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雄雖然只是短短說了兩句話,卻包含著天地至理在內,霍青桐和跋鋒寒都若有所得。
雖然還沒有馬上在他們的身法上體現出來,卻已經種下了一顆種子,早晚必定生根發芽。
在感觸和體悟之中,時間飛速的流逝,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雁尾湖畔。
戰斗在即,跋鋒寒從地里取出了自己埋好的刀劍,正要跳到湖里,楊雄卻一把拉住了他。
在跋鋒寒不解的目光中,楊雄屈指連彈,只听得“嘶啦啦”幾聲輕響,三段柳枝掉了下來。
楊雄揀起一段,以手做刀,很快那段柳枝就變成了一根光禿禿的木棍。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往湖水里一扔,體內正反之氣涌動,好像一只飛鳥般正好落在木棍的中央。
在跋鋒寒兩人目視下,楊雄真氣向足底涌動,那木棍好像小船般向前竄去,快慢由心左右隨意。
跋鋒寒與霍青桐恍然大悟,兩人也跟著行動了起來。
他們也算是同輩中的翹楚了,但和楊雄一比卻少了一些隨機應變的靈性。
三人悄無聲息向前竄動,水聲幾不可聞。
船上兩人打著哈欠轉了過來,他們心中暗自埋怨深夜被派了這麼一個苦差。
其中一人無意中一看,開始還以為是什麼游魚沒當回事,旋又化為滿面震駭之色,就要放聲大喊。
楊雄騰空而起,左右手疾彈數下,精準無比地打在了對面兩人的身上。
那兩人只覺全身一軟,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就倒在了船廊的邊上。
此時楊雄已經升到了十余丈高的半空,離貨船甲板卻仍有一段距離。
他不慌不忙地伸出足尖在貨船外壁上輕點,借助這些許停留的時間換了一口真氣,接著再往上升了數丈。
“嗒”的一聲輕響,楊雄落在了貨船上面。
此時霍青桐和跋鋒寒已經到了船只附近,兩人有樣學樣騰空而起,不過他們借力換力了三次,這才勉強到位。
三人恢復了一下體內的氣息,繼續船只的陰影向艙里走去。
離得近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鼾聲傳了過來。
楊雄推開左側的一扇艙門,雙手如鮮花般盛放,里面的鼾聲頓止。
跋鋒寒如法炮制,肩膀頂開了右側最近的那扇門,刀劍齊出,數息的時間里面的人已經徹底了賬。
見霍青桐露出有些不忍的神情,楊雄破例低聲解釋道︰
“他們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作為馬吉爪牙,這輩子骯髒的事情也沒少做。”
霍青桐深吸一口氣,道︰“楊大哥,我明白了。”
她的面容轉為堅毅,越過兩人向前走,也推開了一扇艙門。
在三人的掃蕩下,只是片刻的時間船上已經被肅清了大半。
在盡頭最大的那間房里,跋鋒寒遇到了麻煩。
他剛一推開艙門,迎面兩掌已經破空而來,斬向了他的脖頸。
跋鋒寒雖驚卻不亂,他勉力刀劍交擊格住了那人的肉掌,自己“ ”連退數步,只覺氣血翻騰,髒腑已經受了輕傷。
那人得勢不饒人,如附骨之疽跟了過來,口中大喝道︰
“乳臭未干的小兒,找死!”
跋鋒寒暗悔自己好勝心切,剛才見楊雄隨意打發掉了數十人,自己不甘落後,結果竟然陰溝里翻船了。
他勉強深吸一口氣,準備再次硬接那人的雙掌。
狹路相逢勇者勝,對面那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跋鋒寒只覺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後頸,如同騰雲駕霧般飛退,接著眼前大放光明,耳朵里響起了一陣慘呼。
等他回過神來時,發現對面那人全身漆黑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跋鋒寒俊臉微紅道︰
“楊大哥,多謝你救了我!”
楊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剛才第一下措手不及還算情有可原,第二下為什麼不用懶驢打滾逃開?任何時候性命都比風度要重要得多!”
