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中,蕭胖知道陸晚悠兩人去讀大學的,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能讀書真好,要是我兒子……唉,算了,不說了,他就不是讀書的料,我也認命了。”
孫敏敏安慰,“蕭叔叔,不要急,蕭北還小呢,現在思想還不成熟,以後會好的。”
“沒有以後了,他拿到小學畢業證了,我帶他一起去打工了,他不是讀書的料,我不強求了。”
“啊……不是,他才12歲,你就讓他打工了?雖然他長得高高壯壯,但這也太早了吧。”
陸晚悠附和,“是啊,要打工最少也要等到16歲,可以先讀讀初中啊。”
蕭胖臉色突然變凶,瞪了一眼蕭北。
蕭北苦著一張臉,嘴里的零食感覺都不美味了︰求求你們別問了,別問了,說什麼不好,干嘛要說讀書?
“是我自己不讀的,不關我爸的事。”
“不是我不讓他讀,其他語,數,英三科加起來都沒有……三位數。”蕭胖本想說三科加起來都沒有60分,但想了想是親兒子,得給他留點面子,往高的說,給人留點想象空間。
陸晚悠兩個學霸嘴角一抽︰“……”三科考不到100分,他丫的咋考的,說難听點,但凡認字的,都不至于考不到100分。
蕭胖伸手在他臉上抹了一把,原本凶巴凶巴的臉,愣是讓人看出了他的委屈。
“他媽小學二年級畢業,為了他的學業,我大老遠跑回家親自給他指導功課。每天嘔心瀝血,我整整瘦了20斤,結果這小子,這小子小升初語文給我考了30,數學考了18分。”
旁邊有人忍不住了,但看到蕭胖這個大塊頭又不敢笑,“哈哈……咳咳……哎呀,有點感冒了,喉嚨有點不舒服……哈哈……咳咳……”
蕭北不高興了,“爸,能不能別說了?你也是小學畢業,我也是小學畢業,我學歷不比你差,听我媽說,你以前考試也不及格。”
陸晚悠剛剛還能忍,听到這個真的不能忍了,該死的嘴角怎麼壓都壓不住,只能盡量讓自己不笑出聲。
︰兩個都是人才啊!凶巴巴的外表,二逼的性格。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剛剛還拼命忍著的人,真的是忍不了,外加兩人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一點凶相,但逗比的性格讓他們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怕了,也就不忍著了。
“哈哈……”
“我以前的小學畢業跟你現在小學畢業能一樣嗎?我以前是有書不能讀,你是有書不想讀。你跟你爸我比什麼,就不能跟好的比比嗎?。”
“那能怪我嗎?我看書頭疼,我有什麼辦法?你跟媽都不是讀書的料,我能是嗎?你看你干修家電的,我不也學的挺好的,基本都會修了,反正我以後就接你的班了。”
“你接我班?你以為你是我呀,你老子能娶到你媽這個溫柔漂亮的媳婦?你能嗎?像你媽眼楮這麼瞎的很難找的。你一臉凶相,誰敢找你修電器,你媽那瓜子臉你不長,你長我老子這大餅臉干什麼?”
“你怪我?還不是怪你,但凡你長得不那麼丑,我能這樣嗎?”
“嘿,你還怪上我了,長得比我還像老子,你還怪我了? 我叫你少吃點,多運動,出去買兩身漂亮衣服穿,結果你呢,穿的比我還邋遢。”
……
然後父子倆就吵起來了,相愛相殺,把對方的老底都給揭了。
這會兒整個車廂的人都安靜了,都听著他們互相揭老底。當然了,也沒人覺得他倆長得凶了,反而覺得特憨厚逗比,兩人高大威猛的形象,此刻已經中看不中用了,沒人怕他們了。
孫敏敏︰“哈哈……晚悠,我笑的肚子疼了。”
“笑吧,他們沒空管你,也不會拿你怎麼樣,想笑就笑。”
老子還是老子?父子倆的吵架最終以蕭胖勝利收場。
蕭北可憐巴巴的坐在座位上,像一頭委屈的大猩猩。
蕭胖也覺得剛剛氣頭上說話過分了,從包里掏出一盒牛奶,遞了過去。蕭北賭氣的喝著牛奶,父子倆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陸晚悠看著蕭北那滄桑又坑坑窪窪的臉︰算了,給他看看,這父子倆挺逗的,讓她高興了大半個鐘。兒子長得像老子,小孩子長這樣,估計心里自卑了。
蕭北看到陸晚悠在看他,以為陸晚悠想喝牛奶,想到他剛才他還坐了她的座位,“這牛奶很好喝。”
然後轉頭,“爸,把另一盒牛奶給這位姐姐,我剛才坐她座位了,我喝一盒就夠了。”
陸晚悠︰“……”小孩誤會了。
蕭胖看見親兒子跟他講話了,講話就代表徹底和解了,哪有不拿的道理,把最後一盒牛奶放陸晚悠面前,“同學,給。”
“謝謝叔叔,我不是想喝牛奶,我在看蕭北的臉。”
蕭北一听別人提到他的臉,臉色一僵,然後又恢復自然。
“別誤會,我從小自學醫術的,所以看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蕭胖父子倆眼前一亮,然後看了看陸晚悠,眼神又黯淡了,覺得她還這麼年輕,醫術肯定不咋地。
“謝謝關心,我跟他媽都帶他去過大醫院看過了,沒什麼用。”
“蕭北,我能給你把個脈嗎?”
蕭北有點心動,又有點害怕,把頭轉向了蕭胖,眼神有點可憐巴巴的詢問。
蕭胖點了點頭, 蕭北把他肥肥的手放到了桌子上。
陸晚悠給蕭北把脈兩分鐘後,“把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蕭北乖乖照做。
“好了,他這臉有點麻煩,你不要再給他用什麼護膚品了,先內調,後外敷。”
“你能治?”
陸晚悠笑眯眯的,“蕭叔,我不是在治病,相逢有緣,我覺得跟你們有緣,聊了這麼久了,也算朋友,我這只是朋友間的建議,听不听?你們隨意。”
蕭胖14歲出來闖蕩社會,人情世故懂得也多,一听就明白了陸婉悠的意思,“蕭叔懂,咱就是朋友間的閑聊,你跟蕭叔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