良田里,不過區區兩個小時左右。
而稻子,谷子,麥子,生長期略長一些,卻也長不到哪里去。
每一種都只有十多粒,看著不多。
但李建業很清楚,用不了多久,這十多粒種子,就會變成成千上萬斤的糧食。
他不再猶豫。
意念操控下,肥沃的黑土地自動翻開,形成了一道道整齊的壟溝。
他將這些種子顆粒撒入土中,再被松軟的泥土輕輕覆蓋。
做完這一切,李建業看著面前這片播下了希望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在這個年代,擁有了糧食就等同于擁有了巨大的財富。
吃飽飯、吃好飯最重要!
種完了糧食,李建業的視線又掃過那幾包菜種子。
蔥,蘿卜,白菜,豆角……
豆角是反季節的菜。
其余的幾樣倒都是耐寒的冬儲菜,就算拿出去,也比那些反季節的蔬菜好解釋來處。
至于豆角,李建業只是瞥了一眼便決定暫時擱置了。
這種夏季菜,在這冰天雪地的季節里拿出來不好跟人解釋。
他意念一動,先將蘿卜,白菜,蔥的種子均勻地灑在了另一邊翻好的土地上。
這些蔬菜的生長周期比糧食作物更短。
一畝良田千倍的生長速度下,差不多兩個小時他就能看到成熟的蔬菜。
李建業沒有一直盯著看。
他的意識緩緩從隨身空間里抽離,回歸現實。
凜冽的寒風瞬間撲面而來,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
遠處的團結屯已經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炊煙裊裊,在灰白的天空下顯得格外有生活氣息。
他加快了腳步,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
此時,家里。
溫暖的土炕上,艾莎正盤腿坐著,腦袋微微低垂,一頭金色的秀發像瀑布般垂落。
她手里捧著一件褲衩子,神情專注到了極點。
一根繡花針在她白皙靈巧的手指間上下翻飛,帶著彩色的絲線,在布料上留下痕跡。
那褲衩子的正中間位置,已經能清晰地看出幾個歪歪扭扭,卻又極力想要求得工整的漢字。
每一個筆畫都透著一股生澀的可愛。
又忙活了好一會兒。
艾莎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針線。
終于成了!
她舉起那件嶄新的褲衩子,對著昏暗的光線仔細端詳,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與歡喜。
那歪歪扭扭的幾個漢字,雖然針腳生澀,卻也一筆一畫的透著一股子認真勁兒。
她忍不住為自己的作品發出一聲小小的歡呼。
就在這時。
“吱呀——”
屋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股夾雜著雪花的寒風猛地灌了進來。
李建業回來了!
艾莎的眼楮瞬間明亮了起來。
她幾乎是想也沒想,直接從土炕上跳了下去,幾步就沖到了門口。
李建業剛關好門,還沒來得及拍掉身上的落雪,就被一個溫軟的身子撲了個滿懷。
緊接著,一雙靈巧的小手就直接奔著他的褲腰帶去了,一邊解著他的褲腰帶,一邊拽著他往里屋的炕上走。
李建業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腰帶已經被艾莎利落地解開。
褲子被扒拉了下來。
李建業額角滲出一絲細汗。
“我說,就算一天沒見我,也不用著急成這樣吧?”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哭笑不得的無奈。
不遠處的縫紉機前,王秀蘭睜大了眼楮,小嘴微張,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
她的小心髒怦怦直跳。
嫂子,昨晚才……
這也太……!
另一邊的安娜則抬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一副沒眼看的模樣。
她心里忍不住嘆息。
自己這個妹妹剛來的時候明明還那麼羞澀內斂,讓她跟李建業睡一個炕都不敢,怎麼這才過了多久,就變得這麼……放蕩不羈了?
而此刻,艾莎已經將李建業拽到了炕邊。
李建業看著她那雙亮晶晶的藍色眼眸,他索性張開了懷抱,準備將這個熱情的小妖精一把擁入。
然而,就在他將要手臂合攏的前一秒。
艾莎卻忽然像獻寶一樣,高高舉起手,手里是一條嶄新的大褲衩子,臉上洋溢著興高采烈的笑容。
“鐺鐺!!”
“我親手做的褲衩子,完工了。”
她將褲衩子湊到李建業眼前,滿臉都寫著“快夸我”。
“好不好看?”
李建業低頭,看著自己光溜溜的下半身,再抬頭看看艾莎那張洋溢著燦爛笑容的臉。
他不由的一怔。
隨即一絲哭笑不得的表情蔓延開來。
“合著你又扒我褲子,又拽我上炕的,就為了給我看這個?”
艾莎卻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那雙明亮的藍色眼眸里滿是認真。
“不是看!”
“是讓你穿上試試!”
試試……
李建業無奈地笑了一聲。
他伸出手,接過了那件嶄新的大褲衩子仔細端詳著。
這條褲衩子他已經見過了。
只是與之前見過的那條褲衩子相比較,此時上面多了用針線繡出來的歪歪扭扭的字樣。
那是兩個漢字。
艾莎。
除了名字外,還有一個十分簡約的小人形象,那小人有著一頭金黃色的秀發,以及藍色的眼楮。
只是這小人所處在的位置……
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