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
不等周昱顯說完,凌雲就捂住了他的嘴。
少女咬在男人肩頭,細碎聲音從牙齒和皮膚的空隙中溢出。
“別問,意會,你意會就行了。”
“……唔,嗯。”男人悶哼一聲答應。
他抬手攬住女孩的細腰,神魂輕飄飄的懸浮在肉體上方。
紗帳之下,放肆之人仍在為所欲為。
她恣意主宰周昱顯的每一寸身體。
雲收雨霽之時,恍如隔世。
男人緩緩吐息著,手腳都酥軟得仿若無骨。
他側頭望向枕著他手臂的少女,“你需不需要……”
“不需要。”凌雲一口拒絕。
然後,她笑嘻嘻的打趣兒,“現在才想起我嗎?”
垂下的繡花簾幔隔絕著床里床外。
彌漫著曖昧氣息的小空間中,沉沉的惆悵墜入周昱顯心中。
他頹然的控訴,“明明是你什麼都不要,明明是你……從來不把我放在心上。”
“那對不起嘛。”凌雲也不知道說什麼。
她滾過去和男人貼臉對視,輕描淡寫的自我剖析。
“我也不想傷害你,可我就是這樣的人。
光活著已經很費勁了,哪有功夫去在乎其他人?
你要是介意就別靠近我,否則就做好遍體鱗傷的準備。”
看似冷酷的話語里滿是疲憊厭棄的意味,卻沒讓男人產生一絲退卻。
他微微低頭,用鼻尖抵著凌雲的鼻尖,低聲告白。
“我早就準備好了。”
而且,沒有人比周昱顯更清楚,凌雲根本不是她自己說得那樣。
少女不過是隨心所欲了一些,故而與這個污濁的世界格格不入而已。
她從未懷恨在心戕害他人,也沒有仗勢欺人為非作歹。
連準備假死脫身的時候,都不忘回報父母的生養之恩。
這樣的人,能有多壞呢?
至少在周昱顯眼里,凌雲仿佛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蓮。
魑魅魍魎影影幢幢中,唯有她是獨一無二的純粹。
從他的成長經歷來看,有這種想法也算無可厚非。
但過早的情感封閉和心智成熟,讓周昱顯低估了情之一字的厲害。
他不明白,一旦把心交出去,就只能任人拿捏。
可能被捧在掌心視若珍寶,也可能被踩在腳下棄如敝履。
天堂與地獄一線之隔,只在所愛之人的一念間。
可又有誰能洞見幽微,精準地選中那個良人呢?
都不過是在磕磕絆絆,踫一個三生有幸的幾率。
只有周昱顯,直接莽撞地押上全身全心,賭凌雲不可揆度的垂憐。
男人黝黑的瞳孔中,袒露著剖肝吐膽的真心。
灼熱的愛意把凌雲燙得無所適從。
她躲閃著彷徨四顧,本能的想要逃避。
而濕潤的鼻息湊近,落下輕柔的一吻。
“行了,算你牛逼。”少女游移著不馴的眼楮,悄聲嘀咕。
她推不動周昱顯,干脆自己往後挪了兩寸。
紅潤的嘴唇開開合合,徹底揮散了空氣中的溫情。
“把我都說得不好意思了,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但別抱太大的期望,畢竟我都搞不懂我自己。”
“知道。”男人平靜的回應著。
疏眉朗目之下,是不易察覺的欣悅。
月圓復又缺,聚散終有時。
在周昱顯離開之後,凌雲才施施然的從房間里出去。
年後的寒意還在依依不舍不肯離去。
而身體大好的周周早就忘記了病中的難受。
他帶著瓖嵌白玉的碩大長命鎖,快快樂樂的在青磚上跳來跳去。
“大姐頭,你們完事了?”
沒等凌雲開口,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