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快走,我攔住他們。”
說完,勁裝侍女義無反顧的掉了頭。
森寒的夜里,兵戈交擊撞出一串不停歇的銳響。
魏夫人抱緊懷中嬰兒,決絕的向後山跑去。
芒籍山雖不出名,可也算一座險峰。
武功平平的魏夫人踏著夫君曾帶她走過的捷徑,一路奔向斷月崖邊。
她回頭見林中寒光點點,便知道事情再無轉圜的余地了。
眼神一凝,魏夫人毅然決然的從崖邊跳了下去。
目睹這一幕,追殺者們的腳步並沒有因此停止。
領頭的黑衣人揮動長劍,陰冷的吩咐道。
“下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是!”
似乎是有恃無恐,他們搜尋的響動沒有半點收斂。
聲音被風吹起來,飄到懸崖中間的小山洞前。
魏夫人站在洞口,持刀與洞內黑衣男人隔空對峙。
緊繃的身體好似一根即將到達極限的弦,看著就叫人覺得累。
魔骨攤開手,用行動示意自己並沒有敵意。
“夫人,外面並非是魔教之人。”
“魔教長老都在這里了,外面的如果不是魔教教眾還能是誰?”
即使心有猜測,她依舊沒有輕易信任莫名其妙出現的莫天魔,更何況這個人開口就要帶走她剛滿月的孩子。
魏夫人摟著熟睡的獨子,強作鎮定的與魔骨周旋。
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知道這個小山洞的人並非只有她一個,崖下黑衣人已經開始了攀爬。
魔骨向魏夫人伸出手,平靜的保證道。
“把周周給我吧,他才一個月大,總不能跟著你去死,放心,我會撫養他長大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
產後本就脆弱的女人抖著嘴唇問,眼中泛起點點水光。
她一邊說著懷疑的話,一邊毫不猶豫的把嬰兒塞進魔骨懷里,甚至還扶著洞壁催促男人。
“我吸引他們注意力,你快帶周周走,在他們發現之前。”
“不用,做你要做的事情吧。”
魔骨小心的環抱住嬰兒,望著周周酣睡的模樣露出淺淺微笑。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漸漸淡去,連同飄渺的聲音一起消散。
此斷非人矣——
魏夫人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但她只覺得高興。
她的寶貝啊,托她的肚子出生卻連這個世界都未曾多看幾眼就要魂歸幽冥。
幸虧有莫天魔,不管他是人是魔是妖是鬼,只要能讓她的周周好好的長大,他就是在世的神明。
果斷的女人擦掉眼淚,毫不猶豫的向洞穴深處走去。
自然形成的山洞彎曲低矮,到最後甚至要爬行才能通過。
等過了最艱難的一段,巨大溶洞的幽藍熒光便沖入眼簾。
同樣落入眼中的,還有站在溶洞中央的嬌小女人。
嬌俏的小婦人歪頭一笑,掩著嘴甜甜的詢問道。
“嫂嫂來了,我那小佷兒呢?我大哥快四十了才得這麼一個孩子,可得好好看著。”
“你有何顏面說這句話?”
魏夫人持刀攻了上去,一手大開大合的刀法虎虎生風。
可惜都是花架子。
豐秀容抬手甩袖,漆黑長鞭從袖籠里竄出來。
猛烈的氣勁直接將魏夫人連人帶刀一起擊飛,重重砸到了崎嶇的洞壁上。
她嘔出一口血,悲哀憤懣的質問這個出嫁多年的小姑子。
“秀容,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變成這樣?呵!”
豐秀容冷笑一聲,婷婷裊裊走到魏夫人面前。
她用腳尖撥開地上的短刀,嗖的一鞭砸下去。
霎時間,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魏夫人強睜著受傷的左眼,在一片血紅中看著宛如惡鬼般的小姑子。
櫻桃般粉嫩的唇瓣張張合合,吐露著數十年的怨憤。
“當然是被你們逼得呀,我的好哥哥好嫂嫂。
當初風華山莊維持艱難的時候,我做牛做馬扶持整個山莊。
後面年景好了,你們倆就迫不及待的把我丟出去了。
怎麼?怕我分一杯羹啊?”
“你、你怎麼會這麼想?!”
當初豐秀容年過二十,再不出嫁就沒辦法了。
哥嫂倆緊急撿著周圍的好小伙子相看了一圈,誰知道豐秀容自己二話不說就跟人定了關系,還是豐靄恕的舊友——喪妻有子的楚耘垣。
沒辦法,他們只能竭力拼湊出一副足夠豪華的嫁妝,以作為豐秀容的底氣。
“誰要這個底氣?!”
小婦人尖利的嗓音在溶洞里回蕩。
她掐著魏夫人的脖子,惡狠狠的問她。
“我說過要嫁人了嗎?我說了多少次不嫁人?
你們拼了命的把我往外推,恨不得我立刻背著包袱滾蛋,還怪我了?
誰稀罕那點錢的嫁妝?誰稀罕樓瓊門門主夫人的位置?
是你們先害我的,害我成了別人的附庸,還連一點產業都不願意給我!”
“沒…沒有別的了,這里的帶不過去。”
魏夫人紅著眼眶,血和淚一起落下。
他們原先想得好好的,給豐秀容湊夠了錢,到時候她想在哪置辦田地都可以。
那時候山莊的情況才剛剛緩和了一些兒,總不能又傷筋動骨動用托底的資產吧。
豐靄恕跟要出嫁的妹妹商量過了,等後面山莊情況好一些了就給她補上。
這些年但凡賬面有盈余,每年都送十幾車東西過去,豐秀容居然還不滿意?
不解浮上臉龐,叫小婦人更加仇怨起來。
她托著魏夫人的下巴,貼過來如毒蛇一般吐息。
“嫂嫂,你打發叫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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