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容所環境十分糟糕。
暗無天日的房間,封死的一扇小窗戶,大通鋪上睡滿了人,里面全是抓得盲流。
他們身上骯髒發臭,似乞丐,洗的發白的衣服上全是補丁,頭發亂的像雞窩,油的發亮,不知多久沒洗了。
說話的時候操著一口姜明月听不懂的方言,嘰里呱啦的就像一群動物在亂叫,吵死人。
空氣里。
彌漫著一股腳臭味。
姜明月躺在其中一個床位,床上的鋪蓋都一股霉味,十分難聞,原本都快睡著了。
突然身上特別癢,癢的睡不著,不知道這鋪蓋里是不是藏了跳蚤,她只能坐起身來使勁撓。
他們被關在屋里不能出去,門口還有人站崗,這一夜,她都沒睡著,心里委屈又難過。
姜明月都已經想通了,以後好好過日子,不鬧了,不再宵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可誰知……
闞青青舉報她。
闞青青有什麼資格舉報她,明明該當寡婦的是她,明明該受這些委屈的是她。
眼淚。
無聲滑落。
報復的種子落在心上。
闞青青讓她不好過,那她就要讓闞青青後悔一輩子,想到這她捏緊了拳頭。
直到第二日下午,她才被放了出來,頭發凌亂,衣服也髒了,看上去很是狼狽。
在陰暗的屋里關久了,如今站在陽光下,看著明晃晃的太陽感覺特別刺眼,她眨了眨眼楮。
看見了方衛國。
他雙眼全是血紅絲,胡子拉碴風塵僕僕,能把姜明月接回家顯然花了不少功夫。
她紅了眼。
她喊方大哥。
方衛國嘆氣,見她沒事,知她因闞青青受了委屈,頓時放軟了語氣,說我在。
姜明月哭了。
她狠狠撲進了方衛國懷里,“方大哥,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她失聲大哭,不斷重復著,“老趙走了,我沒有家了,你不要我,那我無家可歸。”
方衛國伸手。
拍了拍她的後背。
他說,“我在,你就有家。”
姜明月在他懷里嗚嗚哭著,滾燙的淚水濕透了方衛國的衣服,她心真的要碎了。
面前的男人永遠不懂,她要的家是嫁給他,是當夫妻,是去領結婚證,是生孩子,是一輩子。
或許方衛國懂。
但他不願意,不想。
姜明月看不懂方衛國,她開始有些恨他,為什麼死的不是他,他死了,自己也不會沒有家。
老趙活著時,真心疼她,肯定不會讓他受這種委屈,也不會讓其他女人欺負她,可他為了救方衛國死了……
方衛國抱著姜明月,等她哭夠了才松手,問她餓了吧,路過館子給她買了兩個肉包子。
兩人回來時被街坊鄰居看見了,他們小聲蛐蛐,姜明月只覺得丟臉,低下了頭。
直到走到家門口,方衛國發現臥室破碎的玻璃窗戶沒人換,冷風吹過,窗簾飛舞。
進了屋。
方母看見兩人,趕緊問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方衛國答,“找了關系打了介紹信。”
但姜明月想長期留在本地,還是得解決戶口問題,要不然,介紹信過期,依舊會被當盲流抓起來遣送回戶籍地。
戶口問題實在不好解決,小孩可以通過過繼收養的法子,但大人不行啊,除非結婚、工作……
結婚,姜明月不願意。
工作,不好找,原本可以指望闞青青的工作給姜明月落戶,可惜闞青青頭鐵,硬是把工作給辭了。
方衛國餓了。
問方母做飯了嗎?
方母開始埋怨,說方衛國那天晚上前腳一走,闞青青便帶著兩孩子後腳就走了。
家里沒人做飯……
方衛國愣住,“闞青青走了?”
方母說,“走了,還說媒婆給她介紹什麼干部,離婚協議放在床上,讓你早點簽字,別耽誤她找男人。”
方衛國窩火,他還沒死,她找什麼男人,才過幾天安生日子,闞青青又開始鬧起來。
他大聲質問方母,“你既然親眼看著闞青青大晚上帶著兩兒子走了,你為什麼不攔?”
被兒子吼。
方母臉上掛不住。
對闞青青更加不喜了。
負面情緒上頭,心里委屈。
不顧姜明月還在場,說話也變得口不擇言,“她戶口在方家,娘家人都死絕了,她能去哪,她哪都去不了。”
空氣里安靜了一瞬。
姜明月看著方母,又看了一眼方衛國臉色,小心翼翼問了一嘴,“闞青青娘家死絕了什麼意思?”
方母慌神。
看向方衛國。
方衛國冷著臉。
呵斥道,“媽,你胡說八道。”
“闞青青是我的媳婦,也是你的兒媳婦,就算她再不對,也不能詛咒她的家人。”
“闞青青遠嫁,在這里沒什麼朋友家人,如今她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夜不歸宿不歸,你應該擔心。”
方母委屈。
戶口在,糧食在。
戶口不在,糧食就買不到。
出個遠門,都要拿著戶口去街道辦打證明,開介紹信,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能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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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就是那個師哥家。
孤男寡女要是住在一起,那是不知羞恥,什麼師哥師妹,方母看兩人就是奸夫淫婦。
這世間的女人哪個能耐得住寂寞獨守空房,方衛國離家四年,中途回了一次。
怕不是早就暗度陳倉,和其他男人搞上了,方母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她臉色難看的問方衛國,他和闞青青圓房的時候,闞青青到底還是不是一個處?
畢竟他們結婚洞房的時候,肚子沒有消息,方衛國後來回來睡一晚就懷上了。
方母猜測,不會這個孩子也不是方衛國的種吧,不然闞青青怎麼這麼狠心會弄死。
肯定怕被發現是野種。
說到闞青青生的孩子,方衛國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他讓方母不要胡說八道。
孩子是他的!
就算不是,也必須是!
為了闞青青的名聲著想,方衛國也不想被人看笑話,至于闞青青是不是處?
那晚他喝了不少酒,圓房的時候不清醒,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現床單上沒見血。
這事,方衛國對誰都沒說,太陽穴突突猛跳,他現在不想听方母繼續說下去。
媳婦跑了。
他沒心情吃東西。
穿上外套,打開門,頭也不回的撞進黑暗里,如針的寒風吹在臉上真特麼疼。
方母追出來,“兒子你去哪兒?”
方衛國冷著臉,他能去哪,自然是找闞青青去,她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在外面,他不放心。
方衛國為了姜明月的事情,已經在外跑了一天一夜沒有睡覺,姜明月不放心,說要跟著他一起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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