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修無情道嗎?”
任則蒼蠅搓手,滿眼的期待。
幸運的是,徐雪青沒有讓他的期待落空。
面容冰冷的女修眼含笑意,輕輕頷首。
終于不是獨苗了,激動不已的任則幾乎想把九師妹供起來。
他握著徐雪青的手,感懷的宣布。
“咱們無情道,終于不再只有兩個人了。”
“不再?”劉旭不解的重復。
他疑惑的看向任則和徐雪青,“不還是只有你們兩個修無情道嗎?”
“還有師父啊!”任則真誠的看向二師兄,“師父也修無情道。”
被任則理直氣壯的態度迷惑,劉旭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
他回想當初和逍山君的談話,遲鈍的說出疑點,“師父…現在修得不是無情道吧?”
劉旭剛拜入孤竹峰的時候,逍山君無情劍的稱號還是遐邇知名的。
後來不知為何,他慢慢的沉寂了下去。
到後面幾位師弟妹入門的時候,孤竹峰已經徹底冷清了下來。
在無情道傳承岌岌可危的情況下,逍山君沒有斥責二徒弟。
他反而安撫劉旭,心之所向才是真正的方向。就算不修無情道了,也始終是孤竹峰的一員。
兩人徹夜長談,劉旭也知道了逍山君的困擾。
在無情道上,為他們引路的師父也陷入了桎梏,修為不得寸進。
同樣猶豫著要不要改途易轍,逍山君那時還沒有做出決定。
後來劉旭听聞到師父進階的消息,就隱隱有了些猜測。
只是他和安封兩人亡命天涯,沒有機會再去問一句了。
沒有說出自己知曉的事情,劉旭模稜兩可的糊弄人。
“可能是我記錯了,五師弟,你不用在意。”
“嗯,二師兄你記錯了。”
任則沉穩的回答讓劉旭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妙。
二師兄試圖找補,卻被五師弟的敷衍態度堵了回去,尷尬的氣氛充斥著整個小院。
“阿爹,我給你帶了糖葫蘆——”
周周邁著小短腿,樂顛顛舉著一串紅艷艷的糖葫蘆。
他穿過小巷,跨過門檻,把糖葫蘆送到任則手上。
在小孩的身後,魔骨握著插滿糖葫蘆的稻草架,悠閑漫步。
任則抬頭望了望天空,春夏之交的太陽已經初顯毒辣的本性。
他咬下一顆山楂,含在嘴里,好奇的問。
“這個季節有人賣這個嗎?”
“沒有。”
小劍靈歡樂的回答,仿佛在說“有”一樣。
小孩正在忙著分糖葫蘆呢,沒空細想任則的問題。
師伯一串,師叔一串……一人分一串,然後剩下的都歸他和蘑菇。
魔骨擎著稻草架,似笑非笑的瞟了任則一眼。
不用多說,任則就明白了,又是魔長老鼓搗出來的。
心情郁悶的劍修不僅吃得更歡了,還多找周周要了一串。
雖然味道有些酸澀,但配上他的悲傷正好。
“阿爹,你還要不要糖葫蘆?”
周周握著兩串糖葫蘆,守在任則身邊。
雖然不明所以,但小孩能感受到任則的憂郁。
他乖巧的守在任則身邊,提供微不足道的陪伴作用。
果真,下一秒任則就把小孩抱了起來。
他抱著周周,走到落英繽紛的老桃樹下,悲悲戚戚傷春悲秋。
“他怎麼了?”魔骨隨口詢問身邊之人。
徐雪青平靜的解釋,“師父沒修無情道,他接受不了。”
“哦。”魔骨語氣里有些遺憾。
他還等著看父子相認呢,結果到現在這孩子才只發現了這麼個小問題。
掃興,真的掃興。
黑袍大能搖搖頭,自顧自落座休息。
他瞥了眼剛回答問題的人,提醒了一句。
“你這條路暫時沒問題,可以繼續走。”
“謝謝前輩指點。”
徐雪青反應極快,恭敬的對著魔骨行了一禮。
無情道至今都沒有修士飛升成功,修煉無情道的每個修士都在各自摸索。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點撥都彌足珍貴,更何況是來自渡劫期大能的指點。
徐雪青雖然待在凡界,但劍宗的眾多好友經常給她傳信。
所以她早有耳聞,客卿魔長老剛加入劍宗不久,就晉升為渡劫期。
而這位長老與她五師兄的劍靈分外親近,也是眾所周知的。
所以第一面她就認出了魔長老,主動解惑交好。
不過看對方的反應,大概是不想過多與她交集。
徐雪青識相的端正態度,免得惹人不快。
桃樹下,憂傷了好一會兒都沒人理睬,任則灰溜溜的抱著周周走回來。
他哀怨的看向眾人,滿臉憂傷的碎碎念。
“每次師父都和我說,無情道就剩咱們兩個人了。
但是哪里有兩個人啊?明明就我一個。
師父真的是把我當傻子哄,一點良心都沒有。
告訴我會怎麼樣?我又不能逼他修無情道。”
“你怎麼知道你不能呢?”
看熱鬧不嫌事大,魔骨給出小小的暗示。
可惜這麼隱晦的話,任則是完全听不懂的。
他氣憤的反駁,“他是師父,我是徒弟,徒弟還能反過來要求師父不成?”
再說下去就算泄密了,魔骨嘴角噙著笑容,默然不語。
好在經歷周周交朋友之事以後,任則已經學會了莫強求。
他抱怨了兩天,就慢慢放下了逍山君的事情。
翠城的生活平靜安寧,撫平一切尖銳的情緒。
再回到劍宗的時候,任則覺得自己已經心如止水了……個鬼啊。
逍山君就是個老王八蛋,哄騙無知弟子堅守無情道,結果自己遮遮掩掩的改弦更張了。
義憤填膺的年輕劍修直接闖進了主殿,試圖找師父要個說法。
在某個無良渡劫期的掩護之下,氣勢洶洶的任則長驅直入闖進內殿。
雲霧彌漫的殿室內,兩個親昵的身影陡然分開。
如遭雷劈的任則雙眼無神,喃喃自語。
“師父,你果然和掌門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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