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的目光落在日向的手腕上,那里空空如也。
之前在宴會廳見過她戴過一塊銀色手表,表帶看起來有些舊,卻擦得很亮。
“日向小姐,”柯南突然開口,聲音清脆,“你的手表呢?”
日向的身體猛地一僵,下意識地往手腕上擋了擋,像是被燙到一樣“我……我忘在房間里了。”
“是嗎?”柯南歪著頭,像是好奇的孩子,“可是我記得,昨天晚上看到你的手表表帶好像有點松,是不是壞了呀?”
服部平次立刻明白了柯南的意思,順著話頭問“光明手背上的傷口不是刀傷,邊緣尖尖的,倒像是被什麼硬物戳的。要是有人被推的時候抓住對方的表帶,情急之下用手里的東西反抗……”
他的話沒說完,目光卻落在了日向緊緊攥著的那支鋼筆上。
黑羽走上前,語氣平靜“日向小姐,能讓我看看你的鋼筆嗎?”
日向往後退了一步,像是要把鋼筆藏起來“這是我父親的遺物,不能給別人踫。”
“只是看看而已。”黑羽的聲音沒什麼起伏,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說不定,它能幫我們找到真凶。”
目暮警官也開口“日向小姐,請配合調查。”
日向咬著唇,慢慢松開手。
那支鋼筆在夕陽下泛著冷光,筆尖彎得厲害,邊緣還沾著點暗紅色的痕跡,像是沒擦干淨的血。
黑羽戴上手套,小心地拿過鋼筆,對著光仔細看了看“筆尖的磨損程度,和光明手背上的傷口深度剛好吻合,而且這里的暗紅色痕跡,看起來很像血跡。”
他把鋼筆遞給法醫“麻煩檢測一下。”
法醫很快給出結果“上面的血跡確實是光明的!”
日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她的拳頭攥得更緊了,指節泛白,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黑羽這時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對五髒之戒說“管家,你昨天晚上9點半左右,是不是看到光明在院子里轉悠?”
五髒之戒想了想,點頭“對,我當時去關倉庫門,看到他在池塘邊來回走,手里還拿著個布包,像是在找什麼地方埋東西。”
“那就對了。”柯南接過話,“秀臣的死亡時間是一天半到兩天前,光明那個時候在池塘邊,肯定是在處理秀臣的尸體。他把尸體埋在池塘邊的坑里,等案發後再挖出來扔進池塘,偽造自殺。”
服部平次補充“光明自導自演被襲擊,本來是想嫁禍給秀臣,趁機除掉會長,自己奪權。
但他沒想到,日向早就知道了他的計劃,甚至可能從一開始就利用了他。”
“日向推落光明的時候,光明抓住了她的手表表帶,她情急之下就用手里的鋼筆刺向光明的手背,逼他松手。”柯南看著日向,眼神清澈卻銳利,“表帶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被扯壞的,所以你今天才沒戴。”
黑羽把鋼筆放在證物袋里“鋼筆上的血跡,手表的失蹤,光明處理尸體的時間,還有陽台的痕跡……這些串起來,就能還原真相了。”
光明自導自演襲擊戲碼,本想嫁禍秀臣、奪權;日向利用他的計劃,在關鍵時刻反殺光明;而秀臣的尸體,從一開始就是被利用的道具。
服部平次和柯南對視一眼。
還把毛利大叔給弄暈嗎?
算了吧今天沒必要啊。
倆人對視的一眼大概是這個意思。
服部平次讓警員把所有人都請到三樓會長寢室,房間里的光線和案發那晚一樣昏暗,陽台的門半開著,夜風卷著寒意灌進來,吹得人皮膚發緊。
“把我們叫來這里做什麼?”杏子不耐煩地攏了攏頭發,“難道還沒查清楚嗎?”
“當然沒清楚。”服部平次走到陽台邊,指著欄桿,“大家還記得那晚看到的繃帶人影吧?我們都以為是秀臣,但其實不是。”
柯南拉了拉黑羽的衣角,黑羽點點頭,從包里拿出繃帶和帽子,三兩下纏在頭上,又套上件和秀臣相似的外套。
“關燈試試。”
燈一滅,月光立刻把陽台照得發白。黑羽背對著眾人站在欄桿後,繃帶在風里晃悠,帽子壓得低低的,和那晚眾人看到的樣子分毫不差。
“看好了。”黑羽的聲音隔著繃帶傳出來,突然往欄桿上一靠,同時從袖管里滑出個系著線的布偶,順著牆根溜下去,影子在地上一閃就沒了。
“人呢?”康江失聲叫道。
黑羽這時從欄桿側面走出來,扯掉繃帶“剛才‘跑掉’的是布偶,我根本沒動。那晚我們看到的,就是這麼回事——有人假扮秀臣,故意讓我們看見。”
目暮警官皺眉“你的意思是,那不是秀臣?”
“是光明自己。”柯南突然開口,聲音脆生生的,“光明叔叔用繃帶和帽子假扮秀臣,在陽台現身,再用布偶引大家下樓,好趁機做別的事呀。”
服部平次接過話“他的真正目的,是想嫁禍秀臣,然後殺掉會長,奪長門集團的權。而日向,一開始就是他的共犯。”
“我不是!”日向猛地抬起頭,臉色白得像紙。
“你是。”服部平次盯著她,“你幫他藏秀臣的尸體,幫他打掩護。但你沒想到他想把你也除掉,所以你才在他爬陽台的時候,把他推了下去。”
日向的眼淚突然涌了出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卻帶著股狠勁“他們本來就該殺!二十年前那場火,根本不是意外!是秀臣和光明玩火引起的!我爸媽都死在里面了!我眼睜睜看著房子燒起來,喊破喉嚨都沒人應!”
她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里“我待在這個家里,每天看著他們若無其事地活著,就想把他們撕碎!光明以為我跟他合作是為了錢,他根本不知道,我只是想借他的手,讓這兩個凶手償命!”
房間里靜得能听到風聲,長門會長癱在沙發上,嘴唇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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