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拍案定奪︰
"就照太孫說的辦!傅友文,你戶部立即著手準備;工部加緊印制新幣;錦衣衛負責防偽稽查。"
他目光如電掃過眾臣,"咱把丑話說在前頭,誰敢在這事上使絆子,別怪咱不講情面!"
“臣等遵旨!”幾位被點到的官員恭敬道。
朱元璋的目光緩緩掃過丹墀下的群臣,蒼老的手指在龍椅扶手上輕輕敲擊,那節奏仿佛在計算著什麼。
"有事啟奏。"老皇帝的聲音突然打破寂靜。
殿內落針可聞。
幾位官員悄悄交換著眼色,卻無人敢率先出聲。
朱標微微側身,余光瞥見身後的朱雄英正專注地盯著地面,額前的冕旒紋絲不動。
朱元璋等了約莫半刻鐘,忽然輕笑一聲。
這笑聲讓站在前排的幾位老臣不自覺地繃直了脊背——他們太熟悉這個笑容背後蘊含的深意了。
"既然你們沒事..."老皇帝緩緩起身,明黃色的龍袍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暈,"那咱就說說咱的事。"
下面的大臣們已經掩飾不住好奇的神色,禮部尚書李原名悄悄抬了抬眼皮,戶部侍郎的手指在袖中絞緊了帕子,就連一向沉穩的兵部尚書茹 也不自覺地向前傾了傾身子。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這個動作讓他胸前的團龍紋微微起伏。
殿外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咱年紀大了。"老皇帝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溫和,卻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該禪位了。"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奉天殿上。
李原名手中的笏板"啪"地落地,在寂靜的大殿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幾位年邁的大臣身形搖晃,不得不扶住身旁的同僚。
年輕的通政使更是瞪大了眼楮,嘴唇不自覺地顫抖著。
"今日後..."朱元璋繼續道,每個字都像是用刻刀鑿在金磚上,"選個日子讓太子登基吧。"
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群臣的表情精彩紛呈——有人震驚,有人困惑,更有人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精光。
奉天殿內,香爐中的龍涎香裊裊升起,卻在朱元璋這句話出口的瞬間,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凝固了。
殿中落針可聞,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禮部尚書李原名手中的笏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這位素來以沉穩著稱的老臣竟失態至此。
他慌忙跪伏在地,額頭緊貼金磚︰
"陛下三思啊!自古帝王禪位非比尋常,何況陛下現在正是當打之年..."
老朱嘴角忍不住扯了扯,老子都快七十了還當打,和你們這幫老梆子打嗎?
"臣等懇請陛下三思!"百官如夢初醒,齊刷刷跪倒一片。
幾位年邁的大臣甚至以頭搶地,撞得咚咚作響。
朱元璋卻巋然不動,只是摩挲著龍椅扶手上已經包漿的龍紋。
他的目光穿過跪伏的群臣,與朱標隱晦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就在這時,朱標突然出列。
這位向來溫潤如玉的太子,此刻面色異常堅定。他整了整衣冠,竟在眾目睽睽之下雙膝跪地︰
"父皇,兒臣...懇請您另作聖裁..."他的聲音有些發顫,卻字字清晰。
大臣們呼了一口氣,太子殿下懂流程就行,可不能皇帝一禪讓你就說好我來當皇帝。
那就太不給皇帝面子了。
試想,皇帝听到這話,是不是會以為自己干的不好?還是自己的兒子迫不及待早就想當皇帝了?
可接下來朱標的話,卻讓一眾大臣摸不著頭腦了。
"兒臣近來常感力不從心,太醫院的太醫也說兒臣心力交瘁久矣,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
他頓了頓,"兒臣恐怕難以擔此重任啊!"
朱元璋裝作震驚的模樣,"什麼?什麼時候的事?這..."
一旁的朱雄英面露疑惑,老爹這病不是早就被自己治好了嗎,系統的特效藥可不是白給的。
這時,台下的秘書長凌漢,有些不自然的上前低頭行禮道︰
"陛下!太...太子殿下!老臣斗膽進言,國不可一日無君啊!"說著竟以袖拭目,佝僂的脊背顯得格外蒼老。
殿中諸臣見狀,皆以為老尚書悲慟難抑。
于是有人紛紛站出來附議道︰
"臣附議!太子殿下聖體違和,實不宜...不宜..."話到此處,他似有不忍,轉而懇切道︰"伏乞陛下與殿下三思!"
說話的是戶部尚書傅友文。
一旁不知情的朱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