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龍澤面積很大,是東域版圖中最大型的湖泊,其內物種繁多,資源很豐富。
骨生天或許看不上那些低階資源,但用來培養手下還是相當不錯的,這里的靈物都沾染了一些真龍氣息,藥效比尋常靈物要強不少。
當然,能讓骨生天下定決心拿下此地的自然還是那些真龍遺留。
雲蛟能消化的有限,肯定還有一些遺漏的機緣,說不定還有帶著真龍本源的龍骨存在,那應該是骨生天最想得到的寶物。
該了解的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趙長佑和武青閑敘了一陣後便在城中找了個客房住下,靜待那一天的到來。
武青盛情挽留,他仍是選擇了離開,主要還是為了避嫌,如果讓百戰的人知道武青在戰前和外人有過多接觸,恐怕會帶來一些麻煩。
而且人家小兩口住得好好的,他過去算怎麼個事。
城內有四階洞府出租,但他為了低調行事,並未選擇前去租用。
主要是因為現在斂息術的作用已經大不如前了,他只能盡量規避百戰的視線,那些人個頂個都是高手,對于氣機非常敏感。
城內經過簡單重建後倒是恢復了一些人氣,可這里終究只是東域的一個偏遠城市,連傳送陣都沒有,市場上出現的寶物自然也就很難引起趙長佑的興趣。
沒心思出去逛,他利用好每一分一秒的時間不斷完善金蟬脫殼。
修士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骨生天行動的這一日。
御水城還是和以往一樣,並未有多少人知曉即將爆發的大戰。
雲龍澤就在旁邊,到時候只要骨生天和雲蛟打起來,這邊的人肯定能第一時間注意到,到時候說不好會有些渾水摸魚的人,趙長佑只能見機行事。
朱雀九天的名頭很響亮,也有著很強的威懾力,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被其嚇住,修仙界永遠不缺鋌而走險之輩。
從武青住所出來後,他們便算斷絕了聯系,至少在這段時間里是這樣的。
不過考慮到雲龍澤的情況有些復雜,不只是會和妖獸作戰,同樣有可能踫見一些別有用心的修士,為了武青的安全著想,趙長佑還是叮囑了他,若是遇到危險時,第一時間電報求救。
換做以前,武青剛剛成就九轉金丹之時,他或許還會覺得趙長佑有些看不起自己的意思。
同為金丹九轉,能成為百戰的一員,他實力自然弱不到哪去。
可自從見到了趙長佑的深不可測之後,武青欣然地應下了這份關懷,他是自信,但不是傻。
趙長佑從城中走出,改頭換面早已戴上,他收斂身形,稍微感知了一陣,便朝著雲龍澤深處而去。
他感應的是百戰那些人的氣息,骨生天這種人跟墨淵屬于同一層次,絕不是他現在能感知到的,哪怕能感知到,他也不會打草驚蛇。
因此,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百戰的人,以此來圈定骨生天活動的區域。
元嬰只發現了三個,個個都很隱晦,若不是他的神識基礎一直都不錯,恐怕還真察覺不到他們身上微弱的波動。
這只是他能力範圍內可以探查到的,真實數量恐怕還要多一些。
百戰真是個臥虎藏龍的組織,看得出骨生天是下了功夫的,在這些手下身上投入了不少心血。
小心翼翼地來到雲龍澤比較核心的區域,趙長佑在此駐足。
不能再前進了,他心中有股很強的危機感。
不是來自骨生天,而是來自雲龍澤主人,那頭雲蛟。
對方肯定是在水底生活的,他不便下去,只能在上面靜等骨生天將其引出來。
他現在有點期待著雲蛟到底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驚喜,不知道它有著哪種屬性的真龍本源。
從生活環境來看,應該是水屬性的,但具體如何誰也說不好,只有看到實物才知道。
一想到這個他就頭疼,五龍歸源的前置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
即便此次能圓滿達成目的,那也只收集到了一種本源,還差四種。
雲蛟身上的很有可能是水屬性,尋寶鼠小灰手中的那枚龍涎玉哪怕背後指向了另外一條真龍,估摸著也是水屬性的,畢竟是從無盡海中找到的此物。
如此說來,他手頭的兩條線索或許只能產出一種屬性的真龍本源,遠遠達不到他的預期。
關鍵是他還沒得選,哪怕明知龍涎玉那邊的結果可能會讓他失望,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去。
此事已經擱置有一段時間了,未來必定是需要走這麼一遭的,現在急不得,先把眼前的機緣把握住。
就在趙長佑胡思亂想之際,不遠處的雲龍澤湖底,一人一蛟正在對峙。
暗流裹著咸腥水汽,將骨生天灰布短打的下擺浸得沉甸甸的。
他踩在覆滿墨綠色水藻的巨骨上,十丈寬的骨面上,龍鱗印記在幽暗水光里若隱若現。
那正是真龍隕落時遺落的一截肋骨,只不過已經失去了靈蘊,無法滿足他的需求。
不遠處,四階圓滿的雲蛟盤踞在珊瑚叢中,銀青色鱗片泛著冷光,額間金色紋路比別處所見更清晰,那是多年來沐浴真龍遺澤的印記,自帶一股沉靜的威嚴。
作為誕生于真龍尸骸衍生水域的生靈,它是純粹的水屬性靈體,周身水流總比別處更凝實,仿佛有生命般繞著鱗片流轉。
“敖兄,我又來了。”
骨生天臉上帶著平和的表情,話語間毫無交戰前的挑釁,更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般。
雲蛟是世人的叫法,它其實有自己的名字,敖拜。
一般只有真龍才會以敖為姓,它一頭蛟龍,盡管血脈相當純正,如此命名卻也有些僭越了。
這其實正是它自信的表現,他相信自己修煉到渡劫化為真龍是遲早的事,早早便給自己取了個敖姓之名,以此明志。
“我不想和你說話,讓初一來。”
敖拜的聲音第一次在水中響起,不似尋常妖獸的嘶吼,竟帶著幾分古雅的頓挫,水流隨著它的話語輕輕震顫。
“敖兄所願在下恐怕很難幫你實現了,初一師兄早已被師尊禁足,無法前來相見。”
對于敖拜的話語,骨生天不甚在意,對方不待見他很正常,誰會對生死仇敵溫柔相向呢?
還真有,他的那位初一師兄便是這樣的人。
也正是因為初一的存在,敖拜才會一直留在雲龍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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