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說的醫生,是原本的居里醫生。用居里稱呼的時候,是和金一起去探險的居里。】
居里有些心不在焉的翻著一本書。她在心里悄悄嘆了一口氣,將書合上,看向外面的世界。
本來居里都以為自己開始理解,能夠很好的偽裝成他人的時候。
總會有一些書打破她的現有認知,讓她意識到自己內心的冷漠。
這好像就是她的本性,如果她將自己帶入到對方的角度中,並發現對方所遇到的問題是自己能夠克服的,居里就很不屑。
認為這種書就是寫給那些被困在同樣處境的弱者。
居里自己也會思考,自己真的是清醒且理智的嗎?
哪怕她偽裝了那麼久的醫生,其實她還是不理解,為什麼真正的居里醫生會在這個地方堅持那麼久?
在戰地邊緣這種隨時會死的地方。
居里可以看到對方擁有念力,只不過只有在救人的時候才會出現。
這也很好證明了為什麼他總是能夠將人救活。
可是居里醫生本人對這一點的認知非常的微薄。他將所有的念力都用在自己的醫術上,對于強身健體好像沒有什麼看法。
居里有很多的猜想。其中一個是對方是有堅定的信仰的。在她觀察下來,對方是認為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在盡自己努力去拯救別人。
可是哪怕在本來的居里真正倒下的時候,他的眼楮里都沒有後悔,緊張,或恐懼。
她認為如果自己變成了這個居里醫生,開始接觸生命,自己就會有更多的感觸。
可是沒有。
她什麼都感覺不到。
沒有治療時的緊張,沒有失去患者的悲傷,沒有救活的他人的喜悅。
她什麼都感受不到。
「也許是因為時間不夠長。」
每天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我是居里醫生,我應該怎麼做?」
隨後在腦海中回憶居里醫生的形象,還有他可能表現出來的態度。
有一天一個村民對居里說︰“醫生現在的醫術越來越好了。”
居里有些驚訝于村民說的這句話,她只是微笑著說著謝謝。
回去以後她翻看居里醫生寫的患者手冊,她意外的發現每一個患者竟然都標記著詳細的血液信息,細節到陰性和陽性都有標注。
「這種地方明明沒有做血液測試的儀器。」
居里閉上眼楮回憶醫生所有的手術,在記憶里,沒有一台手術是真的用上輸血這一過程。
要不然就是病人撐不到需要輸血的時候,要不然就是沒有嚴重到需要輸血。
病歷上沒有更多的記錄。
居里直接拿起鏟子去尋找那些被埋葬的尸體。
當她挖開了當地人埋葬尸體的地方時,她立刻下去檢查這些人有沒有在器官上面缺失。
令人失望的是沒有一個人的器官是完整的。
如果器官本來就在身體里,那麼也應該是腐爛,有蟲子的痕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空洞。
看著腐朽的身體里,那漆黑的洞,居里想到醫生死的時候的樣子。
或許他的眼中確實沒有後悔,緊張,或者恐懼,或許在他眼中的解脫,是他命中注定,是他罪孽還清。
居里已經可以想象到或許是在患者死亡以後,醫生從他們的身體里面拿出了器官。
可是這樣的舉動被同意了嗎?患者的家人們知道嗎?這是患者本人的意願嗎?
沒有,不是。
居里冷哼了一聲。
「所以他停留在這里的根本目的並不是為了救人。這里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器官提取庫而已。」
甚至居里還懷疑醫生會不會在治療的時候偷工減料,所以讓患者看似是因為並發癥而亡,實際上是需要他完好無損的內髒。
居里意識到自己什麼都感受不到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這里什麼都沒有。
沒有什麼無私奉獻,只有精心掩藏好真實目的的罪惡。
死亡不會洗清罪孽,但至少可以讓罪孽暫停。
當居里重新回到診所的時候,她想不通,醫生究竟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在她在這里的這段時間內,醫生並沒有停止自己的行為。
如果是在手術中,他趁著居里離開,偷偷動手腳這也說不定。
並且確實,在每一次的手術中,居里都會因為其他的一些事情並不在病人的身旁。
加上有太多的時間,太多的機會給醫生動手腳了。
那麼器官究竟是怎麼運輸出去的呢?
