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沒見過你這樣好吃懶做的兒媳婦，在家什麼都不干，整天花枝招展的出去。”
“上次亂搞男女關系被抓到公安局還不長教訓，我看你遲早會被人販子盯上。”
“拐到大山，給那些常年不洗澡的鄉下漢子當媳婦，他們可沒有我兒子這麼好。”
“他們打媳婦，往死里打，像你這樣的懶貨被抓去，不干活，遲早被男人打死！”
只要闞青青回家。
方母那嘴就停不下來，什麼惡毒的話語都往她身上套，那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吃人。
闞青青也不想回家。
但她不回，方衛國就以為她在外找男人，然後一到晚上就想在床上各種喂飽她，天天念著生龍鳳胎。
被他弄煩了。
她又回方家住。
方家有姜明月在，方衛國想做點什麼都會被姜明月喊走，除了方母說話難听點，日子也能過。
在外忙了一天，回家有個人在旁邊說點‘相聲’也挺好，方母罵的開心，她听的也開心。
反正她不做飯洗衣服帶孩子，方母也拿她沒有辦法，方衛國也不敢逼她太過分。
就怕她又鬧離家出走。
大雜院的人都知道，方家的這個大媳婦不得了，現在不鬧離婚了，改鬧離家出走了。
鬧多了。
方衛國就由著她。
不由著咋辦？他要上班，總不能天天在家守著她，她跑了，他還要出去找。
闞青青開口要錢，他摸錢的速度都不敢晚上一秒，要不然，闞青青能帶著兩兒子立刻走到大門口。
女人說，闞青青會調教男人，男人說，方衛國耙耳朵，怕媳婦，兩人听完都覺得不是這麼一回事。
闞青青不會調教男人，說白了就是不愛，自身有底氣，方衛國也不怕媳婦，說白了就是拿她沒辦法。
天氣炎熱。
口渴的闞青青進屋倒水。
嘴上說著，“媽，你放心，就算人販子要拐女人，也拐能生兒子的女人。”
“只有能生兒子的女人，才能給那些娶不上媳婦的鄉下漢子生兒子傳宗接代。”
“現在街坊鄰居都知道，我不能生孩子，像我這種生不出的賠錢貨送給鄉下漢子，人家都不要。”
“所以啊，你以後出門得注意，你這種能生兒子又賢惠的女人，鄉下漢子可喜歡了。”
方母︰……
別的女人不能生，恨不得藏著掖著，不像她家這個大兒媳婦，生怕別人不知福，到處宣傳。
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揚嗎？人家背地都罵她不下蛋的母雞，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不是女人。
大兒媳婦被罵，她這個當婆婆的臉上也無光，人家都說，不蒸饅頭爭口氣。
結果呢。
大兒媳婦油鹽不進。
罵不听，夸不听，不管你說啥她都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經的樣子，那樣子太氣人了。
氣的方家人都想打她，可她有大兒子護著，家里人對她不敢打，最多嘴上罵罵過過癮。
闞青青真渴了。
連喝兩杯白開水，撐得肚漲。
這才放下杯子，去換了一雙涼拖鞋，拿起桌上的芭蕉扇，走到院里椅子上坐下。
翹著二郎腿歇涼。
看著自家婆婆洗衣服。
闞青青那悠哉悠哉的模樣，就跟解放前大戶人家里的大小姐和洗衣服的老嬤嬤。
闞青青開口了，“媽，你要真看我不順眼啊，你就勸方衛國早點和我離婚。”
“你看，街坊鄰居都知道我給他戴了一頂綠帽，他不要臉，你們還要臉呢。”
“和我離婚多好，我沒有你們方家的孩子，也不用他付撫養費，我不能生，可以淨身出戶。”
“只要方衛國同意離婚，賢妻良母的姜明月就可以馬上進門，成為你們兒媳婦。”
“到時候啊，你們一家子都可以享福了，方衛國不離婚，婆婆一把年紀還要伺候兒媳婦，听著就慘。”
方母︰……
方母真的好氣。
她年輕的時候伺候婆婆，原本以為老了就能當婆婆，隨意使喚家里兒媳婦干活。
她就可以悠哉悠哉坐在一旁嗑瓜子听收音機，誰曾想兒媳婦有了，但她這個當婆婆的卻要伺候兒媳婦。
說起離婚，方母就氣，她家大兒子就榆木腦袋不開竅，就是不離，他不離，他們也沒辦法。
方母氣呼呼，“我兒子不和你離婚，是看你可憐，父母下落不明，你離婚也沒地住。”
闞青青不以為然。
正想多懟幾句，結果方衛國從外走來，“你們聊什麼呢？胡同里就听到你們說話聲音了。”
想到晚上合不攏腿。
闞青青臉色難看的瞪了一眼方衛國不說話了，免得這狗東西晚上找理由欺負她。
方母立刻告狀，“衛國，你看看你娶的好兒媳婦，家里衣服不洗，飯不做，還要我一把年紀伺候你們。”
闞青青不服。
她直接懟道，“媽，你這話說的我不就愛听了，飯不做，我也沒回家吃啊。”
“那盆里沒我衣服吧，那些衣服都是小姑子小叔子的吧，他們都成年了，自個不洗，讓你洗。”
“和我有什麼關系，總不能我當大嫂的還要給小叔子洗褲頭，我倒是想洗。”
說到這，闞青青故意找茬，問方衛國，“老公，我可以給小叔子洗褲頭嗎？”
這婆媳一見面就吵。
方衛國也是頭疼，他自然不可能讓自己媳婦洗弟弟褲頭，他弟弟都成年人了。
“媽，為民為玲不小了，衣服應該他們自己洗，再寵下去，以後為玲嫁人不干活，不得被婆婆罵。”
方母不贊同，“哪有男人洗衣服的，我先給為民洗，等為民娶了媳婦就給他媳婦洗。”
“你媳婦在家不干活，你妹妹嫁人憑什麼給人家干活，有你和你弟弟在，你婆家不敢欺負你們妹妹。”
這一家子都雙標，闞青青沒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她問方衛國，“你喊我回家干嘛？”
“吃飯。”方衛國答。
“我缺你一頓飯吃？”闞青青現在時間精貴，她每分每秒都恨不得待在換房中心。
方衛國無奈。
她媳婦無業游民。
比他上班的還要忙。
吃飯都要事先請，“不缺，但今兒是妹妹帶對象回來見家長的日子，你作為大嫂，應該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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