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漾輕聲說︰“也為他自己。”
“因為你如果成了第六段,那他就不是‘最強火修’了。”
顧明遠沉默半晌,笑了一下︰
“那他來吧。”
“我要看看,他是真能斷我這火鏈。”
“還是——我這一燒,就能把他那‘脈主’的尊號燒成灰。”
次日,歸火考核場。
三大火修正統門派觀禮,斷脈主現身。
顧明遠上場,火鏈五段一字排開,氣息如山如潮,轟隆壓場。
斷脈主一步步走出,氣息內斂如淵,識鏈未動,火卻已燃。
“你火鏈過猛,識魂未穩。”
“若你成六段,後患無窮。”
“今日我出手,只斷你一段。”
“為你壓火,也是——為你續命。”
顧明遠火紋翻起,聲音冷透︰
“你來壓我?”
“那就別留一段。”
“要打,就把我這條火鏈——連人帶魂,一塊兒斷了再走。”
歸火考核場,戒備森嚴,環繞百米識壓遮斷,禁止一切外泄。
天火宗、火修會館、烈炎派三大門派高層圍坐觀戰。
他們不是來看“顧明遠過沒過考核”。
他們是來看,斷脈主出手,怎麼把一個“野路子火修”壓成廢人的。
此時場中,火焰未燃,戰意已濃。
斷脈主,一襲紅黑大袍,立在擂台中央,背後四道灰鏈斜插于虛空,像鎖住識海的囚鏈。
他語氣平淡,卻有種不容拒絕的力量︰
“你不該走到第五段。”
“更不該,妄圖第六段。”
“火,是用來煉魂,不是拿來爆命。”
顧明遠緩步上前,一邊走,一邊解鏈,五段火鏈一寸寸脫身,纏繞于周身,氣勢步步攀升。
“你說這話的時候。”
“怎麼不看看你自己,修的是‘焚魂鎖識鏈’?”
“你這鏈,殺得比我爆得多。”
斷脈主沒爭,只抬手,第一段識鏈翻起。
“開始吧。”
【擂台戰•正式開啟】
斷脈主搶先出手!
識鏈如鞭,抽裂空氣,四段封鎖鏈直取顧明遠四肢,招式干淨利落,一擊壓魂!
“鎖魂式•四指裂!”
顧明遠身形瞬間爆退,火鏈化盾,強行頂住壓鏈,腳下炸出火坑!
“你想鎖我?”
“我就讓你——鎖不住!!”
“鏈爆•壓返二段!”
轟!!
顧明遠火鏈自轉,識火反彈,強行擊退對方識鏈一寸!
觀戰者驚嘆︰“他居然靠爆火,壓回了鎖識之鏈?”
斷脈主不動聲色,再出手,灰鏈纏魂,識火化爪!
“控火•三識連縛!”
他要控的是火魂,是識海,是根本!
顧明遠卻大喝一聲︰
“控我?”
“你先別控火——”
“先保住你鏈頭!!”
“火魂•三鏈交爆•正壓!!”
三段鏈同時貫出,如三條火龍逆沖鎖識!
!
斷脈主後退兩步,眉頭微皺,灰鏈微現焦痕。
台下幾位老者臉色開始變了。
“他火鏈的識壓密度……已經高過了斷脈主三年前的巔峰數據?”
“這孩子不是野,他是瘋。”
“而且——鏈魂覺醒率極高。”
擂台上。
斷脈主表情終于沉了下來。
“你這火……不是你能控的。”
“你走下去——早晚被自己吞了。”
顧明遠氣息狂亂,嘴角帶血,卻笑得凶狠︰
“我也想問你。”
“你這一身‘控制鏈’,壓了一輩子火,你燒過幾次?”
“你有沒有哪怕一次——把鏈往死里點過?”
“你這火,不是煉魂,是煉苟命!”
“你一輩子活成一口煉爐。”
“我他媽一把火,就敢把自己燒成灰重來!!”
“你怕火瘋。”
“我——瘋給你看!!”
“鏈爆•五段聯燒•魂壓爆式!!!”
轟隆隆!!!
識火全開,擂台失控!
整個台面瞬間被火龍吞噬,斷脈主首遭壓制!
灰鏈哀鳴,識鎖斷一段!
全場炸裂︰
“他打斷了斷脈主一鏈?!”
火勢未息。
斷脈主衣袍破碎,臉色蒼白,站在火海邊緣。
顧明遠渾身是血,識鏈沸騰,火焰沿著台面爬滿雙腿。
他大吼一聲,火鏈歸體,鏈頭轟然砸地︰
“你要斷我火鏈?”
“你配嗎?”
斷脈主閉眼,長嘆一聲,轉身離場︰
“你贏了。”
“不是因為你火強。”
“是因為——你連命都敢燒。”
三派觀戰席沉默如死。
甦漾站在人群之外,低聲一句︰
“他不是修鏈的。”
“他是,煉火為命的。”
斷脈主離開那天,整個東城都震了。
不是因為他敗了,而是因為——他認了。
在都市火修界,那位老人活成了壓火的標桿。
現在,他低頭認輸。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從這一刻起,顧明遠這個“沒人教、沒人管、沒人敢惹”的爆火瘋子,成了這座城唯一站在火鏈之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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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靜環集•議事廳。
火修會館、天火宗、烈炎派三大派代表集體召開閉門會。
他們沒來追責顧明遠爆擂。
也沒來追問他傷了斷脈主的事。
而是……
“推他上火魂席。”
火魂席,是都市火修界最高議席之一,按理只留給鎮壓三域火源的正統宗脈。
但現在,他們不得不動用特別席位名額——
給顧明遠。
天火宗大長老冷聲︰“他火鏈過五,破壓脈主,識火未亂。”
“按律,該立為火主候。”
“但他火無宗門,鏈無傳承。”
“若我等三派不承認,他連台都上不去。”
烈炎派沉聲道︰“若不讓他上。”
“下次他火鏈再爆,不是斷脈主。”
“可能就是……我們。”
場面安靜了三息。
最終——
三派聯名蓋章︰
【顧明遠,特封為都市火魂之主】
【火鏈無宗,火紋自立】
【所屬為︰第五段火鏈獨脈者】
這是一項從未有過的認定。
顧明遠,正式擁有火修界的“話語權”。
靜環集•觀火樓。
甦漾坐在走廊盡頭,看著顧明遠靠著窗戶,一邊嗑瓜子一邊玩火鏈。
“你知道你現在身份是什麼了嗎?”
顧明遠把火鏈搓成一團球,繼續扔著玩︰“知道。”
“火主。”
“挺虛的。”
甦漾盯著他︰“不虛。”
“你現在一人之言,可以定一條火脈的去留。”
“你隨口一句話,能讓三家門派閉門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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