居里從來沒有看到有奇怪的人來過,如果有人在這個周圍,那麼她不可能一點都不會覺察。
一定是她漏掉了什麼。
究竟是什麼呢?
居里閉上眼楮,試圖重新代入醫生的視角。
「當我想要掩人耳目離開的時候,我一定會選擇我日常會待很久的地方。這樣哪怕我離開很久,別人也不會懷疑。」
「那麼我一定會選擇在這個診室當中。我的念力並沒有很強,所以我不會設置一個念力的密室。」
「我更可能選擇一個物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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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里首先去走到了面對大門的全身鏡前。
「如果設置在鏡子後面,那麼我可以注意到身後有沒有來人。」
居里用手摸了整個鏡子的每一個縫隙,只摸到了一手的灰。
她甚至用力將正面鏡子都摘了下來,得出的結論是不是這個。
「那麼藥櫃呢?基于藥櫃的排列組合,可以移開櫃子,露出暗道。」
居里直接強行將櫃子移開,敲了敲牆,牆是實心的。
也不是這里。
「還有哪里呢?應該是在地面上。」
居里將目光鎖定在了那個被釘死在床頭櫃上的血壓儀器,當時居里想拿這個血壓儀,卻發現她拿不起來的時候,醫生說這是為了方便使用。
如果定在上面就不會被人偷走,同時也可以幫助病床上的患者快速的檢測血壓。
這張病床上一般躺著的是受重傷的患者,因為離著門口最近。
這類的患者通常並不需要測血壓,這個血壓儀根本沒有怎麼用過。
當時看似合理的借口,現在變得怎麼看這個血壓儀,怎麼不對勁。
居里想打開床頭櫃的抽屜,發現怎麼也打不開。
她想移動整個床頭櫃,也移動不了。
隨後她移開了床,用腳踩了踩床底下的地面,然後用手一挖。
居里一眼就看到了下面顏色更深的鉛板。
居里一下子就將一切串聯起來了。
很可能那個血壓儀不僅僅有測血壓的功能,同樣還能夠打開密室的門。
更有可能的是那個從來沒有被用來測血壓的血壓儀,單純的只是一個密道的鑰匙。
居里重新將她挖出來的那塊土填了回去。
直接躺在了這張床上。
「那麼久都沒有器官,那些人沒有懷疑嗎?還是說他們已經知道居里醫生已經死了,我是一個冒牌貨?」
「為什麼不拆穿我?或者讓我來接替居里醫生的工作?」
「還是說他們其實在觀察我?」
在這種不確定中,居里變得興奮。她等待著自己的偽裝被人扒下來。
當一個月接著一個月過去以後,這里開始變得越來越無聊。
所有的人都好像成為了模型的一部分。
沒有任何的人會做出超出居里預測的模型。
居里本來以為在這些人當中,可能存在著通風報信的人。
可是當居里一個一個聊下來以後,發現沒有任何人有這樣的傾向。
沒有人對居里產生懷疑,並且最近很低的死亡率讓居里更加被村民接納了。
居里在心中期待著有人將她揭穿,可是沒有,甚至一個懷疑的都沒有。
這里的人已經和死水沒有任何區別,他們沒有多余的精力去關心別人。
他們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或許他們也清楚自己不會獲得其他任何人的注意力,除了醫生的。
之後有很多人都想和居里聊天,居里每次都要耐下性子來回復。
有的時候居里實在是沒有耐心了,冷淡的嗯,啊,是的一下,村民也是一副完全沒有感受到的樣子罷了。
居里想離開,她覺得等不到更加有趣的事情。她也意識到可能並不會有什麼人來,這里是一個被遺棄的地點。
居里玩著手里的手術刀想︰「醫生雖然人品存疑,但不可否認,他還是有點醫術在身上的。那麼現在學會了,我下面應該找一個什麼樣的人模仿呢?」
答案很快就來到了她的面前。
金的到來就像是條鯰魚,讓整個魚塘里的沙丁魚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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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了?”金停下來突然說。
“怎麼了嗎?是打擾到你了嗎?”
