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浮字︰【三問通過】
【林漱玉已完成權念台試煉，是否接入塔權主線觀察位？】
她看著那行字，忽然問了一句︰
“你們塔主在哪？”
系統︰【當前塔主正在十三層與夢怪作戰，夢主權限暫不可接觸】
她又問︰“副王呢？”
話音剛落，十層副王夢鏈台上，張惟嘆了口氣︰
“你要見我？”
“我在。”
林漱玉一挑眉︰“你是塔主代言？”
張惟︰“我是副王。”
“我也是被打到七竅出血之後才上來的。”
“你要是想了解夢塔，那你得先知道這塔主不是神仙。”
“他是真打過怪、真丟過人、真設過規矩，也真背了命的。”
林漱玉︰“那你信他？”
張惟︰“不全信。”
“但我信他願意把命丟在七十三層。”
“這就夠了。”
林漱玉點點頭︰“那我再問一句——”
“塔主不在的時候，你能代他審人嗎？”
張惟一愣。
她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向第十五層的連接台。
她沒有回頭，但留下一句話︰
“我不相信一個人能管完七十層塔。”
“我想看看，你副王——值不值那個座。”
塔光亮起，她傳送而去。
張惟站在台上，火鏈輕晃，忽然嘴角一咧。
“……可以啊，來的夠橫。”
“顧明遠——”
“你塔里終于來個能審我們倆的了。”
夢塔十五層。
這一層沒有實地建築，只有浮空夢線。
無數絲線懸浮塔空之上，像蛛網，又像一場被風吹亂的命書。
塔規記載︰
【此層喚作“命線纏塔”】
【所有登塔者，若攜帶夢權、魂印、裁執之職，則將自動觸發“命線回流”機制】
【回溯其曾于夢塔內“裁定、放行、審判、殺伐”之事，重映一次】
林漱玉站在塔層邊緣，看著天上那條條命線浮動，輕聲說︰
“原來你們是這樣寫夢因果的？”
她抬手，將夢印浮于身前。
【系統提示︰林漱玉開啟“命線觀察官”權限】
【加載中︰夢塔裁定者•顧明遠張惟】
【是否調取試煉執裁記憶？】
她沒有猶豫。
“調取顧明遠。”
下一秒，夢塔塔心被觸動，顧明遠正在十三層夢底與“零號夢怪”激戰，識海震蕩一下。
他眉頭一皺︰“誰在踫我裁夢線？”
青龍趕緊上浮︰“不是敵人，是你自己放進來的——那女的，林漱玉。”
“她調的是你曾裁定過的人。”
顧明遠冷哼︰“她要看，就讓她看。”
“但她得記住一句話。”
“我不是神。”
“我夢殺的每一個人，我都記著。”
“她要是也敢殺——她也得記。”
——
十五層命線台中，一條粗黑的夢線正從天而降，緩緩展開︰
【裁定編號︰夢塔第九層•舊夢反問陣】
【操夢者︰顧明遠】
【對象︰副塔建制候補•楚听泉】
【夢審結果︰魂格不穩存在避問拒答主夢三問】
【判決︰逐出塔境，清除印識】
夢線拉開，林漱玉看到一場夢中問審︰
那是一個身穿白袍的少年，跪在夢鏈之下，拼死不肯回答“你登塔為了什麼”。
顧明遠沒有再問，直接火鏈一甩，將其印記抹除。
整個畫面只有三秒。
林漱玉卻看了足足十秒。
她輕聲道︰“你沒有給他一次改夢的機會。”
“你那時是塔主，但他那時，是人。”
【系統提示︰觀察官可記錄評注是否登記為“塔規適用爭議事件”】
她點頭︰“登記。”
她抬頭看另一條夢線。
【裁定編號︰夢塔第十二層•反識內戰】
【副裁人︰副王•張惟】
【對象︰偽裝夢獵•霧爪】
【審判方式︰副王識戰夢術反燒灼識而滅】
【結果︰偽構識滅，夢魂殘損，不可回歸】
林漱玉看著那一段識戰回放——張惟不留情，一套夢灼鏈法將偽獵活活燒破識體。
她眉頭微皺︰“你出手太狠。”
張惟的聲音從第十層連線下傳︰
“我守的是塔。”
“他要種的是毒。”
“你要說我殺重了，那你來守守試試。”
林漱玉輕聲回應︰“守塔，不是殺盡。”
張惟︰“不是殺盡——那要看你要不要命。”
她沒有回話，只做了一件事。
【系統提示︰觀察官林漱玉對夢塔第九層、第十二層裁定事件提出審議建議】
【建議內容︰增加‘夢識猶豫期’，允許一次夢線重審機會；塔規暫不可更改，已交由塔主處理權限隊列】
林漱玉站在台中，夢發輕飄，聲音很淡︰
“你們不是錯。”
“但我也沒說你們對。”
“夢塔之夢，是眾人的夢，不是一個人的火。”
她話音落下，夢線忽然全部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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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牆震動，一行新字浮現︰
【觀察官評分已生成】
【顧明遠︰夢裁極限失誤容忍度低判定效率s人性保留b】
【張惟︰副裁剛入位判定略激進靈魂打擊強度高忠誠度穩定】
【塔權結構穩定性評級︰84合格）】
【夢塔現階段暫不需強制介入允許持續觀察】
林漱玉收起夢印，輕輕松口氣。
“我不會插手。”
“但你們若再夢殺無辜，我下次就不是觀察官了。”
她轉身走下台階，夢牆浮字最後一閃︰
【夢塔觀察官已接入主序列】
【夢塔十六層•主夢書壁】
【三日後開放】
她望向塔頂，低聲道︰
“我要親眼看看，他那本夢書——到底寫了什麼。”
——
夢塔頂層深處，顧明遠心頭一震。
火鏈亂了一寸。
他抬頭喃喃︰
“她真來了。”
“她要看我夢過什麼。”
“那我，就給她寫一遍。”
夢塔十六層。
塔規無字，塔心卻亮。
這一層，沒有任何試煉提示，沒有副本映像，沒有塔怪壓制。
只有一面牆。
高三丈，寬六丈，由夢石鑄成，通體呈灰色，微泛青光。
牆正中央，鐫著四個字︰
【夢書之壁】
林漱玉緩步走近，塔心火鏈自動收束，不阻不攔。
她識海里響起系統提示︰
【歡迎觀察官•林漱玉】
【您已進入“塔主夢書”權限區】
【可選閱讀內容如下——】
【夢塔起源•顧明遠版本】
【第一次夢殺•裁定紀實】
【副王選立•試煉記載】
【悔夢•不可回避的塔主夢】
【塔主自問•我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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