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衛國沒看錯。
闞青青回北市了。
他心底一陣狂喜，哪怕他現在找不到她，但她只要在北市，他就一定能找到她。
可找到後呢？
他們離婚了，他能用什麼留住她呢？方衛國看向女兒，他曾經以為能用孩子困她一生。
可直到看到她頭也不回，離開了北市，他才知道她真狠心，恨他到連女兒都不要了。
女兒留不住她。
更何況她現在結婚了，又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有個比他更愛她的男人陪在她身邊，他根本就留不住她。
要是她沒女兒。
他可能真的不介意當小三。
可自從他有了女兒後，他真的不想她的另外一個女兒失去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
方衛國回到女兒身邊坐下。
女兒睜著大大的眼楮看向他身邊身後，沒有看到媽媽回來，“爸爸，媽媽呢？”
“思思想要媽媽？”方衛國問。
思思點頭重重“嗯”了一聲，方衛國鼻子一酸，有些難過，養了五年的女兒他真舍不得讓她離開。
“思思，爸爸把你送到媽媽身邊好不好？以後你就有媽媽了，也有新爸爸了，還有一個小妹妹。”
思思認真想了一下。
沒有立刻點頭，“我有爸爸，為什麼還要新爸爸？爸爸不跟著思思和媽媽生活在一起嗎？”
方衛國將女兒抱在懷里。
聲音有些哽咽，“思思，爸爸做了很多很多錯事，傷害了媽媽，媽媽不要爸爸了。”
“媽媽和爸爸離婚了，媽媽不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媽媽重新找了一個愛她的人，還生了小妹妹。”
“爸爸做錯了事情，但我們思思沒做錯事，媽媽不要爸爸，但媽媽肯定要思思。”
“以後思思和媽媽生活在一起，思思要听媽媽的話，不要做讓媽媽傷心的事情好不好？”
思思小嘴一癟。
伸手抱住了爸爸，“可是爸爸，我想要媽媽，也想要爸爸，我不要新爸爸，我只要爸爸。”
“爸爸是這世間上對思思最好的爸爸，思思離不開爸爸，爸爸就不能讓媽媽原諒爸爸嗎？”
“爸爸，思思做錯了事，只要思思肯認真道歉，大家都會原諒思思，夸思思是個知錯能改好孩子。”
“爸爸要是認真向媽媽道歉，媽媽也一定會原諒爸爸，媽媽肯定會夸爸爸是知錯能改的爸爸。”
“爸爸，等我們下次遇到媽媽，我們去給媽媽道歉吧，這樣思思就有爸爸媽媽了。”
要是事情這麼簡單就好了，看著糯嘰嘰的女兒，方衛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女兒太小了，她听不懂。
“真的是闞青青？”張嫂子問。
方衛國以為張嫂子這些年一直和闞青青聯系，後來他才知道，她和所有人都斷了聯系。
連每月生活費都是提前給了張嫂子，他每天都在看她的照片，不會認錯，“是她！”
吃完洋快餐，方衛國抱著女兒回家，怕闞青青回來找不到他們，他們還住在醫院附近。
那房子，他高價買下了，還是老樣子，張嫂子方便照顧兩兒子，和兩兒子住一個屋。
他為了方便照顧女兒，女兒一直挨著他睡，女兒如今五歲了，是個大姑娘了，該分床睡了。
可是家太小了，分不了。
旁邊的房子住著人，都不願意賣給他，在沒有找到闞青青之前，他又不想搬走。
方衛國回家就開始做飯，做的都是闞青青喜歡吃的菜，兩兒子每天放學回來要吃飯。
他養成做飯的習慣，總想著闞青青回來了，就能夠第一時間吃到他給她做的飯，可她一直沒回來。
闞青青連兩個兒子也不要了，都扔給了他，她就這麼狠心，拋夫棄子後一點都不後悔？
方母又來了。
她進門後就開始喋喋不休，“衛國啊，你張姨給你介紹對象，對方是紡織廠女工。”
“她男人死了，但她給她男人生了三個兒子，我去看了，大屁股是個能生兒子的女人。”
“只要你點頭同意，她不要彩禮今天就能和你領結婚證，晚上就能和你洞房。”
“今年懷孕，明年給你生個兒子出來，至于那個丫頭長大了和你睡不合適，我帶回方家去和我睡。”
方衛國切蔥。
頭也不抬，“媽，說了多少遍，除了闞青青，這輩子我都不會找其他女人，我女兒我自己帶，不用您管。”
方母要被兒子氣死，“闞青青闞青青闞青青，你一天到晚就只知道闞青青，她都結婚了，你還惦記著她。”
闞青青離開沒多久，就有人寄給方衛國一張照片，是闞青青和一個男人照片。
他們穿著少數民族的衣服，問了別人才知道，他們穿的是苗族結婚的喜服。
也就是說，闞青青和他離婚沒多久就結婚了，不是她師哥，也不是梁文勛，是個年輕小伙。
很符合闞青青嘴里的大學生，年輕有朝氣，不像他，隨著歲月流逝變成了老男人。
他用剪刀將那男人剪掉，只留下闞青青穿苗族新娘衣服的樣子，真的很漂亮，他隨身帶著這張照片。
她嫁給他時，婚禮都沒有，更別提穿新娘裝，現在流行穿婚紗，他多希望闞青青為他穿一次婚紗。
方衛國不理親媽。
親媽就開始哭，“衛國，你看你就只有一個女兒，衛民媳婦不爭氣，連生了三個女兒。”
“你們兩個都沒給你爸生個孫子出來，結果怎樣？他居然瞞著我，肩挑兩房。”
“說什麼為了給他大哥留個後，和他寡嫂暗中搞在了一起，還生了一個野種出來。”
“鄉下的野種長大了，跑來城里認親，你爸現在喜歡那個野種喜歡的不得了。”
“為了那個野種，還將你大伯母接到家里來住，你大伯母來了城里，你爸事事遷就她。”
“我一個當正妻的還要伺候小三和野種，我和你爸鬧，你爸就說過不下去就離婚。”
“我跟了你爸一輩子，他怎麼說不要我就不要我，我不離婚，你大伯母不就是仗著她兒子能給你爸生孫子。”
“衛國，你不能看著你當媽的受委屈，你找個女人給你爸生個孫子，讓你爸趕走他們母子。”
親媽哭的嗷嗷慘。
但方衛國卻不同情。
以前要不是親媽天天作，他和闞青青也不會走到離婚，思思也不會沒有媽媽。
方母吼道，“衛國，我可是你親媽啊！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你，你不能不管我！”
方衛國抬眼看她，“你不是說生孩子像拉屎一樣容易嗎？何來辛苦？我女兒沒媽，我也可以沒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