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縴細的手指輕輕撥開厚重的窗簾一角,目光掃過庭院里來回巡邏的黑衣保鏢。
一周了,整整一周,她被囚禁在這座金絲籠里,寸步難行。
那天司夜寒將她從金氏門前強行帶回後,只冷冷地丟下一句"看好她",便增派了雙倍人手看守別墅。
她嘗試過所有能想到的辦法——假裝生病、絕食抗議、半夜翻窗,甚至試圖收買佣人,卻無一例外地失敗了。
司家的安保系統固若金湯,而司夜寒的命令在這里就是鐵律。
"顧小姐,您的下午茶。"
老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這位司家的保鏢隊長五十出頭,面容剛毅,眼神銳利如鷹。
他將托盤放在茶幾上,動作恭敬卻不容拒絕。
顧晚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麼,司夜寒是怕我餓死在這里,影響他的名聲?"
老陳面色不變︰
"司少吩咐要照顧好您的飲食起居。"
"呵,照顧?"
顧晚走到茶幾前,突然抬手將整套茶具掃落在地,瓷器碎裂的聲音清脆刺耳。
"這就是我的回答!"
老陳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按下耳麥︰
"顧晚小姐的房間需要清理。"
不到一分鐘,兩名佣人便悄無聲息地進來收拾殘局。
顧晚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她幾乎發狂。
司夜寒就像一座無法撼動的高山,而她所有的反抗都如同蚍蜉撼樹,滑稽又可笑。
等房間再次恢復安靜,顧晚深吸一口氣,走到梳妝台前坐下。
鏡中的女子面容姣好卻帶著倦色,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她盯著鏡中的自己,忽然笑了。
"既然逃不出去,那就讓他主動趕我走。"
她輕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當晚,司夜寒難得回別墅用餐。
顧晚故意遲到了二十分鐘才姍姍來遲,身上穿著最暴露的吊帶裙,妝容濃艷得幾乎認不出原本的清麗面容。
"抱歉,睡過頭了。"
她故意拖長聲調,在司夜寒對面坐下,雙腿交疊時裙擺幾乎滑到大腿根。
司夜寒正在看文件,聞言抬起頭,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卻出乎意料地沒有發怒。
"吃飯吧。"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揮了揮手,示意佣人們都下去,便又繼續看手邊的文件。
顧晚咬了咬下唇,拿起紅酒瓶直接對著嘴灌了一大口,然後故意讓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染紅了胸前雪白的布料。
"哎呀,不小心弄髒了。"
她夸張地驚呼,卻見司夜寒只是遞過來一方手帕,眼神平靜得可怕。
"擦擦。"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卻讓顧晚感到一陣挫敗。
顧晚第二天一起來,發現家里除了保鏢隊長老陳還有管家外,其他的不管是佣人還是保鏢都被換成了女性。
顧晚暗自慶幸道︰
“雖然不知道司夜寒為什麼要這麼干,但估計是與我昨晚的行為有關,看來司夜寒已經被影響到了,接下來得更加努力才行,好樣的,顧晚!你可以的,加油,就這麼干!”
接下來的幾天,顧晚變本加厲。
她打碎了走廊里價值連城的古董花瓶,將司夜寒書房的文件撒得滿地都是,甚至在半夜用音響放重金屬音樂。
每一次,她都期待著司夜寒暴怒地將她趕出別墅,可每一次,那個男人都只是用那種深不可測的眼神看著她,然後吩咐人收拾殘局。
周五晚上,顧晚終于忍無可忍。
她闖進司夜寒的書房,他正在開視頻會議。
她二話不說拔掉了電源,然後一屁股坐在他的辦公桌上。
"你到底想怎樣?"她質問道,"我把你的別墅搞得一團糟,你為什麼不生氣?為什麼不趕我走?"
司夜寒合上筆記本電腦,慢條斯理地站起身。
他比桌子上的顧晚高出大半個頭,靠近時帶來一股壓迫感極強的冷冽氣息。
顧晚不自覺地往後仰了仰,卻倔強地不肯退縮。
"玩夠了嗎?"他伸手拂開她臉頰邊的一縷碎發,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如果還沒盡興,可以繼續。"
顧晚猛地拍開他的手︰
"我不是在玩!司夜寒,你到底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關?"司夜寒低笑一聲,"我只是在保護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
顧晚從桌上跳下來,卻因為動作太急差點跌倒。
司夜寒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兩人的距離瞬間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顧晚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司夜寒的眼楮在近距離看更加攝人心魄,漆黑的瞳孔里仿佛有漩渦,能將人吞噬。
她慌忙推開他,卻听到他說︰
"明天有個晚宴,你跟我一起去。"
"什麼?"
顧晚愣住了。
"既然你這麼想表現自己,"司夜寒的語氣帶著幾分玩味,"我給你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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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眯起眼楮,警惕地問︰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司夜寒已經轉身走向門口,聞言回頭看她一眼︰
"穿得漂亮點,我想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門關上的聲音讓顧晚回過神來。
她咬著指甲在書房里來回踱步。
這是個機會!如果在公開場合讓司夜寒丟盡臉面,他一定會忍無可忍。
想到這里,她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
第二天傍晚,顧晚故意拖延到最後一刻才現身。
當她踩著十五厘米的高跟鞋搖搖晃晃地走下樓梯時,整個大廳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她穿了一件幾乎透明的亮片禮服,妝容夸張得像夜店女郎,頭發染成了刺眼的粉紅色,脖子上掛著足足五條風格迥異的項鏈,手腕上更是叮叮當當地掛滿了手鐲。
司夜寒站在樓梯口,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英俊得令人窒息。
他看著顧晚的裝扮,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恢復平靜。
"滿意你看到的嗎?"
顧晚轉了個圈,故意讓裙擺飛揚,露出大片肌膚。
司夜寒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很...特別。"
顧晚沒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一時語塞。
她本以為至少會看到嫌惡的表情,可司夜寒的眼神依然深不見底,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走吧,要遲到了。"
司夜寒自然地攬過她的腰,帶著她向外走去。
顧晚僵硬地跟著他上了車。
這是一輛加長林肯,內飾奢華。
司夜寒倒了兩杯香檳,遞給她一杯。
"我不喝。"
顧晚別過臉。
司夜寒也不勉強,自己抿了一口︰
"為什麼這麼想離開?"
顧晚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愣了一下才回答︰
"因為我不屬于這里。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司夜寒。"
"我知道。"他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但外面很危險,尤其是對現在失憶的你。"
"什麼危險?你在說什麼?"
顧晚皺起眉。
司夜寒卻沒有回答,只是說︰
"今晚好好表現,結束後我們可以談談。"
顧晚冷哼一聲,轉頭看向窗外。
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城市的喧囂被隔絕在車窗外。
她暗自下定決心,今晚一定要讓司夜寒在所有人面前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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