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業一邊說著,也把小老虎朝著柳寡婦送了過來,讓她親眼看看小老虎的可愛。
柳寡婦卻連看的勇氣都沒有,緊閉雙眼,脖子都直往後縮。
艾莎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走上前抓住了柳寡婦的一只手。
“柳嬸子,你怕啥呀。”
“它可乖了,你摸摸看就知道了。”
艾莎說著,就拽著柳寡婦的手,徑直朝著李建業懷里的小老虎身上探去。
“別!別!”
柳寡婦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把手猛地抽回來。
可艾莎的力氣不小,她的手就那麼直直地被按了下去。
指尖,觸踫到了一片溫熱柔軟。
那觸感,和想象中猛獸的可怕完全不同,反倒像是摸到了一個什麼非常舒適又保暖的材質,細膩又順滑。
柳寡婦那想要掙脫的動作,不由得頓了一下。
她緊閉的雙眼,小心翼翼地眯開了一條縫。
懷里的小老虎似乎也感覺到了這陌生的觸踫,只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隨即又舒服地閉上了,喉嚨里發出一陣滿足的咕嚕聲。
“你看,它很喜歡你呢。”
艾莎松開了手笑著說道。
柳寡婦看著那只毫無防備,甚至還有點享受的小家伙,心里的那點恐懼,不知不覺就消散了大半。
她遲疑著,又輕輕地摸了兩下。
“哎,這小東西……身上還怪軟和的。”
“也熱乎乎的。”
李建業看著她終于不再害怕,也笑了。
“柳嬸子,你可得多摸摸它,讓它熟悉熟悉你的氣味,這樣以後它就把你也當成自己人了。”
柳寡婦听著這話,心里也想著,她以後肯定是要常來建業家的,要是這小老虎不認得她,那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里,她便不再畏縮,壯著膽子學著李建業的樣子,在那小老虎毛茸茸的背上一下一下地順著毛撫摸起來。
手下的觸感溫順又柔軟,小老虎舒服得直哼哼。
柳寡婦一邊摸,心里頭卻翻江倒海。
她覺得建業是真有本事,能打獵,能釣魚,這些都算了,還能弄來城里人都搶破頭的縫紉機。
現在,連山里頭的百獸之王,都被他馴服了當成小貓一樣抱在懷里養。
這哪兒是普通人能辦到的事。
簡直就是全能的。
這時,安娜和王秀蘭也湊了過來,她們早就跟小老虎混熟了,一個個都伸著手。
“大咪最喜歡讓給它撓下巴了。”
安娜笑著,伸手就在小老虎的下巴處輕輕撓了撓。
艾莎和秀蘭也上下其手。
一時間,李建業懷里的小老虎被四只女人的手圍著,從頭到尾被摸了個遍。
小家伙舒服得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線,四腳朝天地躺在李建業懷里,露出了自己柔軟的肚皮,喉嚨里的咕嚕聲就沒停過。
李建業看著懷里小家伙那副四腳朝天,任人揉搓的享受模樣,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意。
這小東西,倒是挺享福。
他心里想著,這世上可是沒人能被四個大美人同時撫摸了。
門口的李棟梁,此刻已經完全看傻了。
他那張還帶著點稚氣的臉上,表情從最開始的驚恐,慢慢變成了匪夷所思的呆滯。
他的視線,死死地黏在自己親媽柳寡婦的手上。
那只平時不是拿掃帚疙瘩,就是拿 面杖的手,現在竟然在……擼老虎。
而且,他媽臉上的表情,竟然還帶著一絲享受,一絲陶醉。
李棟梁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一直覺得自己媽發起火來跟個母老虎似的。
現在看來,他認為的是對的。
柳寡婦連老虎都不怕,這分明就和老虎是一窩的。
果然女人就是母老虎。
太可怕了。
李棟梁只覺得這個地方已經不適合他再待下去了,扭頭自己回家去了。
屋子里只剩四個女人和李建業。
氣氛溫馨又和諧。
四個女人圍著他,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小老虎哪個部位的毛最軟,哪里最怕癢……
……
與此同時。
小興鎮。
一間低矮破舊的土坯房里。
屋子正中央燒著爐子,三十來個穿著破舊棉襖的學生,正擠在一起,抵御著這刺骨的寒冷。
他們的臉蛋凍得通紅,呼出的氣息,在空氣中凝成了一團團白霧。
可即便條件如此艱苦,孩子們的眼楮卻異常明亮,全都緊緊地盯著講台的那道身影。
王秀媛站在那里,聲音清亮而堅定,正在教他們識字。
“東,方,紅,太,陽……”
孩子們稚嫩的跟讀聲,匯成了一股暖流,在這間清冷的屋子里回蕩。
就在這時。
“吱呀——”
那扇破舊的木門被從外面推開了一條縫。
一道人影,吊兒郎當地倚在了門框上,擋住了屋外那片灰白色的天光。
屋子里的讀書聲,戛然而止。
屋里所有的孩子們都朝著門口的人影看了過去。
一股烤土豆的焦香氣混著寒風飄了進來。
張為民懷里揣著一個熱乎乎的烤土豆,臉上掛著自以為是的笑,朝著屋里招了招手。
“王老師,你出來一下。”
王秀媛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她停下講課,轉過身,那張清麗的臉上覆上了一層寒霜。
“我在上課。”
“請不相干的人,不要隨便進來。”
她的聲音不大,語氣里卻透著疏離。
張為民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又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我沒進來啊。”
他晃了晃身子,依舊堵在門口。
“我還在門外邊呢。”
王秀媛看著他那副無賴相,心里的厭惡又加深了幾分。
“你到底要干什麼?”
張為民嘿嘿一笑,像是變戲法似的,從懷里掏出那個還冒著熱氣的烤土豆。
他把土豆往前遞了遞,語氣里滿是刻意的關切。
“我這不是怕你沒吃飯,烤了個土豆給你送過來。”
王秀媛的視線,落在了那個土豆上。
土豆烤得外皮焦黃,確實香氣誘人,可她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她抬起眼,眼鏡下那雙清亮的眸子像兩把鋒利的刀子。
“你這土豆是從誰家地窖里偷來的?”
“我可不要!”
听到這話,張為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猛地挺直了胸膛,聲音都拔高了八度。
“王老師,你看你這話說的!”
“咱是那種人嗎?怎麼可能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