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派出所之後,周周又把昨天的經歷講了一遍。
不過,省去了他在林中過夜的部分。
只當小孩是僥幸才挨到天亮下山,記筆錄的警員滿臉心疼。
他翻了半天的兜,才找了一塊椰子糖出來。
來者不拒的周周立刻把糖塞到嘴里,甜得眼楮都眯了起來。
滿足的小孩抱著書包,試探性詢問對方。
“警察叔叔,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呀?”
“別著急小朋友,我們已經聯系你們村的人了。”
年輕警員牽著小孩往外走,把他帶到了隊長的辦公室前。
辦公室中,熟悉的中年警察正在和誰打著電話。
他的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听得人不禁膽怯。
犯怵的年輕警員拖著周周,閃身躲在牆後面。
而怒吼的聲音穿過牆體,傳了出來。
“……沒丟?!沒丟你兒子呢?!沒丟你跑什麼?!你最好乖乖跟著乘警回來,否則……”
說到這里的時候,聲音小了下去。
片刻之後,中年警察掛斷電話走了出來。
他接過周周的手,溫聲和小孩商量。
“今晚到伯伯家休息好不好?伯伯家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想吃啥玩啥都可以。”
“可以。”周周平靜的答應下來。
伴隨發動機啟動的聲音,吃了一肚子零食的小孩坐在副駕駛上打瞌睡。
他眯了一會兒,又被中年警察晃醒。
“到了,下車吧。”
昏黃的街燈下面,睡眼朦朧的小孩伸出手。
他被中年警察抱起,迷迷糊糊的上了五樓,躺在沙發上恍惚。
遠處, 的說話聲听不清楚。
直到听到砸門的巨響,周周才徹底醒了過來。
小孩坐正了身體,茫然四顧。
門口,正在換鞋的高中生抬起頭,熱絡的打了招呼。
“你好啊,被老虎叼走的小朋友。”
“!”
周周瞪大了眼楮,不明白這個秘密是怎麼傳出去的。
高中生被他懵逼的樣子逗得一樂,噗的笑出了聲。
“咱這一片都傳遍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假的。”
周周正色回應,把只想逗逗他的高中生萌得心肝亂顫。
青春大男孩往沙發上一躺,摟著周周就開始演說那些傳聞。
先是惡毒父親丟娃娃的事情,接著又結合了老虎叼小孩的傳說。
兩個合在一起就變了人面獸心拋妻棄子,山君救子的寓言。
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滿臉稀奇的說。
“真服了這些人,真會編啊。”
“嗯嗯。”
陰差陽錯被說中秘密,周周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胡亂點著頭,草率回應高中生的話。
柔韌的皮質沙發上面,言笑嘻怡。
毫不見外的高中生湊過來,笑嘻嘻的調侃。
“周周,你腦袋好臭啊,等會跟我一起洗澡唄。”
“好。”
接不上對方跳躍的思維,小孩稀里糊涂答應下來。
他跟著高中生進了浴室,艱難脫下里三層外三層總共六層的衣服。
亮得過分的浴霸下面,並不怎麼寒冷。
周周坐在小板凳上面,任由高中生給他搓腦袋。
頂著一頭泡泡,小孩轉頭看向浴室門的位置。
剛剛被敲響的玻璃門外,傳來中年警察的聲音。
“書杰,周周在不在里面?”
“在,我給他洗澡呢。”
高中生大喊一聲,又給他爸下任務,“爸,沒小孩短褲,你出去買條。”
“買回來了。”
中年警察打開一條門縫,伸手把短褲放在台子上。
做完這一切,他回到客廳打開電視。
平緩的播放聲流淌在室內,帶來別樣的安寧。
周周穿好衣服,頭頂毛巾出了浴室。
沒走幾步,他就被中年警察拽過去,坐在小板凳上吹頭發。
男生的頭發好吹得很,不一會兒就吹干了。
吹風機的聲音停止,耳邊終于安靜下來。
摸著干爽的腦袋,周周靦腆的說了一聲謝謝。
“不客氣。”
中年警察歸置好吹風機,又把小孩搬到沙發上面。
他坐在周周旁邊,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不過在他開口之前,周周就搶先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模樣精致的小孩雙手交疊,坐得板板正正規矩極了。
在電視節目低低的背景音中,他說出的話顯得格外清楚。
“伯伯,我不要跟爸爸走,我想回村子里。”
“嗯,知道了。”
中年人應了一聲,也沒說好還是不好。
但落在周周耳朵里,就是他答應了。
心滿意足的小孩抱著毯子往沙發深處一縮,興致勃勃看起了電視劇。
色彩艷麗的屏幕上,穿著古裝的人物舞槍弄棒,場面精彩無比。
剛洗完澡的周周看著看著,又漸漸閉上了眼楮。
他處于接近睡著但留有一點清醒的狀態中,剛好能感受到有力的臂膀從背後臀下穿過。
被抱起的瞬間,一種奇異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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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莫名的安寧中,周周徹底熟睡過去。
一夜好眠,再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
中年警察帶著周周出門,順路還買了兩個油餅給小孩做早飯。
開始轉暖的冬日里,寒風已經失去了威力。
安靜的小孩捏著油餅,一言不發地看著被關在臨時房間里的樊守正。
沒臉沒皮的男人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容,誘哄著說。
“周周,爸爸回來了,別冤枉爸爸呀。”
“……”
樊小周腳一抬,轉身就離開了這個房間。
而民警跟在他身後,正好順手帶上房門。
于是,樊守正的聲音被鎖在屋子里,沒有半點傳出來。
外面,周周伸手扯了扯民警衣角,小聲強調。
“他就是丟了我。”
“啊……”
被他拽著的民警一怔,手忙腳亂的開始安慰小孩。
不過,那些哄小孩的話對周周都沒有用。
他已經學會分辨善惡了,不會再對不值得的人抱有期待。
所以,他不會原諒樊守正的。
這麼想著,小孩等到了連夜趕來的樊守常。
此時,距離周周報警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天。
樊守正也在所里蹲了兩天,但是處罰還沒定下來。
人來人往的辦事大廳里,周周窩在樊守常懷里听他們聊判刑的事情。
警察的意思挺清楚,能判但是不好判,證據不怎麼充足。
而且樊守正堅稱他不是故意丟下孩子的,只是嚇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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