“不是,是你……”金撓了撓頭,看向居里說,“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麼。我總感覺你有一小撮念在我的身上。
雖然你沒有什麼惡意,但是你能夠離我遠一點,並且收起你的念力嗎?"
居里愣了一下,隨即調整好了表情說︰“我不是很明白你究竟在說什麼。”
金雙手插著腰,看著居里說︰“醫生,要不你就直接說你想要什麼吧。”
“你是一個探險家?”
“可以這麼說。”
“那我可以跟著你一起嗎?在探險的路上總是會出現意外,我可以幫你療傷。”
“我應該沒有這個需求。我自己也可以的。”
“如果你不同意,你是甩不開我的。”
居里失去了耐心,直接威脅道。
“你這次前來的目的真的是為了探險嗎?這里可沒有什麼遺跡,這里只有戰場,還有的就是資源。
為什麼哪怕這里戰爭不斷,這里的人依舊守候在這里?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個與其相媲美的資源了。
他們祖祖輩輩的信念融入了他們的基因中,他們或許忘記了原因,但是沒有忘記行為。
那麼你呢?探險家。你究竟是來檢查什麼的?
還是說其實這里不是你們的目的地,只是一個路過的中轉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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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听到了居里的分析以後,饒有興趣的雙手抱胸,看著居里說︰“你知道的蠻多的,很會分析嘛。”
“我的知識會在你探險的時候有幫助的。”
“你要是想來就一起唄。腳長在你身上,誰也攔不住你。”
“那我到時候離別時候說的話,你不能反駁。”
“你不會要說什麼我的探險需要你,所以你現在要跟我走吧。”
居里只是一味的微笑,沒有再說什麼。
金一只手扶額說︰“你纏上我不會只是因為缺乏一個正當的理由離開這里吧?”
“怎麼會,探險家先生。只是因為你的到來,我也覺醒了一顆探險的心而已。”
“好吧,好吧。隨你了。”
至此,居里離開了那個村莊。她現在的身份是居里醫生。
當他們一起離開村莊了以後,居里一下子抓住了金的手臂說︰“你不會現在想甩掉我,然後自己一個人離開吧?”
金緩緩轉過頭大聲說︰“那又怎麼樣?你已經有合理的理由離開了。”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探險。”
“不,你不想。”
居里沒有說什麼,只是這樣平靜的看著金。
金在居里的眼神中敗下陣來說︰“好吧,你跟著就跟著吧。但是我要提醒你,這可是很危險的,如果你在中途遇到了危險,我不一定能夠救你。”
“放心,我不會成為累贅的。”
兩人前往沙漠遇到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人說︰“她也是獵人嗎?”
金一邊撓著頭,一邊支支吾吾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居里直接伸手說︰“我是對于探險一樣好奇的人,所以這次跟著金先生一起探索遺跡。”
丘叱立刻扭頭盯著金說︰“你真當這是過家家嗎?”
“她會一點念力,並且還會醫術。如果我們遇到了危險,說不定她能夠幫到我們,”金辯解道。
“她最好能。”
說完丘叱就扭頭向前走,金和居里兩人跟在他的身後。
三人步行來到了撒哈拉之眼。
“你們來這里的目的不會是相信亞特蘭蒂斯的傳說吧?”居里問。
“那你知道和亞特蘭蒂斯一起的傳說,世界的盡頭,海格力斯之柱嗎?”金反問道。
“當然。所以你們想要探索外面究竟有沒有其他的世界?”
金沒有回答,只是他臉上的激動與向往是無法掩飾的。
“3歲小孩都知道地球是圓的。”
“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或許只是我們沒有看到而已,還有一片大陸等待著我們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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