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最後一分鐘的時候，他們終于是爬到了車上。
“呼~”張望玉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小哥，你還好吧？”
問的是張起靈，看的卻是筐里的枇杷。
“嗯，沒事。”張起靈氣息都沒有紊亂，跟張望玉粗粗的呼吸聲對比很是明顯。
“枇杷應該都沒事。”至于下方被壓的果子有沒有事，他就不知道了。
他們在放果子的時候會將稍微硬一點的放在下方，更熟一些的放在上方，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如果張望玉的車技會好一點的話，可能會更好一些。
張起靈死死的按住想要往上跳的背簍，他心想，完了，下邊的孤寂也都變成枇杷汁了。
這一段時間他是怎麼度過的，他不記得了，只覺得這一段路是如此的漫長，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一看時間，也就過去了四十分鐘。
張望玉是直接將車子給開到了鐵木林子里。
鐵木是一個很好的材料，不僅是做房子，很多家具也是用鐵木，而砍伐鐵木比較費功夫，很多時候會是有人專門的過來砍伐，出售。
這些人在砍伐出一堆之後，就會開車過來運走。
因此，這里的路還是挺寬敞的，就是坑比較大。
畢竟鐵木重，壓出來的車轍就是深深的一道了。
“呼~”張起靈在車子停穩的時候立刻跳下車，深吸一口帶著木制的空氣。
濃郁的木頭味道將他鬧騰的胃部給狠狠的安撫住。
他深吸好幾口氣之後，才返回車上，取出水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之後拿出胖子早上給的飯團。
“吃點？”他將飯團遞給張望玉。
張望玉扶著一棵鐵木，彎著腰，像是要嘔吐一般，聞言連連擺手，“不了，我吃太多枇杷了。好像有點吃傷了。”
她有些想哭，小時候就是吃荔枝吃傷了，好長一段時間聞到荔枝味道就想吐，她剛剛才摘回來大半筐的枇杷，該不會接下來都吃不下吧。
“小哥，我心好痛。”她絮絮叨叨的將自己小時候吃傷的事情給說了，不只是荔枝，還有柿子、葡萄、柑果......
張起靈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斟酌著說道︰“可能是路不太好，太顛簸了，你吃太飽，顛簸得胃難受呢？你先歇一會，緩一緩。”
他的那句等回去開慢一點還沒說出口，張望玉立刻否定道︰“你想說我暈車？不可能的，開車的人是不會暈車的！”
她說後邊這話有點心虛，因為她見過有練車的學員在駕駛位上也暈車的，那人後來就沒有再去學車過。
可是她開車的時候從來不暈車啊，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不就沒暈。
“我不是說你暈車，就是太顛簸了，回去我們開慢點好不好？”他輕聲哄著。
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了，萬一回去的時候還這麼顛簸，他都擔心那些鐵木會不會被顛飛出去，到時候他要怎麼按？
早知道就多帶一個人過來了，黑瞎子不是嚷嚷著他身體還不好嗎，就讓他一起來好了。
失策。
張望玉蔫蔫的點頭。
張起靈看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腦袋挨著樹干，一副被抽走精神的模樣，一點都看不出來在車上那種要開飛車的架勢。
看她沒什麼其他的反應，張起靈開始吃手上的飯團。
三兩口就將一個飯團給塞進肚子里。
偷偷關注他的張望玉都驚呆了，這就是傳說中倒進嘴里是吧？
“你都不需要嚼的嘛？”張望玉話音剛落，听到她聲音的張起靈轉過頭看她，嘴巴一動一動的。
張望玉︰!!!Σ(?⑸?в)в
老天爺，他不是沒有嚼，而是全塞了再嚼。
嘴是真大啊，完全看不出來啊。
好半晌，張起靈才將飯團咽下去，“飯團不大。”
他還展示了一下，兩個飯團是給張望玉的，沒有多大一個。
至于他，胖子只是讓他自己解決，一袋營養液能搞定的事情，就不要麻煩他胖爺了。
“哦。”張望玉收回視線，目光在林子里掃視。“那你吃個飯後水果唄，別不舍得吃。”
這片鐵木林，宛如大地上拔地而起的墨綠色巨柱之城。目光所及，盡是令人屏息的巍峨。每一株鐵木都似遠古巨人遺落的脊梁，筆直刺向天際，輕易便逾越了百米的界限，濃密的樹冠在高空織成一片深沉的、幾乎不透光的穹頂，將林下籠罩在一種肅穆而恆久的幽綠之中。
好些樹木的樹干都粗壯得驚人，需要數人合抱才能抱住。那古老的表皮呈現出一種深邃的冷鐵色澤，粗糙、厚重，布滿深刻的縱向溝壑和堅硬的鱗狀凸起，仿佛披掛著天然鍛造的鋼鐵鱗甲。
這種樹木是廢土為數不多的能活很長的植物，很多樹木生長幾年之後就會在某個冬季就會永遠沉睡。
第二年春天冰雪消融，它們會跟雪水一起回歸塵土，不留下什麼枝干慢慢的腐敗。
“這麼大。”張望玉跑過去比劃了一下，捱得最近的一顆三個她才能抱完。
“你以前帶回去的沒有這麼大啊。”最大的就是將樹心掏了做水桶。
也就是說，他帶回去的最大的鐵木就是水桶大小。
“嗯，這些都是大家不砍的。”張起靈又吃了一個飯團，目光一直追著張望玉，他解釋︰“太大的不好運出去，大家都會選擇稍微小一些的。”
可惜鐵木的生長很快，即使是它的密度很高，可生長速度依舊驚人。
之前他砍的那些可以說都是幼年體了。
“那我們等會要砍哪些？”她往林子里探頭，林子下方還是有不少野草。
卻一點都遮擋不住高大的鐵木。
只是林子很密，光線並不是很好。
“就你抱的這顆吧。”張起靈抿抿唇，“一顆就夠了。”
就夠他們今天帶回去了，他回頭看了看在鐵木下顯得更加渺小的三輪車。
今天還是運一半吧。可千萬別讓它第一天上班就報廢了。
不劃算。
張望玉很好奇他要怎麼砍伐。
她是第一次看到人砍樹來著，以前街道那些給樹‘剃頭’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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