跋鋒寒站直身體,肅然道︰
“楊大哥,我明白了!”
楊雄轉身往另一層走,扔給他一瓶生生造化丹,道︰
“好好調息下。”
他心中暗嘆,此時的跋鋒寒雖然修為不俗,但畢竟受年齡所限,心性難免有些許稚嫩之處。
正所謂人無完人,楊雄也不忍心再苛責他,相信隨著時間的磨煉,跋鋒寒早晚會成為塞外的一代宗師。
接下來的兩層船艙里,楊雄與霍青桐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在他敏銳的靈覺下,先知先覺地將所有的敵人全部解決了。
在船艙的底部,霍青桐滿臉欣喜地揭開一個箱子,對楊雄說道︰
“楊大哥,這就是我們部落里的羊皮,上面的鞣制工藝里用了我們部落特有的一種草木。”
楊雄說了聲好,將一個個箱子先收進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儲物腰帶空間里。
收完羊皮後,楊雄毫不客氣地將艙里其它的東西也全部收了起來,畢竟這些都是賊贓,與其便宜馬吉,不如給自己增加點收入。
霍青桐看得目瞪口呆,她雖然知道楊雄有空間寶物,卻沒有想到大得這麼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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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雄對自己的女人當然不會吝嗇,讓她趕緊將船上的一些金銀珠寶收起來。
兩人收了個不亦樂乎,將整個大船上值錢的東西搬了個罄盡。
收完後,楊雄想起李秋水拜托的事情來,又仔細在船上找了找。
在他敏銳的靈覺下,終于又在船艙里找到個暗格,里面果然有那個血紅色玉盒和一些極其稀有的玉石、玄金砂等物。
將這些收完後,他與霍青桐出了艙。
跋鋒寒听到動靜後睜開了正在療傷的眼楮,問楊雄︰
“楊大哥,找到那些羊皮了嗎?我們怎麼搬呢?”
楊雄微微一笑,扔給跋鋒寒一袋沉甸甸的黃金,道︰
“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辦法。”
跋鋒寒嘆道︰
“果然是道門秘法,小弟受教了。”
楊雄見他誤會自己用的是類似“五鬼搬運術”之類的秘法,當下也不解釋,只說了句︰
“時候不早,我們該離開這里找小旋風馬俊算賬去了!”
跋鋒寒說了聲好,跟在楊雄和霍青桐的身後去了。
三人回客棧牽出自己的馬匹離開了雁雲集,跋鋒寒大笑道︰
“痛快痛快!真期待天亮後馬吉發現貨船被劫的神情,哈哈!”
又問楊雄︰
“楊大哥,你打听到馬俊去哪兒了嗎?”
楊雄點了點頭,將之前傅紅雪的推測說了。
跋鋒寒有些佩服地說道︰
“傅紅雪身為漠北第一快刀,我對他早有耳聞,沒想到楊大哥遇到他了。
萬馬堂確實是小旋風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我們就在那里斬掉他的狗頭,給此行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楊雄建議道︰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我們找個無人的山谷先休息一晚,趁機恢復好狀態。”
又對霍青桐說道︰
“青桐,天亮後你有別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讓阿伊大哥和部落長老們不要進雁雲集,避免馬吉狗急跳牆,找你們的麻煩。”
霍青桐應了聲是,道︰
“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昨天就寄出書信了,天亮後我會親自去找他們的。”
楊雄說了聲好,沉吟片刻又道︰
“到時候你就騎小白去吧,我的輕功盡可以支持。”
霍青桐又是感動又是歡喜,搖頭道︰
“楊大哥你那邊更重要,我不打緊的。”
跋鋒寒見兩人話語間情意綿綿,他自然不會做那種煞風景的牛皮糖,當下牽著自己的馬走開了,笑道︰
“我去找找合適的露營點。”
楊雄看著跋鋒寒的背影,笑罵道︰
“這小子倒是識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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