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睡不安穩的年輕人迷蒙醒了過來。
他第一時間往下面看,果然看見了一只巨虎。
黃黑的斑斕紋路,碩大的腦袋,光趴在那里就足夠駭得人心驚膽戰。
頭昏目眩的年輕人收回視線,好奇打量著對面熟睡的高大青年。
‘猛虎不侵,真神人也!’
心里有了想法,年輕人的態度自然謙遜了許多。
等趙斬生醒來,他們便再度啟程。
大虎子不遠不近跟了半個時辰,消失在山嶺之中。
到下午,兩人就能遠遠的看見人煙了。
看見歸看見,走到已經是三更時分。
偏僻村落不收留陌生人,趙斬生就帶著年輕人在村外破廟里將就了一宿。
這一宿過後,村子里才有人出來跟他們交涉。
以物易物,換了干糧清水。
因為年輕人肩頭箭傷有些發炎,就又換了些傷藥。
兩人一路奔波下山,總算到了個繁華些的小鎮子。
再往後的事情,趙斬生都沒有操心。
他就跟著年輕人走,坐馬車,換更豪華的馬車,進安興大城,進大宅子,沐浴更衣,換上一身錦袍。
一套流程下來,趙斬生還沒反應過來就成了皇子手下心腹。
“鎭,我什麼時候能走?”
他倒不是有意見,只是這幾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享受不習慣。
再說了,先前那個殿下說給他賞黃金,讓他衣錦還鄉的,也不知道還作不作數。
“作數,當然作數,請趙校尉放心。”
青須文士溫和一笑,三言兩句安下趙斬生的心之後又文縐縐說了一串。
叫趙斬生總結出來,就是要他跟三殿下混。
那肯定跟著混啊,趙斬生壓根沒想過其他選擇。
多好一根桿子擱面前,不順著爬那不是傻子嗎。
不傻的趙斬生直白表明心跡,贏得了文士的不斷嘉許。
就連府上的丫鬟小廝,對他也更加殷勤備至了一些。
又過了半個月,三殿下才有空來和趙斬生長談。
敘到一起逃亡的事情,兩人倒是相談甚歡。
聊到大虎子時,趙斬生不假思索的說。
“我家是獵戶,住在山上,我娘心善,見到母虎不要的瀕死幼虎就撿回來養了一陣,大虎子也算我的虎兄弟,護著我也是正常的,萬物有靈嘛。”
這套說辭流暢合理,一下子就把听眾唬了過去。
況且趙斬生一向表現的都是直人直脾氣,三殿下根本不會多想。
他給心儀的手下授了官職黃金,又給放了假派了隨從讓趙斬生回鄉探親。
“多謝殿下!”
趙斬生感激涕零,立誓表示矢忠不二。
……
“趙家嬸子,趙家嬸子!”
村子里和阿藿交好的婦人氣喘吁吁爬上來,激動的向她報喜。
“你家大生出息了,好大的排場呢,連里長都矮一截,得給你家大生作揖。”
“真的假的?”
阿藿放下手中簸箕,推開柴門半信半疑。
院子里晾著干菜豆子,彌漫著一股青酸氣。
婦人習慣了這股味道,不覺得有什麼。
她興致勃勃和阿藿說了好一陣,眼楮還不住往山下瞅。
見阿藿也瞟,她反而不著急了。
“說了要上來的,你就等著吧,等大生上來,到時候美不死你。”
“大倉和拴住也沒回來,我這一個人…我心里慌。”
阿藿嬸按著胸口,幾乎坐不住了。
她盼了又盼,終于看見了一排穿著光鮮靚麗的男人。
領頭的,正好是她家大生。
陽光下穿著閃金光的錦袍,腳上是嶄新的青靴,踩在山路上沾了泥點,可惜得很。
阿藿嬸盯著那雙漂亮的靴子,直到趙斬生在她面前跪下才醒過神來。
“起來呀,這是做什麼?衣服都弄髒了。”
她手忙腳亂的把兒子拉起來,又被村里的人圍著好一陣奉承。
好話一句接一句,把阿藿嬸听得都合不攏嘴。
等到人都走了,她還是處在那種美滋滋的狀態中。
美著美著,阿藿嬸又感覺有些不真實。
“大生,你真當將軍了?”
“小小校尉而已。”
母親面前,趙斬生厚著臉皮小小謙虛了一下。
和他預想的一樣,阿藿嬸沒真覺得一般,而是心潮澎湃的大夸特夸。
“校尉也是官,比縣令都高了,了不得!”
“沒高,武職比不上文職。”
“那也是你厲害。”
阿藿嬸喜不自禁的繞著大兒子轉了一圈又一圈,只覺得他哪哪都好。
就連她平時總看不中的飛揚性格,此刻也變成了天生的好意氣。
她輕輕捏著趙斬生衣角的刺繡花紋,不住贊嘆其上精妙繡藝。
等到處處都夸完了,阿藿嬸才想起來問一句。
“你那些手下怎麼安置?”
“咱家沒位置,他們在村子里住,對了娘,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升為校尉嗎?”
講起他從沙場里火眼金楮救出皇子的英雄故事,趙斬生頗有些滔滔不絕。
可講著講著,他突然發現本來笑容滿面的娘變了臉色。
“你說…那個皇子跟拴住長得特別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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