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海面,宛如一塊巨大的藍色綢緞,微風輕拂,泛起層層細碎的波光。
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龜背上,逐浪而行。
少女身著淺黃色長裙,裙角隨著海風輕輕飄動,幾縷碎發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臉頰旁,手里捧著一束鮮花,嘴角噙著一抹淺笑。
附近的漁民們駕著小船,正忙著收網,不經意間瞥見那道獨特的身影,手中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目光隨著少女漸行漸遠,消失在遙遠的海平線上。
白櫻雪與烈焰幫的糾葛日益加深,為了擺脫他們無休止的追蹤,她和小海龜商定,先離開這里,給烈焰幫制造一種她已經遠走高飛的錯覺。
赤足踩在青灰色的甲殼上,小海龜馱著白櫻雪在海面上隨波前行,尾鰭輕擺,靛藍海水里翻涌出大片熒光色的魚群。拇指長的魚群頂著珊瑚紅的背鰭,圍繞白櫻雪組成旋轉的星環,偶爾有調皮的幼魚躍出水面,將細碎的水珠灑在少女鬢角。
“又來討吃的了?”白櫻雪輕笑,指尖凝聚靈力化作細小的光團拋入水中。魚群瞬間沸騰,銀鱗在正午陽光里碎成流動的金箔。三兩只海豚破水而來,灰藍色的脊背劃出優美的弧線,一只頂著枚亮藍色的貝殼,將貝殼輕輕放在白櫻雪腳邊。
極目遠眺,海天相接之處,太陽如一顆碩大的金球,緩緩西沉。原本澄澈湛藍的天空,像是被一位技藝高超的畫師用橙紅色的顏料肆意潑灑,漸次暈染開來。從太陽的邊緣開始,以一種柔和而又磅礡的氣勢,向四周蔓延,直至佔據了大半個天際。
余暉宛如金色的紗幔,輕柔地灑落在海面上,海面像是被無數細碎的鑽石鋪滿,波光粼粼,閃耀著迷人的光芒。
天邊的雲朵,姿態萬千,如奔騰的駿馬,鬃毛飛揚,仿肆意馳騁,似盛開的花朵,層層舒展,嬌艷欲滴。
海風也在這靜謐的時刻褪去了白日的燥熱,變得涼爽宜人。海風裹挾著大海特有的咸咸味道,輕輕拂過白櫻雪的臉龐,仿佛是大海溫柔的撫摸,讓她心靈也在這一瞬間前所未有的寧靜與慰藉。
龜殼中央浮現出凹陷的淺窩,鋪著用海草編織的軟墊。白櫻雪倚著龜首而眠,听著浪花拍打甲殼的聲音,看著頭頂星河在海面碎成萬千銀屑。偶爾興起,她會在龜背支起簡易的火架,烤上幾尾青斑魚,魚油滋滋作響,混著海風的咸鮮在夜色里飄散。雖說闢谷已久,但這種帶著人間煙火氣的滋味,確也回味無窮。
偶爾間也有修士從他們四周匆匆掠過。他們看到白櫻雪悠閑地站在龜背上,心想這不知是哪個宗門或大家族的千金,竟有如此好的興致。不過,大家都明白海面凶險,在不了解白櫻雪的情況下,還是保命最為重要,所以沒有人上前打攪。
白櫻雪和小海龜在海上度過了一段愜意的時光。
一天傍晚, 在白櫻雪還沉浸在日落美景時,隱隱間,一條中型艦船緩緩地行駛過來。賭船“金鱗號”的輪廓在夜色中愈發清晰。三層高的船體裹著鎏金漆,船首立著展翅的人魚雕像,尾鰭上瓖嵌的夜明珠在海面投下柔和的光。甲板上樂聲喧囂,穿紅著綠的舞女在燈籠下旋轉,薄紗裙擺揚起時,露出涂著丹蔻的腳踝。欄桿邊倚著幾個袒胸的漢子,手中銀杯踫撞,朗笑聲混著酒香飄向海面。
白櫻雪悄然從船尾攀上船舷,躲在陰影里觀察。底層船艙的木門敞開,暖黃的燈光漏出,夾雜著骰子撞擊木盤的脆響、籌碼堆疊的嘩啦聲,以及偶爾的咒罵或歡呼。
她捏了個劍訣,鵝黃長裙化作藏青勁裝,面容也變得稜角分明,活脫脫一個初入江湖的俊俏少年。
甲板上,穿著暴露的女人扭動著腰肢,與粗獷豪邁的男子們嬉笑打鬧。她們的服飾輕薄透明,隨著動作的起伏,若隱若現地露出白皙的肌膚。男子們大聲地笑著、鬧著,手中端著酒杯,時不時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還有一些人圍坐在一起,一邊欣賞著舞女的表演,一邊高談闊論,氣氛熱烈非凡。
再往里走,是一個寬敞的大廳,里面擺滿了各種珍奇的擺件和精美的家具。大廳中央,一群舞娘正在翩翩起舞,她們的服飾華麗而輕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誘惑。周圍的看客們有的目不轉楮地盯著舞娘,有的則與身邊的人交頭接耳,手中的酒杯不停地晃動著。
底層的裝飾更是奢華無比。船艙的牆壁上瓖嵌著璀璨的寶石,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地上鋪著柔軟而華麗的地毯,大廳里擺放著一張張精美的園桌,由珍貴的木材打造而成,上面瓖嵌著各種金銀裝飾。
這些賭客們在船上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白天,他們或是听歌看舞,欣賞著舞女們曼妙的舞姿;或是聚在一起閑聊,分享著各自的風流韻事。到了晚上,則更是熱鬧非凡。喝酒、賭博、狂歡。酒杯踫撞的聲音、骰子滾動的聲音、歡呼聲和咒罵聲交織在一起,充斥著整個賭船。
熱浪裹挾著煙草味撲面而來。圓形桌邊圍滿了人,莊家甩著骰子盅,周圍賭客或皺眉或大笑,桌上堆著各色靈石、玉佩,甚至有寒光閃爍的靈器。
二樓圍欄邊,幾個衣著華麗的男女斜倚著軟墊,居高臨下看著下方。
白櫻雪混在賭客中,目光掃過賭桌。她的識海與尋常修士不同,既有神識,也含著一絲“熾念”,能感知周圍生靈情緒的波動,此刻,骰子盅里的三顆骰子正隨著莊家手腕晃動,內里的靈氣流動在她“眼中”清晰如晝。
這就是市井傳說中的賭船吧。她想。
每天,這些人都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白天,他們或是听歌看舞,欣賞著舞女們曼妙的舞姿;或是聚在一起閑聊,分享著各自的風流韻事。到了晚上,則更是熱鬧非凡。喝酒、賭博、狂歡。酒杯踫撞的聲音、骰子滾動的聲音、人們的歡呼聲和咒罵聲交織在一起,充斥著整個賭船。
賭場里人聲鼎沸。一張張賭桌旁圍滿了人,大家都全神貫注地盯著賭桌上的牌局或骰子。莊家們熟練地擺弄著手中的道具,大聲地吆喝著︰“買定離手,買定離手!”賭客們有的面色緊張,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有的則滿臉興奮,大聲叫嚷著自己的賭注。籌碼在賭桌上堆成小山,各種靈石、玉佩、法寶等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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