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只是愣了一下。
很快反應過來，“闞青青，作為當媽媽的人，我很心疼你失去了第一個孩子。”
“但你不能因為失去孩子，就懷疑你的孩子被人掉包，除非，你有證據證明你孩子被掉包了。”
“我記得你兒子是臍帶繞頸窒息而死，你兒子都死了，誰還會掉包一個死嬰。”
“當初你讓你師哥大張旗鼓把你親兒子的尸體送回方家，還是方衛國不顧父母反對親手給孩子下葬。”
“就葬在方家祖墳里，你要是太想念自己兒子了，你可以去方家的祖墳去看他。”
闞青青只是懷疑姜明月偷走了她的孩子，但沒有實質性證據，調查也沒有問題。
她懷疑的源頭是孩子血型不是方衛國親生，如今看姜明月的態度又不像是撒謊。
姜明月說的沒錯，她兒子是臍帶繞頸窒息而死，都死了，再調換她的兒子又有什麼意義。
難不成她兒子真的死了，她所有猜忌都是她不願意相信自己兒子真的死了？
闞青青沉默了。
姜明月不慌不忙站起身。
今兒穿的新衣服來，她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她如今嫁了大款有底氣了。
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裝的可憐兮兮的樣子，“既然協議我已經簽了，那過幾天飯店見。”
“你如今大著肚子不容易，就不用送了，對了，作為孩子的媽媽，也為了感謝你送我房子。”
“我在這里特意提醒你一句，醫院偷孩子的挺多，這次可一定要方衛國半步不離陪著你生下孩子。”
“畢竟你在北市也沒娘家人，除了方衛國可靠，其他人你都靠不住，真可憐。”
“哦，方衛國也不可靠，我招招手他就得拋棄你和孩子，馬不停蹄趕來陪我。”
“闞青青，你真的以為靠著這份協議就能還清我男人對方衛國的救命之恩嗎？”
“那可是救命之恩，是我男人犧牲換來方衛國活下去，他身上背了一條人命。”
“他這輩子都別想挺直腰板堂堂正正做人，只要我和孩子過得不好，他都會對不起他死去的兄弟。”
闞青青輕呵一聲。
方衛國心里是否承認救命之恩是否還清不重要，他是否對不起自己死去的兄弟和闞青青無關。
闞青青要的是法律承認的還清救命之恩，要的是姜明月母女三人以後不能從她手里再得到一分好處。
以前方衛國給的可以不追回。
要是日後姜明月母女三人再要好處，她可以拿著這份協議報公安，直接告他們敲詐勒索。
姜明月走了。
闞青青感覺有些疲憊，她後背靠在椅背上，懷的孩子月份越大，身心都很容易感覺累。
遇到貪得無厭的人，救命之恩永遠都還不清，這就更加堅定了闞青青離開方衛國的決定。
她離開也好，她離開了，就讓方衛國一輩子帶著三個孩子結不了婚，守著活寡。
方衛國掙的每一分她都拿走，讓他一心一意報恩去吧，要報恩還結什麼婚，別在禍害好人家的姑娘了。
越想越生氣，她伸手遮住了自己眼楮，肚子里的孩子好似感覺媽媽情緒，用腳腳踢她肚子。
闞青青︰……
這不會又是小子吧？
懷大兒子的時候，大兒子就把她踢的可疼了，正疑惑，就听到方衛國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怎麼了？”
闞青青遮擋在眼楮上的手被方衛國強行拿開，闞青青睜開眼，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方衛國。
不想理他。
便移開了視線。
媳婦這是生氣了，方衛國趕緊哄著她，“我今天可沒惹你生氣，你怎麼又生氣了？”
“是我回來晚了？我可以解釋，我同事給你買了蝦，我去他家拿，耽誤了一會。”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你看這樣行不？下次回來晚了，我提前打電話回來，免得你在家里擔心。”
闞青青看著他，不說話。
這樣不說話，比罵他打他還讓人恐怖，“媳婦，你說話啊，你不說話我挺害怕。”
“是不是我又做錯啥了，是我襪子沒洗扔床底下被你發現了，還是你身體不舒服？”
“要是身體不舒服，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咱們距離醫院近，兩分鐘就能到，不怕哈。”
闞青青問方衛國，“方衛國，我這次生孩子，你不會因為姜明月母女三人又拋下我和孩子吧？”
“不會。”方衛國毫不猶豫。
闞青青不信他，“那我生孩子，姜明月母女三人有生命危險了，只有你能救他們，你去不去？”
“不去。”方衛國答。
答的太爽快，闞青青總覺得他只是在哄她，她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他有太多前科了。
她不需要他的答案了，到時候等她生孩子的時候就知道他是選擇姜明月還是選擇她。
孩子太小，不能長途跋涉，原本她打算把孩子留給他照顧，但現在她得認真考慮考慮。
她警告他，“方衛國，要是你在我生孩子的時候跑了，那你一輩子都別想見到孩子。”
方衛國哄她，“我媳婦生孩子，我怎麼可能會跑呢，不跑不跑，到時候我會一直守著你和你孩子。”
“等孩子生下來，我們一家好好過日子，我也不跑車了，跑車出去就是好幾天，我不放心你和孩子。”
“到時候我就在家附近開店，我天天守著你和孩子，到時候我看店，你管賬……”
方衛國認真說著，闞青青認真听著，想的很美好，可是闞青青生了孩子就要走。
被他救命恩人逼走，到時候得知真相的他會怎樣？還是一如既往對姜明月母女三人掏心掏肺？
還是恨姜明月？
要是前者，她只能呵呵。
要是後者，她挺希望看救命恩人變仇人，恩不再，只有恨，最好還能狗咬狗。
“這是什麼？”方衛國看見桌上放著的文件，正要拿起來看，卻被闞青青一巴掌死死按在桌上。
闞青青和姜明月單獨簽訂的離開協議也在，不可能讓方衛國看見，現在看見又怎樣，不讓她走？
她不走，怎麼讓方衛國看清姜明月真面目，怎麼讓他恨姜明月，是姜明月逼走孩子媽，讓孩子沒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